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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該換藥了?!?/br>客棧再次傳出凄厲的慘叫聲。*******************論劍大會第一次召開,是在五十年前。當時刀皇、劍尊、絕掌、毒門并尊,各在江湖占一風云。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各自相持不下,非獨四位尊者相互比拚,門下弟子亦暗斗不休,一度將江湖攪成滔天渾水,雖無大害,但小災不斷,無數人命因意氣之爭而消逝。其時武圣莊莊主出面,邀四尊論劍泰山。言語談笑之間,技壓群倫。到得數日后,五人下山時,竟是言歸于好,并約好五年一度,由武圣莊出面,評出各自門下刀劍掌毒的優劣之處。由于四門皆是獨霸一方的風云人物,這論劍大會每屆皆吸引了無數江湖豪客前來,如此過了數屆,規模漸漸擴大,不再只限于四門門下,更包含了武林中其它種種絕學。后來四門因傳人不肖,門派風流云散,本該停止的論劍大會卻越發壯大,成了武林中最有名的盛事。大會五年一度,評出江湖數年來刀劍掌毒等等的新排名,不服者可越位挑戰,點到為止。由于主辦人和見證人的身份,擔保了大會的質量,故大會舉辦那年,與者如云。更有不少人十年磨一劍,就是為了在論劍大會上一鳴驚人。五月廿五·乙巳日·定一向幽靜聞名的青城山上,自九州島八荒而來的江湖客們自山道魚貫而入,在青城劍士的指引下,來到論劍臺。此地處于半山腰間,地勢平曠,中間一座十數丈見方的高臺,紅錦鋪地。兩旁放著十八般武器的兵器架及一些奇門兵器,槍、戟、棍、鉞、鞭、環、鉤,哪一樣不是精打細造,銀光映日。高臺之后,則是評審席,在雨篷的覆蓋下,二十多張鋪著團花金絲緞面的交椅整齊排開,擬位待客。高臺左右兩側,也架了數排長棚,為黑白兩道的貴客作準備。由于每屆大會總少不了一些特立獨行又或不合群的門派,與黑白二道引起紛爭,數次下來,大會早有默認,在這三座長棚的空隙間,各留出一些地段給他們另搭帳篷。各派弟子各據一方,有心上場的散客游俠們則圍在高臺附近,純粹只是來看熱鬧的,則遠遠退在外圍--比如祈世子三人。南安侯等人離去后,凌虛子本來也要走,但伊祁見他療過后,祈世子的肩傷確實有所好轉,便強要他留下來。凌虛子雖還想趁著盛會去招搖撞騙,被少年一瞪,唯有乖乖留下。到了大會這天,見二人要去看熱鬧,想自己不去白不去,便也跟了過來。此時三人就坐在與論劍臺遙遙相對,卻隔了數里的一株大樹上,雖然遠,但視野一覽無阻,倒也看得清楚。這邊一帶是樹林,周圍的樹木上,也坐了不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又不想惹到炮灰的閑人。原本以祈世子的身份,完全可以隨便拿到三張邀請帖混上貴賓席去坐,也好就近監視柳殘夢。但他說什么也不想再靠近柳殘夢。伊祁想到當日「南安侯」那句「小情兒」,也是心下一寒,有點理解祈的心態,便同意遠遠盯著便好。時間接近晌午,會堂上已聚了近萬的江湖人,熙熙攘攘,十分吵鬧。其間也不乏江湖冤家或仇敵,見上面了,哼一哼,各自走開--論劍大會不論私怨,任何恩仇到此都需要放下,才能前來參加,不然便是與主辦方,即武圣莊及九大門派為敵。所以仇人相見,頂多冷嘲熱諷數句,真要打起來,還是有所顧忌的。這也正是朝廷明知柳殘夢在此,卻也無可奈何的原因。論劍大會五年一度,現場江湖意氣之人多,氣氛熱烈。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動兵捉人,只會招來強大的反彈。江湖中人原便是刀頭飲血桀驁不馴的,只宜懷柔,從打入內部做起。祈世子咬了根草根,笑嘻嘻看著眾生百相。日正當中,罄聲遠遠響起。評審們從精舍里走出來,在司儀報名聲中,走上評審臺。祈世子乍看還是一身的懶散,手中甩著剛才還咬在齒間的草根,眸子卻微現緊張之色,目不轉睛地等著司儀報上最后一個名字。「武圣莊--柳莊主到?!?/br>一身薄藍云綢的蘇繡長衫,同色腰帶上繡著云紋章華,方巾束髻,眉目清朗誠懇,微微笑起時,和煦又儒雅,令人傾倒。青年踏上評審臺,與臺上七老八十的耆老們相比,他無疑是最年輕的,但舉手投足間的內斂與威儀,卻遠遠超出了臺上諸人。當他上臺,回身坐下的一瞬,衣袂翻動,所有人都不由屏息。祈世子在樹上嘀咕了聲:「裝模作樣?!?/br>此時有人反應過來,大聲道:「盟主好?!?/br>一呼百應,論劍臺上此起彼伏的,盡是向柳殘夢問好之聲。伊祁尚是初次見識到這種場面,近萬江湖人的問候,可不是震耳欲聾可形容之。為武林盟主在武林中如此有地位一事咋舌時,想起一事,轉首向祈世子問道:「這柳殘夢四年前不是以柳依依招親的名義將上門的江湖高手都用藥物控制過?就算后來大家得到解藥,被釋放了,也不可能前嫌盡釋如此擁戴柳殘夢吧?」祈世子搔了搔臉頰,突然嗤笑:「小伊祁,你以后就會明白,江湖人是很好騙也很好煽動的……」還想再說什么,瞥了凌虛子一眼,不再繼續,只道:「能成非常人,必有非常手段,你哥哥跟你師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去想他是怎么解決的吧!反正不離推托蒙騙幾個字……」說話間,論劍大會已經開始了,過了會兒,三人只見柳殘夢向左右打聲招呼后,悄悄下了臺。「怎么回事?」伊祁站直了身子,「論劍大會才剛開始?!?/br>「暗衛會跟下去?!蛊硎雷用济舶櫫似饋?,顯然對柳殘夢這出乎意料的一招有些把握不定,不確定暗衛能不能跟上。伊祁猶豫了下,道:「我跟過去,你留在這里,免得中了調虎離山?!?/br>見祈世子要反對,又道:「只是跟蹤。你身上有傷,還是留下來?!拐f完就跳下樹。眼見是喚不回,祈世子無奈,手上作了幾個暗號,低聲吩咐:「保護好伊祁少爺?!?/br>和風輕動,樹梢落下幾片青翠的葉子。知道暗衛已經跟上保護,稍稍放下了心,頭痛道:「真是任性的孩子?!?/br>「可也是個照顧王爺的好孩子?!沽杼撟拥托Φ溃骸杆恢痹谂ΡWo王爺,不是嗎?」這話聽得別扭,祈是萬萬不肯承認,才想回頭,一雙蛇般的手臂自背后繞過來,一邊撫著左肩的傷處,一邊按在右肩肩井xue。一直隱藏的氣息盡數釋放,熟悉的感覺讓祈僵住身子,宛若被真的赤練蛇纏上一般,滿嘴苦澀。「王爺為了無塵郡主的事,那么痛苦,連貧道這旁觀者都可以看出,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