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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這樣一個人跟在一旁似的。癟著嘴,少年將下巴趴在石桌上,又換了個坐姿。一下午在這亭子里發呆快兩個時辰了,靖王居然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動過……不會是這樣站著就睡著了吧?聽說馬就是站著睡的。心里惡毒地對石像加以懷疑,將相遇來處于下風的郁悶全部投入到聯想上,卻聽玉徑上有人來稟報。來人先細聲說與紫衣親衛聽,伊祁見二人不斷點頭,心下揣測是什么情報,耳朵也尖尖豎起。來人稟報完,紫衣親衛點了點頭,示意他先退下,這才向靖王道:「王爺,暗流及細柳營傳來情報,今日青城諸多城都多了很多成雙成對之人,老弱婦孺書生大漢都有。城門守衛驗之不過,怕已讓祈王爺和柳殘夢蒙混過去了?!?/br>石像細微地動了。「到底用上武圣莊的勢力了……好一著瞞天過海,人海戰術。但想要混水摸魚,還要看本王同意不同意。傳令下去,繼續嚴加盤查。這人海只是試探,祈情和柳殘夢還在青城附近,不可能這么快過關?!?/br>「還沒有?」伊祁在旁撇了撇唇,嗤笑道:「原來靖王也只是個拉不下面子認輸的人。時間這么急,他們當然早就離開青城了。你愛待在青城繼續捉人就隨你,反正我相信你一根汗毛都找不到的?!?/br>「大膽!」四位親衛同時喝出聲。靖王掃了少年一眼,轉身離開落櫻亭。少年朝四衛咧了咧嘴,又向靖王追去,臉上一臉鄙夷,心下卻嘆氣。唉,要糊弄靖王果然不容易,靖王軟硬不吃,激將也全無用。要讓靖王相信祈世子他們已離開青城,將兵力向外分散,祈世子和柳殘夢還需要多加努力。不過,雖然情況這么危險,卻也想知道,那個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武圣,與師父及軒轅齊名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會施展什么手段。柳殘夢與祈世子,對上靖南王爺,想必會是一場精彩的斗智斗力吧!這也是一場用生命作賭注的賭博,起手,便再也回不了頭了。而這樣的棋局,或者正是逃命的那二人最喜愛的事吧!少年的心跳突然加速,撲通撲通,訴說著戰意的熱血。另一處坐落在樂山的「轉波閣」里,同樣是落櫻亭。亭里,站著瀏海斜長,覆住半張臉的青年。青年臉色憔悴枯黃,似乎弱不禁風,卻又剛強得令人無法拗折。「鳳先生,已向論劍大會說明公子有事他去,也收回青城附近的勢力。接下來呢?」鳳五公子回過身來,淡淡道:「接下來,自然是看公子表現他有收服我們為下屬的能力,擺脫靖王的追殺了?!?/br>聲音平和,冰冷,影衛悄悄打了個冷顫--鳳先生這不是生氣吧?「鳳先生不再插手助公子一臂之力嗎?」「祈王爺送來的信可是說得很明白,如有妄動,小心公子性命??!」鳳五公子低頭轉了轉手爐,「公子既然想要牡丹花下死,鳳五自會樂意成全他的!」果然生氣了……影衛苦笑。公子公子,你千萬好自為之,要留下一條命??!青城附近,千重包圍。神仙府與武莊皆在尋找祈柳二人,二人卻似突然從平地上消失了一般。時間,離萬蠱珠毒發作,只剩十三天。共駭群龍水上游,不知原是木蘭舟。云旗獵獵翻青漢,雷鼓嘈嘈殷碧流。屈子冤魂終古在,楚鄉遺俗至今留。江亭暇日堪高會,醉諷離sao不解愁。端午早過,但五月卻還沒過完,岸邊行客,江上游女,蜀地的夏季,悶熱潮濕,又充滿了熱情。五月三十,資陽城中太白好酒,所以每個城里,或大或小,都少不得個叫太白居的酒樓,就如少不得一個叫悅來的客棧。未時初,太白居。中年文士帶著他的侍從到樓上來時,已過了午宴高峰,酒樓上十分清閑,每桌上只坐了一兩人,還有好幾張桌子是空的。文士挑了個視野尚好的位子坐下,向小二點了幾道菜后,習慣性地打量酒樓上的人。左邊樓梯旁靠窗一桌是三個高談闊論的大漢,桌邊堆了好幾個酒壇,正喝得面酣耳熱,欲罷不能,口沫四濺地夸夸其談;與三個大漢間隔了兩張桌子,依著角落靠著窗的那桌坐了兩位客商,衣帽上風塵仆仆,低聲談著今年茶葉成色如何,該從哪里進貨比較好;中間一排四張桌子,只有第二張桌子有人,穿著打扮像個漁翁的老翁在獨酌獨飲,舉手投足,卻有著漁翁所無法擁有的氣質,中年文士不由皺了下眉。目光在老翁身上停留甚久才移開,再往旁邊看,酒樓上還有兩桌坐著人,可巧都是獨身少年。一個服飾華麗,桌上放了把珠光寶氣的劍,左腳架在椅子上,睨眼張目,態度囂狂,他桌上點了十幾道菜,每道只吃幾口,不斷橫眉豎目瞪著眾人,分明是個愛惹麻煩事的主兒;另一桌上的少年,正與他相反,衣著樸實,沉默寡言,桌上只有三四道小菜,一口飯一口菜一口湯,慢慢吃著。兩位少年年歲相當,衣著打扮處世態度卻截然不同,雙方早對對方留上意。華服少年吃上幾口就瞪對面的樸實少年齜牙咧嘴,十分看不順眼。樸實少年垂著眼,無動于衷,偶爾抬頭,隱忍的眸子厲芒暗閃,與華服少年目光交上,空氣似都燃燒起。中年文士瞧得有趣,不由撫須,向侍從笑道:「此二子皆非凡物。好幾年沒見這般有才華的孩子了?!?/br>侍從眉一挑,正好小二送上菜來,于是便不再說話,伸筷挾菜。酒樓上,談話的談話,獨酌的獨酌,互瞪的眼也不酸,三不五時便瞪上一眼,一切如舊平常進行時,樓梯上登登登地上來了一批官兵,店小二追在后面驚呼道:「官大爺……」中年文士皺了下眉,談話的大漢及茶商停下對話,向樓梯口望了過來。老翁哼了聲,自己勘了杯酒,樸實少年低頭吃菜,華服少年卻是一臉躍躍欲試想惹事的神情,嗔目傲慢地看向樓梯口那群官兵及領頭的青年男子。領頭的青年男子上樓后,眼光一轉,樓上人物盡收眼底。見到那獨酌獨飲的老翁,不敢怠慢,上前一拱手道:「前輩可是西山隱逸翁?晚輩侯政,與家師鐵拐真人曾與前輩在西山有過一面之緣?!?/br>老翁繼續吃著他的酒,青年男子面上毫無不豫之色,靜靜等候。老翁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你師父有教你在老夫喝酒時打擾老夫?」青年男子神色更顯恭敬:「晚輩不敢,晚輩只是奉靖南王爺之令,查找欽犯。見到前輩,怕手下嘈雜打擾了前輩清聽,先向前輩告罪一聲?!?/br>老翁聞言,又飲杯酒,淡淡道:「王爺之事,山野草民不管。你莫吵到老夫酒興便好?!寡韵乱言柿酥蒙硎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