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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鯉魚片燴溜黃熟的紫蘇;菜苔則要打過霜的,求其嫩綠甘脆。說裝盤又定有百般講究,燴鯉魚要放在晶瑩的水晶盆,嫩黃色的蛋羹要用綠色的龍泉瓷盛,貴妃雞則要裝在有仕女拂袖起舞圖案的海碗里……這些講究莫說店家,便是一般大富也不一定會有準備的。就苦了這一路被兩瘟神上門的客棧,又舍不得拒了貴客,每到一處,真真是雞飛狗跳。也因如此,絕不會虧待了兩人。這一路與當初跟著夜語昊同行,餐風飲露,又是不可同日而言。但除此之外,就沒什么好說了。祈世子滿嘴歪理,風花雪月,時不時還在嘴上吃他的豆腐,極是可惱。「五年一度的論劍大會?」「是??!區區說的,哪會錯了?!蛊硎雷映灾凉鍖痈?,眉開眼笑。這也是……伊祁十分不甘心地承認。若非如此,他早就翻臉走人了,哪會跟這痞子一路走下來?!傅F在都是慶國的王了,怎么還會留戀一個武林盟主的位置,白白回中原自投羅網?」少年心中十分不解。「這證明他是笨蛋?!蛊硎雷臃浅S淇斓貛蜕倌晗铝藬嗾Z。少年氣沖沖地瞪著眼前不說實話的痞子,待要發火,聽酒樓外不知何時突然喧鬧起來。他們兩人人坐在窗口,往下一望便見到,樓下五丈外的街心上已快速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中間是五六個衣著打扮看來身份不俗的紈绔子弟,站在他們對面的,卻是兩位白發斑斑的老人家,雙方似起了爭執,隔得遠了,加上人聲嘲雜,聽得并不真切。少年眉毛動了動,瞥了祈世子一眼,兩眼,三眼。直瞥得祈世子奇怪地看著他:「你眼抽筋了?」少年咬咬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遇上這種事,你不管么?」「這個么……」慢條斯理地手托下巴,祈世子擺出個風姿颯爽的樣子:「這是要分類對待的?!?/br>「嗯?」「你說說,英雄是什么?」見少年答不出來,忙給他解惑:「英雄,就是要救美人的,對吧?不然怎么算英雄?」「出手相助還有分什么美丑貧賤?!」伊祁氣結,看著街心越鬧越大的樣子,怕那兩位老人家吃虧,心急如焚又得陪著祈世子磨牙,當下霍然起身,卻被祈世子按住肩膀。「你要下去?」「你還有什么見鬼的話要說!」「當然有?!蛊硎雷涌磥砩跤型?,「區區還沒說完呢!象區區這般人見人愛的美男子,一旦出手救了對方,對方多半要以身相許。若是長得美的,英雄救美,才是一件韻事。但若長得不怎么樣的,又或象下面那兩位老人家——你叫區區往哪里逃,豈不成了狗熊……」伊祁確定,會相信眼前之人狗嘴吐出象牙的自己,是無可救藥的笨蛋:「放手,我自己去!」「好?!蛊硎雷舆@次回答得爽快,在伊祁跳出窗口時,眉開眼笑道:「小伊祁,奉送兩個消息。那位老爺爺是武林名人榜內功排名第九的云溪樵翁;旁邊是他的妻子,赤煉羅剎梅九娘,黃蜂針和青蛇牙在暗器榜上排名第五。你要多加小心——順便,那位小侯爺是南安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要將人安全救回來啊~」少年怒氣沖沖回到酒樓時,整個樓上的人都看了過來——畢竟不是誰都能這么輕易地自云溪樵翁和他娘子這對久負盛名性情古怪的夫妻手中救出人來。這對夫妻亦正亦邪,十分難纏,所以,瞧伊祁年不過十五六,竟能擺平那二人,眾人更是竊竊細語,贊他英雄出少年,不知是什么出身來歷——也因此,伊祁才明白為什么滿樓的江湖豪客,卻沒一人出手相助……原來都知那對老夫妻的身份,知他們不會吃了虧去,只有自己才會傻得被祈世子激下去「救人」。「你耍我!」一掌拍上桌案,菜盤都在跳動。被喝問的對象一臉無辜:「哪有,區區一直都順著你的意啊……來來來,各位過來喝杯酒壓壓驚?!?/br>跟著少年上來的那群公子哥兒們,走在最前的南安侯藍成琛雖然還保持著一臉趾氣高昂,卻遮不得臉上被黃蜂針及青蛇牙傷過的痕跡,本來一張還算俊秀的臉,又紅又腫,鼓了好幾處,見到祈世子,大是尷尬,臉繃得緊緊地拱了下手:「原來是祈……」「藍兄,出門在外,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馆p巧出言打斷南安侯的問禮,手上酒杯一遞,笑道:「他鄉遇故知,今天就由區區作東,先罰藍兄三杯?!?/br>伊祁還是一臉的極度不悅。今日不但有違本意地救了群紈绔子弟上來,還是被哄著當出頭鳥。想到云溪老人大有深意的笑容,梅九娘看著他憐憫的目光,心下更是火大,死命瞪著談笑生風的祈世子。「喂,那老頭說,他欠你的五瓶郁金香就用今次的人情抵過了,雖然你不肯下去見他們,但你欠他們的三壇香雪釀卻是不能賴債,年內快點給他們送去?!?/br>——這就是伊祁最氣的地方了。祈世子明明跟那兩人有交情,卻不出面,也不阻止自己,讓自己象個傻瓜一樣!「???!祈……兄認得那兩位老……俠客?」南安侯一驚,險些跳起身。「哪里哪里,酒水之交罷了?!蛊硎雷庸χ?,偷瞪少年一眼——這話不會留著私下說,酒樓上這么多人,誰不是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這桌的。此時又有人偷眼打量伊祁,被反瞪回去后,干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伊祁公子了,久仰大名了。沒想到會與祈兄一起在這遇上——兩位也是去青城看那天下第一美人么?」「天下第一美人?」祈世子正飲酒,聞言險些嗆到,咳了幾聲后,笑得很癟:「柳依依?」「除了依依小姐,還有哪位稱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祈兄一向風流自賞,怎么今日如此不解風情?!?/br>想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兄長,祈情就是一肚子火氣沖天燒,臉上堆積出來的熱情也少了幾分,卻讓周圍幾人會錯了意,紛紛以為他是目的被他們發現,惱羞成怒才冷淡下來,于是不停表明他們只是想一睹美人芳容,別無居心。卻不知祈世子此時惱羞成怒是事實,但與他們所想的,卻是背道而馳了十萬八千里。太白樓對面的映陽居三樓里,臨窗一室小辦了桌酒席。一身云錦湘繡寶藍色長衫的青年獨坐獨酌,笑咪咪地看著對面二樓中的黃衣青年。從一開始對少年的嘻笑寵溺,到后來的激將利用,如今又長袖善舞,應付那些王孫子弟,他笑得傲慢,卻又一臉謙虛地將眾人玩弄于鼓掌上,與邊關初見時并沒改變多少。小啜口酒,心下想的卻是最后那次見面,他在自己身下低喘輕吟,倔強又不肯認輸,每次重開始時都要掙扎,然后讓兩人虬結得更深入,汗水集在眉睫間,白皙的鎖骨染紅暈,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