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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當他灰頭土臉地緩過神來后,竟發現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這個結局令他狂怒不已:“你放開我??!”徐行之把多余的繩子挽在手里,毫不客氣地一拉:“別亂掙。這叫豬蹄扣,捆豬用的,豬都跑不了,你就更別想了?!?/br>他拉扯著程頂過去,將孟重光從地上拉起,又繼續對程頂道:“……順便教你一句民間諺語吧,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記住這句話,對你以后有好處?!?/br>應天川戒律殿。剛才還是一臉不服氣的程頂面上已難掩得意之色,而押送他至此的徐行之卻面露訝然:“榮昌君,你這是何意?”榮昌君是應天川戒律殿之主,他冷著一張面皮,冷然道:“弟子切磋,又怎能說是斗毆滋事?徐行之,你并非首次參加天榜比試,怎么連這點規矩也不懂?”徐行之抬杠道:“恕弟子的確不懂。弟子只想問,切磋之時可允許用真刀真槍?他用真槍傷我師弟,又言語辱及我另一名師弟聲譽,我需得為他們討一個說法?!?/br>榮昌君粒粒數著手中念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榜之比,事務繁雜,豈能被這些細枝末節所擾。程頂,你現在回去閉門思過兩日,再與那兩名被你所傷的弟子道歉便是?!?/br>程頂答了聲是,起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得意又憤恨地剮上徐行之一眼。目送著程頂離去,徐行之抿唇一笑,抬頭直面榮昌君:“榮昌君,據我所知,在天榜之比期間尋釁滋事,按您所謂的規矩來算,是要取消天榜之比的資格的。難道在榮昌君看來,那么多弟子親眼所見之事,竟不能作數?”榮昌君說:“只不過是青年人義氣而為,又有何不能寬宥的呢?”徐行之看著他:“……說白了吧,因為他是應天川今年的競選熱門,您就不打算管了,對吧?”榮昌君瞪大眼睛:“你這是何態度?咆哮戒律殿,該當何罪你可知曉?”徐行之懶得同他虛應故事,隨便一揖,大踏步出了戒律殿,氣得榮昌君面皮發青,只顧一味喊著“不像話”。徐行之出了戒律殿,守在外面的九枝燈迎了上來:“師兄,他們可有為難你?”徐行之反問:“你怎知我會被為難?”九枝燈神色如常,答:“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于四門而言,我是個異類,他們又何必為我去懲戒一個如日中天的弟子?”徐行之不言。他目光一轉,發現孟重光正坐在殿外石獅下,耷拉著腦袋,捂著脖子,委屈得直哆嗦。徐行之走過去:“重光,傷口叫師兄看一看?!?/br>孟重光捂著頸部不肯撒手,雙眼里清凌凌地泛著渺渺淚光:“……師兄,可疼了……”“嬌氣?!毙煨兄焐先绱苏f,可在強行把他的手掌拉開后,瞧見那傷口,表情便立即變了,“不是用過藥了么,怎么還止不住血?”“重光不知道……”孟重光賣力地貼過來,環住徐行之的手臂,“……要師兄親一親才能好?!?/br>九枝燈一臉厭棄,把臉扭到一側去,不想去看孟重光的惺惺作態。可這回徐行之卻沒有滿足孟重光的要求。他把孟重光推開:“小燈,照顧好重光的傷,我去去便回?!?/br>孟重光不意會被拒絕,一下變了顏色:“師兄要去哪里?我也要去……”若是有旁人學作孟重光這般撒嬌扭捏,定然是不忍直視,但偏偏孟重光把這種嬌態媚態演到了骨頭里,很難惹人反感,反倒叫人忍不住滿心的疼愛,想要多摸他幾把。徐行之的心也軟了些,揉揉他的發旋兒,親切道:“師兄要去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看?!?/br>他拔足欲走時,恰與聞訊趕來的周北南撞了個面對面。周北南問他:“聽說程頂惹事了?”徐行之:“你聽說得挺晚啊?!?/br>周北南見徐行之是動了真氣性,也收了往日與他拌嘴時的不正經勁兒:“懲處如何?”徐行之說:“你自己去問。別擋著我?!?/br>說罷,他拂開周北南的手,大步而去。周北南一抬眼看見孟重光與九枝燈,心中清楚徐行之對他這兩個師弟是如何寶貝,一時間亦無言以對,只能破了禮節,朝他們拱手行禮,待二人回禮后才撩開步伐,進了戒律殿。聽榮昌君說了事件前因后果,周北南不禁哭笑不得:“您只罰了程頂兩日閉門思過便罷了?”榮昌君莫名其妙:“那又如何?難不成為著那個九枝燈去罰程頂不能入賽?再者說,徐行之已經讓他受過教訓了?!?/br>周北南:“……徐行之此人睚眥必報,他方才動手教訓程頂不過是趁勢報復,否則的話,程頂剛才還能站著進戒律殿嗎?”榮昌君并不信周北南的話:“他能如何?他再猖狂,還能跑去對程頂下殺手不成?”周北南正欲說些什么,突然聽得外頭一陣sao亂。程頂衣衫襤褸地闖入殿來,花槍已丟,臉色刷白。他用袖護住頭臉,拜倒在榮昌君面前:“求,求榮昌君為弟子做主!徐行之……那風陵徐行之……”榮昌君見他如此失狀,氣惱之余也不免驚愕:“你怎得這般慌張?從何處闖來?簡直丟盡我們應天川的臉!將袖子放下,好好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程頂顫抖著放下袖子,只見他一頭原先挽得好端端的長發青絲,竟被剃得只剩下了短粗的毛茬茬。“他從后頭趕上來,不由分說便剃了弟子頭發……”程頂聲音里已帶了哭腔,“弟子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周北南忍笑忍得渾身抽搐。“開眼吧,小子?!毙煨兄徊教みM戒律殿,將手里把玩搖晃著的銀質剃刀重新變回折扇,握于手中,坦蕩蕩地跪下道,“此事為弟子一人所為,甘受懲處?!?/br>榮昌君氣到須發直抖:“你,你竟敢……現在可是天榜之比!你如此興風作浪……”徐行之利索道:“此事是我這個青年人一時義氣而為,又有何不能寬宥的呢?”榮昌君無言以對,狠狠拍了數下蒲團:“荒唐!荒唐!……北南,速速去請清靜君與廣府君來,教他們來看一看他們風陵山教出來的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