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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吃地太油膩,多喝些綠豆湯”。 那漢子還想再問些什么,安振云已經去看了另一位。那個半大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看著與常人無異。安振云給他號了脈,果然人已經好轉,沒什么事了。他也勸那孩子的家里人將他帶回去休養??赡莾杉胰苏l也沒走,這事總要有個結果,剛剛他們沒鬧起來已經算是斯文了。 在官府的人趕來之前,那位老者的家人來了。 一共來了三人,走在前面是個微微發胖的五十多歲的婦人,后面跟著一對年輕夫婦。那婦人撲到老者身上,哭地十分悲慟。老者姓陶,這位婦人想來是他的娘子陶氏。年輕人一聲聲地叫著爹,應是兒子兒媳。 楊一善仔細打量了三人,陶氏哭地一臉地淚,鼻涕都留了下來。兒子三十多歲,有些瘦弱,他滿目慌張、不可置信,想來是沒法子接受。 楊一善見陶氏哭地要背過氣去,她忙上前拍了拍,道了句,“夫人節哀”。 就這么一會兒,陶氏哭地眼睛都腫了??纱匆姉钜簧屏⒓吹善鹆搜劬?,似是怒不可遏,竟伸手給了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在菜里下了毒?好好的怎么把人吃死了!”。她聲音很大,又帶著哭腔,整個二樓的人怕是都聽到了。 楊一善知道這會兒同她說什么都沒用,沒的把人激地更氣。她心里怕地很,想著這回不論是什么緣由,同繞余香、同她都脫不了關系。她退到旁邊站著,一切等官府的人來了再說。 可等官府真的來了人,楊一善卻更慌了。除了王捕頭,同來的還有刑獄司司長,吳襄吳大人。 吳大人安排仵作去探查了尸體,又叫了一圈人過來問話,其中包括楊一善。 “楊老板,今日宴席上的菜有沒有什么新菜式?”。吳大人四十來歲,說話板板正正。 “回大人,沒有。今日都是些普通的菜樣”,楊一善低著頭答地恭敬。 仵作查探了一番,也只道死者是中了毒,可具體中了什么毒卻是不得而知。 官府的人雖然在場,但是圍觀的人多,周圍還是鬧哄哄的。經過武大人一番問詢,楊一善這會兒已經得知,死的那位叫陶大富,好像也是個開酒樓的。家里一個獨子叫陶瑞,正是在場的這位。 趁著吳大人問詢的功夫,安振云將桌上剩下的飯菜查探了一番,他這會兒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吳大人”,他突然開了口,“吳大人,楊老板我能不能去后廚看看。我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得去驗證一番”。 吳襄正覺著頭疼,聽了他的話自是同意。他同安振云一起去了后廚,楊一善也跟著去了。她心里砰砰跳,看著安振云的架勢,問題或許就出在自己的后廚。 安振云到了后廚,別的不看,只去翻那半簍子的無牙菜。他一棵棵看地認真,圍觀的人也都漸漸安靜下來,到最后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果然是這樣,找到了!”,安振云似是有些激動,他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吳襄。 “這是什么?”,吳襄接過來,覺著這同無牙菜也沒什么不同。都長著細細像鋸齒一樣的嫩葉。 “這是羊癲草!”,安振云又拿了一株無牙菜來,把兩個放在一塊對比?!皡谴笕苏埧?,羊癲草和無牙菜雖都長著鋸齒一樣的葉子,可您仔細看它們的經脈。無牙菜的經脈是青的,而羊癲草的則是紅的。無牙菜炒熟以后十分滑軟,哪怕是沒牙的老人也能吃得??裳虬d草不同,炒熟了經脈也不斷。我剛剛看了桌上剩菜,有一盤里的無牙菜,經脈還完整的很,故才有此猜測”。 吳襄仔細看了看,確實如此?!斑@草有劇毒?”。 “這倒是沒有。正常來說,吃了以后最多就像那婦人一般惡心嘔吐,吃死人倒是不常見。我猜陶老爺本身就有些不適,再加上誤實了這草才會這樣”。 “你胡說,我家老爺身子好的很,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陶家夫人聽了這話大聲喊了一句。 楊一善聽了安振云的話,心道這次怕是麻煩大了。她猜測是菜農不夠小心,在無牙菜里混入了羊癲草??蓶|西是他們做的,人也是在他們這里出的事,怎么說都難辭其咎。她忐忐忑忑地跟著吳襄和眾人又回了二樓。 吳襄把安振云探查的結果同眾人說了一遍?!艾F在事情已經清楚了,是繞余香的菜品出了問題。王、李兩家,你們有什么打算?”。剛剛嘔吐的那位婦人夫家姓王,那個半大的孩子姓李。 “我家娘子總不能白白受了這遭罪,得賠。繞余香得賠我們才行”,王家漢子搶在前頭說了話。李家人也連連附和。 “你們想賠多少?”,吳襄問了一句。他打算把這兩樁小事給解決了。 王家漢子眼珠子轉了轉,“至少得賠個五十兩”。他平常給人拉馬車,每次十文二十文的,覺著五十兩不少了。李家的小子情況比那婦人好些,便少要了一些,要了四十兩。 楊一善二話不說,讓老張去賬上取了九十兩銀子來,賠給了兩家。她連連道歉,又讓店里的伙計雇了馬車,將兩家人送了回去。 “我們不要銀子,我們就要討個說法。繞余香今日能將我家老爺毒死,明日就能毒死旁人。我家老爺總不能這般白白死了,總得有個說法!”。吳襄還沒問陶家夫人呢,她已經搶先說了。 “娘,剛剛吳大人也說了,這事是個意外。咱們先把爹接回家去,別的事官家自有公斷”。陶瑞不知怎么想地,倒是慢慢將他娘給勸住了。 陶家夫人說的沒錯,這事確實得有人負責。吳襄低頭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同楊一善道,“楊老板,你得同我去趟衙門。繞余香里吃死了人,你脫不了干系。至于怎么判,我回去同汪大人商議了再做決斷。還有你這繞余香,為了防止再出事,打今日起就得封了。什么時候解封,也要視情況而定”。 不知道兩位大人要如何決斷,這種事會是個什么后果,楊一善一點經驗也沒用。她很怕到時判下來,她得在牢獄里關上個幾年。 她這會兒腦袋轉地飛快,想著有沒有什么妥帖的法子。因為太過著急,又忍不住咬起了手指。 李盛巖見了,瞇了瞇眼。下面動靜那么大,廂房里的人早坐不住了,李盛巖他們已經站在樓梯口那看了好一會兒。 楊一善拖著沒開口,吳大人倒也沒催她,算是給了面子。 “吳大人”,江行突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這件事情同我家姑娘沒什么關系。今日各項事務都是我在查看”。 江行話剛落下,張掌柜和店里的伙計也連連應和。說楊一善今日不舒服,店里的瑣事都是江行看著的。 這些話吳襄不太信,可這類手段他倒是常見。不論官宦還是商賈,遇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