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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他很能聽進去一些”。 楊一善頓了頓,“好,等先行過年回來的時候我同他說說看。我還得去繞余香一趟,就不多擾了”。楊一善說著,同魏夫人告了辭。 秦婆子在邊上是欲言又止,等人出去了才開口道,“娘子,楊姑娘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說這么誅心的話呢”。 “我這是為她好,叫她早早斷了念頭。楊家這些年供著先行讀書、科考,打的什么主意當我不知道?不就想著等她長大了,好叫先行入贅過去。好在我兒自己出息,闖出個模樣,要是真入贅過去,還不叫人笑話一輩子”。 “那那您大可以明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叫人下不來臺呢”,秦婆子說著嘆了口氣。魏家住的院子是楊家當年買的,她也是當年楊家給雇的。她從前的月錢都是楊家發的,也就這兩年公子做了官,楊家才不再補貼這邊。 “唉,她是個要強的性子,我這般同她說了,她便能熄了心思”。其實單單說楊一善,魏夫人心里是有幾分喜歡的,可她又并不想與楊家再有什么瓜葛。她想著等先行在京城安定下來,便能將她接了過去。 楊一善心里頭生著悶氣,魏夫人的話外音她自然聽出來了?!安恢牢合刃惺窃趺聪氲?,那李姑娘也不知道長的什么模樣”?!鞍Α?,她嘆了口氣,不管人家怎么想,反正她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如今看來不過是妄念罷了。 她撐著傘,唉聲嘆氣地往陽春巷回了,打算回去吃個早飯。沿著路邊,她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和魏先行的往事。她不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畢竟那時候她才五歲。倒是聽魏先行說過,她那時還調皮的很,家里又沒有其他兄妹,見了他便硬是要將他留在府里。楊一善記著魏先行年少時的模樣,他長得斯文,做事也斯文。喜歡讀書、畫畫。她便愛纏著他畫貓、畫狗、畫屋子。魏先行若是嫌她煩了,她便哭,她一哭,魏先行就沒了脾氣,便百依百順了。她又想起有段時間,自己也畫了許多... 楊一善正想地入神,不料邊上有輛馬車路過,嘩啦啦地濺起了許多水。好在她反應快,拿傘遮了下,便只濕了些裙角。水里混著泥,裙角上便有許多泥點子。楊一善掏出了帕子,彎腰擦了擦。 李盛巖聽見聲音,撩開馬車側面的簾子朝外頭看了看。便見一個姑娘,青傘下著一席紅裙。這會兒彎著腰,那斜斜的雨便落在她飄起的裙角,遠遠看著婀娜靜妙。 “停車”,李盛巖叫停了馬車,從車上下來,撐著傘走到楊一善邊上。他彎腰,勾起楊一善的傘,低著頭抬眼去看。但見一張粉臉,峨眉淡掃,紅唇微翹,低垂的桃花眼,眼尾輪廓極妙?!昂靡粋€傘下美人”,李盛巖心中微嘆,不過這美人的側臉似乎有些眼熟。 楊一善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兩人都愣了一瞬。她忙站好,“世子安”,又行了個禮。 李盛巖毫不遮掩,依舊盯著楊一善看。這樣的雨天,她雖打著傘,但那張臉上還是帶了些水汽,襯地人有些柔弱。紅唇微抿,眼臉低垂,那濃密地睫毛忽地撲閃了下。李盛巖的心竟跟著一蕩,仿若春風吹皺的湖水。他移不開眼,很想同她說說話,便開口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你的小跟班呢?”。 ☆、幽會情郎 黛眉輕蹙,紅唇微張,“回世子,江行這兩日休息”。楊一善低著頭,倒是想起李盛巖找孫逸仙捉鬼的蠢事來,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不想卻被李盛巖捉個正著,他溫聲問了一句。 “沒什么”,楊一善收起嘴角,抬起頭與世子對視,那雙眼睛溫潤無害。 “哼”,李盛巖輕笑一聲?!澳阋ツ?,繞余香?我送你一段”。他要去秦家讀書,倒是可以路過繞余香。 楊一善聽了這話,眉毛跳了跳,想起張落雁來。她悄悄朝后退了一步,“謝過世子好意,我要回家去,近的很,就不勞煩世子了”。這回是連頭都不抬了。 李盛巖皺眉,“往后退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做什么”。 說起老虎,楊一善又有些想笑。十分神奇地,她剛剛在魏家攢的那點子惱意,這會兒竟就沒了。不過眼下可不是笑的時候,“不是怕世子,我只是十分敬畏。小時候我對王爺便很是尊崇,世子很有幾分王爺當年的氣度,我便不自覺地有些敬畏”。楊一善信口胡扯,想著給李盛巖戴上高帽,看他還怎么好意思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 李盛巖聽了這話卻是冷了臉,這些個阿諛奉承,他最是厭煩。他再看楊一善便沒了說話的興致,正好李漁喊了他一聲,說是要遲了。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上了車。 楊一善呼出口氣,慢慢往陽春巷去了。 李盛巖拿扇子撐開車簾朝后頭看,“慢點”,他吩咐了一聲。 因著下雨,李漁便同李盛巖一道坐了馬車。他順著簾子掀起的縫偷眼望去,見那姑娘慢慢轉進了陽春巷。 “煙雨紅裙,別有風情”,李盛巖放下簾子,念叨了一句。 “爺,要不我去幫您看看是哪家的姑娘?”,李漁自以為貼心地問了一句。 李盛巖聽了倒是笑了,“哪家的姑娘?那是繞余香的楊一善”。 “楊老板?爺您怕是看錯了吧”,李漁又趕緊掀了簾子去看,可是人已經拐進了巷子里,看不見了。 “往常見她,穿的都是些深色衣衫??山裉爝@一大早的,又嘩啦啦地下著雨,她卻穿了身鮮色,還做了些妝扮。楊大善人這女兒,古怪地很”。李盛巖說著還搖了搖頭。 “這有什么古怪的,楊老板怕是趁著這會兒有空,幽會情郎去了”。如今民風開放,不比前朝,年輕男女幽會見面稀疏平常。即便是那些過了火,成親前有了孩子的,只要后頭成了親,都算不得什么丑事。 “情郎?她這樣整日板著張臉,我看是難有什么情郎”。李盛巖覺著,女孩子要么溫柔如水,要么嬌俏可愛,或是潑辣些也無妨,總歸要鮮活點才好。那楊老板白長了張好看的臉,卻總是板著,有些無趣。 楊一善走到家門口,抬頭看了看,見后廚屋頂冒了炊煙,便放輕腳步,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屋里。她把裙子換下收好,等天晴了再拿出來洗洗。頭發拆了重新束好,又偷偷地去打了熱水,將臉上的妝也擦了。等再出門時,又是往常那個楊一善了。 吳量這些日子,白天在異鄉安盯著,晚上有時還要去繞余香。今天難得有閑,便連早飯也不想起來吃,還躺在床上賴著。楊一善過來敲了敲他的門,敲了好些下他才應聲,“什么事?門沒插”。 楊一善推了門進來?!翱炱饋?,起來吃早飯”,她站在吳量床邊喊了聲。 “不吃了,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