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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鄭老板都不敢肆意妄為。妓館也是,有些長司愛禁娼禁賭,逮到由頭就將你禁了。遠的不談,我聽說咱們的新長司汪大人,對娼妓就十分反感。她們家有個得寵的姨娘,就是娼妓出生。所以那李蕓姑最好是老實些,要是還像從前那般肆意妄為,怕是沒什么好果子吃”。 楊一善見江行低著頭,估計是還沒緩過來?!安松淆R了,來,多吃些菜吧”。 江行吃了幾口菜,心里還是十分難受。他不想叫旁人看見他這幅樣子,便岔開話題,“姑娘,你和李蕓姑有仇嗎?你說話素來溫和,籌款那日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這般”,江行似乎找不到貼切的詞來。 楊一善搖搖頭,“我同她無仇無怨,只是相互看不慣罷了”。這事楊一善也不想多說,“吳量,后頭幾日我去異鄉安看著,你去幫我查些事情”。經過江行這么一岔,楊一善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一天有些過于矯情了,她比江行比許多旁人已經好上許多。她還要糾結什么呢,倒不如花些精力在眼前的事上。 “什么事?”,吳量聽她說話又有了氣力,便知這事差不多就過了。 “今日魏先行同我說了個故事,他爹的故事。他說當年是我爹害死了他爹”。這事要不是從李蕓姑那傳出來,楊一善或許真就信了。 “他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怎么突然同你提起了舊事”,吳量皺著眉頭問道。 “還能是哪,李蕓姑同他說的。李蕓姑說二十多年前,他爹跟著我爹跑貨,遇見了要綁我爹的土匪。我爹換了他爹的衣裳跑了,害死了他爹”。上楊一善苦笑一下,“照他這個說法,他與我爹還有殺父之仇,這么算來他于我也有仇了”。 “他說這話有什么憑證?”,吳量以前雖說看不上魏家夫人,但是魏先行,他還一直覺著本性純善,可不想卻是個蠢的。 “憑證?憑證大概是我爹之前對他,對魏家看顧太多。他覺著我爹必是心懷愧疚,才會如此”。 “我原以為他和他母親不同,現在看來都是忘恩負義的一路貨色。他若是有疑心,便大大方方的去查。而不是冷著你這么些天,又同你說些有的沒的。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咱們好好同魏家算算賬。他們既然不想領情,咱們就把這些年的花費算一算,全都叫他們還了”。吳量覺著或許是楊家太給魏家臉面,讓他們飄地絲毫不將楊家人看在眼里。 “倒也不必如此,我后面也說了些十分難聽的話”。楊一善這會兒冷靜下來,并不想將關系鬧地太僵,還想著明日先去同魏先行賠個罪,再好好哄哄他。上午兩人都有些沖動,將話說地太絕。 吳量要是知道她心里做的這樣打算,怕是要好好將她罵上一頓。 楊一善心里已經好受許多,想著等吳量查明真相的時候,她定要好好同魏先行說道說道,叫他以后再不可輕信旁人。 “那魏公子是去了天香閣?”,江行突地問了一句。他真的不是有意要給楊一善添堵,只是有些好奇。他覺著魏先行看著像個正人君子,沒成想也會去那種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江行:原來最需要安慰的人是我 ☆、騙鬼,鬼都不信 楊一善倒酒的手停住了,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之前執著于她爹楊成的事,倒是忽略了這個。魏先行是去天香閣了?他為什么去,去了又做什么?他同李蕓姑如今到底有多親密,為什么李蕓姑的話他就這么信?真是越想越叫人心慌。 吳量在桌底踢了江行一腳,江行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楊一善剛剛平復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她想明天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將這件事弄個清楚。 三人又喝了幾杯便回了,因為江行徹底醉了。 吳量架著江行,他們剛到門口就見甲字房的門也開了。真是冤家路窄,剛剛在里面的不是旁人正是李盛巖和秦遠。 楊一善現在看他實在是厭煩地很,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問安。 李盛巖這一天心里都悶地慌,便邀了秦遠一道來喝悶酒。秦遠同他說了許多趣事,也沒能將他的郁氣消散。 這會兒見到楊一善,他心里莫名地有些緊張,竟不敢像從前那般肆意盯著她看了。他垂眸‘嗯’了一聲,可到底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真的只是一眼,輕輕掃過她的臉。 李盛巖看了看同她一起的吳量和江行,便猜她或許也是同自己一樣來喝悶酒的?!拔覟樗y過,她卻為別人難過”,他這般想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江行喝多了,我們要趕著回去,勞煩世子讓一讓”。前頭這一行人站著不動,將路都擋實了。 李盛巖聞言,連忙往廂房里退了幾步,又看了楊一善幾眼。見她冷著臉,同自己一樣面帶郁色,李盛巖破天荒地覺著有些心虛。 今日的酒喝地不多不少,既不覺著頭疼,又能叫楊一善忘卻煩惱,極易入眠。 “爺,喝點醒酒湯吧”,這熟悉的女聲,聽地楊一善眼皮一跳。她睜開眼,見一個眉目清秀的丫鬟正站在她身側,楊一善記著她好像叫夏菊。 “嗯,放桌上吧”,她輕輕說了句,便將人打發了出去。楊一善掃了眼案前攤開的書,此刻無心去看。案幾邊上倒是放著上午那條她沒收下的項鏈,那會兒時機不對她只匆匆看了眼。這時拿在手上,對著燭光,那些個小小的紅寶石熠熠發光,倒是既精致又漂亮。楊一善不得不承認,世子的眼光是極好的。 楊一善望著燭火,發了會兒呆,突然站了起來。她想借著李盛巖的身子,干一件大事。 “李漁!”,她高聲喊了一句。聲音剛落,李漁便輕悄悄地進來了,“爺,有什么吩咐”。 楊一善將外袍一披,“走,咱們去天香閣逛逛”。 “嗯?”,李漁驚愕抬頭,見自家世子冷著一張臉,眼睛卻閃著光,一臉地躍躍欲試。李漁已有些起疑,不知眼前這位是人是鬼,不如探上一探。 “爺,您還記得我是哪年哪月哪日進的王府嗎?”,李漁緊盯著世子的眼。 楊一善閉眼,無奈地嘖了一聲?!拔也皇悄慵沂雷?,你放心我也不會亂來。我生前就想去天香閣看看,一直沒去成,頗有遺憾”。 “你不是不記得生前的事了嗎?”,李漁疑惑地問道。 “最近又想起來一些”,楊一善將腰帶系好?!白甙?,你放心,我既應了你,必會信守承諾”。 李漁這會兒起了疑,覺著他和世子之前怕是想岔了,這鬼并不像李隨心!不過不管是誰,要是能替它了結生前遺愿倒是件好事。李漁有些猶豫,他很有些為難,“可我們家世子從不去天香閣,不僅天香閣,別的妓館也都不去的。世子也從不讓妓子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