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想趕緊投胎”。說完,楊一善還嘆了口悠長的氣。 她半真半假地撒了個大謊。楊一善可不敢讓他們知道她的真實來處,防止這兩黑心的主仆起什么歹心。 她設想了下要是讓李盛巖知道她是楊一善的后果,覺著約莫有兩個結果。一,李盛巖將她捉進王府關起來,一旦她有異動,李漁便拿著狗血將她潑醒;二,李盛巖干脆設個局,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弄死,這就一勞永逸了。楊一善猜,他應該會選擇后者。想到這,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我們世子去哪了?”,李漁滿臉疑惑地輕輕問了句。 李盛巖去哪了?這她還真不知道,估摸著躺在里頭睡著了?!八@會兒正替了我在黃泉路上排著隊呢??伤吘故莻€生魂,黃泉那地方到處都是些妖魔鬼怪,最愛吃他這樣的生魂。你趕緊燒了水來,我洗了澡好去換他”。楊一善見李漁還是不動,又勸了幾句,“你說我就洗個澡,睡一覺,與你,與你家世子能有什么損失?還是說”,楊一善抬頭盯住李漁的眼睛,“你是故意拖著,就為了拖死你家世子?”。 “你你胡說什么?”,李漁又氣又急,“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人打水來”。誠如她所言,他并不會損失什么,倒不如按她的話試試。 “把床單、被子也都換了。床板也擦擦,我愛干凈,聞不得一點腥味”。 “呸,你一個落魄鬼還矯情起來”,李漁也只敢在心中暗罵。他背著身,敢怒不敢言。 王府的下人動作很快,沒多會兒浴桶里就放了熱騰騰的半桶水。楊一善閉著眼睛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她雖不是什么君子,可也知道非禮勿視。但她往浴桶里爬的時候,又不得不睜開眼來,防止磕著碰著。這就不免看見了李盛巖白花花地胸膛,和光溜溜地大腿,她有些臉紅。等進了桶里,她又忙將眼睛閉起,不再看了。 不論李盛巖怎樣蠻橫霸道,楊一善覺得自己都不能趁人之危,看人家的身子,占人家的便宜。再說,她覺著這輩子她只能看一個男人的身子,那便是她未來的相公。她想,此情此景若是換成魏先行,不,換成她未來的相公,她希望那人也能守住底線,給那位姑娘,給自己一個尊重。 她先洗的身子,后洗的頭發。頭發洗好的時候,那桶里的水都染成了血色,又把她惡心了一頓。她叫李漁將水換了,重新洗了一遍。 洗完了身子,她有些虛脫,坐在軟榻上,喝了杯熱水。后就閉著眼睛靠著,由著丫鬟們給她擦頭發。她剛剛受了那么大的驚嚇,洗了兩遍,又花費了許多力氣。再加上丫鬟的手勁輕柔,十分舒服,這擦著擦著她便睡著了。 “爺,爺?該用午飯了”,李漁喊了兩聲,他想看看那鬼走了沒。 “鬼叫什么?一大早吃什么午飯?”,李盛巖閉著眼睛訓斥了兩句,訓完又立即睜了眼,坐了起來。他先發了會兒愣,又抬頭往外看,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秋獵結束了?那鬼又來搗亂了?”。 “結束了爺”,李漁走上前來,“那鬼半天什么也沒獵到”,他竟還告起了狀來。 李盛巖看了看身上,“黑狗血沒用上?”。 “用上了,潑了它一身呢??珊盟埔矝]什么用,并不能傷它,它只是覺著惡心”。 “那它是怎么走的?” “睡著了走的。那鬼說她也并不想來,她還要忙著去投胎呢。每次來這它也不知緣由,不過她說只要睡著了她便能走”。李漁回想了下他和那鬼的對話,又加了句,“對了,它還說,它來的時候您就得在黃泉路上給她排著隊。還說那邊的妖魔鬼怪最愛吃你這樣的生魂。聽它那意思,您要是真被吃了,好似就回不來了”。 “哼,鬼話你也信?”。李盛巖沒睡好,頭還有些暈乎,他撫了撫腦袋,“秋獵的時候,其他人沒看出什么吧?”。上次綜試他就懷疑那鬼露出了破綻,要不代辰也不會有事沒事就盯著他的臉看。 “這我也不太清楚,結束前我也不能離地太近。不過爺您也不用擔心,反正”,反正您平時也喜怒無常,不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來,他們也見怪不怪。但這話李漁自是不敢說出口的,“反正走的時候,大家都沒什么異樣”。 “你是怎么發現它來了的?”,李盛巖倒是有些好奇。 “秋獵一結束我就覺著不對了,它連個兔子都沒獵到,說是頭暈。我就想,就算頭再暈,咱們爺隨便放一箭也就有了。后來她又叫我替一個娃娃放羊,這不明擺著是當著外人的面打我的臉嗎?那時我便知道是它來了”。 “它打的不是你的臉,是我的臉”。隨侍和主子本就是一體的,李盛巖雖說有時候脾氣不是很好,可還從未在外人面前下過李漁的臉面。這回,那鬼當眾叫李漁沒臉,那幾位背地里還不知道會如何議論呢。 “李漁,上次那個姓孫的,說他有個什么師兄擅捉鬼,你還記得嗎?”。 “記得。孫逸仙說他有個師兄叫丁元,住在水城的畫眉老街,學的是捉鬼的把式”。 “你去找李全,讓他去把這人請來,記住不要聲張”。李盛巖這會兒下定了決心,要讓這鬼灰飛煙滅。 作者有話要說: 愛告狀的李漁 ☆、何為往生鬼 水城大小只有邊城十分之一,卻也并不是個小城。水城有新城老城,畫眉老街便是在那老城。老城約摸只有新城的三分之一大,在新城南側。老城已有三百余年,這些年的風霜磨磋,老城早沒了往日繁華,如今破落狼藉。老城中尤屬畫眉老街最為難以管轄,蓋因里頭住的全是些三教九流。 李全從府里抽了兩個身手十分了得的侍衛,同他一起來到這畫眉老街。街道的青石板,有的突了起來,有的直接沒了。街頭有家妓館,名叫快活居,小小的門面卻掛著大大的匾額。門口站著兩位妓子,衣著風sao多情,只是長的不甚好看。那兩位妓子見來了生人,忙熱情地圍了上來。 “爺,進來快活啊”,兩人聲音黏膩,說著還貼到了侍衛身上。這兩侍衛都是跟著忠王上過殺場、砍過活人的。氣質凜冽,不過冷冷地朝那兩名妓子看了眼,妓子們便瑟縮地松開了手。她們混跡在這老街,各色人都見過,最是會察言觀色。察覺這行人惹不起,便悻悻地往回走。 “兩位姑娘且慢,同你們打聽件事。畫眉街的丁元住在哪?能否勞煩姑娘帶個路”。李全說著,扔了塊碎銀子給離地近的那位。 那位暫且稱之為姑娘,她滿臉喜色地將銀子收進了貼身的荷包里,“算命捉鬼的丁元?他就住在前頭,奴帶三位過去”。那姑娘說著便擰著腰肢走在了前頭。 “他還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