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天。

    禱告是有用的。

    “那小然……”

    正說著話，屋子忽然亮了起來，“你們怎么都不開燈？”

    沈懷抱著陸悠然，走了進來。

    陸知行看著沈懷，自然沒什么好臉色，“不是沈警官帶孩子來嗎？”

    “陸先生?！?/br>
    跟在后面的沈珂道，“你應該感謝沈懷同志，多虧他提供了線索。不然的話，我們還沒有那么快，成功將孩子帶出來?！?/br>
    “李嫂呢？”

    林清堯接過睡著了的小然，問道。

    “對不起。我們圍剿案發地的時候，嫌疑人已經逃跑?！?/br>
    只有孩子回來就好。

    “沈大哥?！?/br>
    沈懷兩次將陸悠然抱回來，加上L讓自己小心沈懷，這些都讓林清堯疑惑著。

    “怎么了？”

    沈珂扣著沈懷正要回警局，忽然接到電話，“什么？真的嗎？哦，好?！?/br>
    掛下電話以后，他半弓著身子，對沈懷說：“對不起?！?/br>
    “如果沈懷先生需要什么補償，我沈珂……”

    川北警局當天就公布對沈懷先生的道歉信，并將逃跑的黑人真兇抓獲歸案。

    病房內的沈珂拉著他的沈懷的手，連連致歉著。

    “別惡心了?！?/br>
    沈懷將手從沈珂的掌心抽出，“一個大男人婆婆mama的?！?/br>
    “就當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吧?！?/br>
    “你是沈懷？他是沈珂？”

    一直被忽略的陸知行，刷了個存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兄弟倆呢?！?/br>
    “仔細看看，確實很像?！?/br>
    林清堯望著沈懷與沈珂，也應道，“真的蠻像的?！?/br>
    “沈先生?！?/br>
    雖然沈珂也姓沈，“我能冒昧地問一句，你家里有其他兄弟嗎？”

    “沒有?！?/br>
    被說長得像的沈懷不咸不淡道，“難不成長得像就是兄弟了？”

    “我確實有個弟弟?！鄙蜱婵酀匦α诵?，“他叫做沈玄?！?/br>
    “在他兩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抱走了?！?/br>
    兩歲。

    沈懷偏偏沒有兩歲前的記憶。

    雖然第一次見到沈珂，自己也有種親切的感覺。

    若真是如此——

    沈珂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對著青汁夫婦以及沈懷相互告別后，便準備離開。

    “沈警官?！?/br>
    陸知行有話對沈珂說，兩個人一同站在醫院的走廊。

    “你是說懷疑川北大學附屬醫院的婦產科醫生陳陳是假的？”

    “小然因為早產，身子不好?！?/br>
    陸知行環顧四下無人，輕聲道，“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需要去M國做手術?！?/br>
    “你去了M國，撲了一場空，才意識到自己被陳醫生所欺騙?！?/br>
    “對?！?/br>
    最近，陸知行身邊出現了一些神秘的事情，思來想去，決定與沈珂掏心掏肺。

    “陸先生?！?/br>
    沈珂拍了拍他的肩膀，“根據沈珂的說法，G先生是他的義父。而這個陳陳必定跟那個G先生是有關系的?！?/br>
    “我也覺得?！?/br>
    “您放心，我會留意的。一有動態，馬上給你聯絡?！?/br>
    “好?！?/br>
    *

    沈懷望著林清堯：“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要問我?！?/br>
    “嗯?！?/br>
    “之所以知道小然是你的孩子，是因為給你接生的醫生，是義父安排的?！?/br>
    “義父？”

    沈懷點了點頭，“是啊?！?/br>
    他潤了潤嗓子，繼續說：“第一次，我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時候，就想著將她抱出來?！?/br>
    “那這樣，你不就是違背了你義父了么？”

    “清堯?！?/br>
    沈懷伸出手，揉了揉林清堯的腦袋，“別這樣看著我?！?/br>
    “我跟義父，從來就不是一路人?！?/br>
    林清堯別扭地移開腦袋，知道她不喜歡他的觸碰，沈懷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

    “林一是你的父親吧？”

    “你認得我的父親？”

    沈懷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清堯?！鄙驊焉钌畹乜粗智鍒?，“我永遠都不會做傷害你跟孩子的事情，因為這是我給林叔許諾過的?！?/br>
    “林叔給了我這雙眼睛?！?/br>
    說到情深處，他握著她的手，“清堯。我得懂得知恩圖報?！?/br>
    “你怎么會認識我的父親？”

    林清堯盯著沈懷的眼睛，父親確實在有一天看不見了，母親那時候總跟他置氣。

    這些事，過了十幾年，再被人提起的時候，心仍然會顫動。

    “小時候。我被義父懲罰，傷了眼睛，林叔經常來看我，最后把眼睛也給了我……”

    沈懷將童年的事情，隱去了許多，一一告訴林清堯。

    最后，她禁不住顫抖著肩膀，“你說你的義父是G先生，也是十八年前滅門慘案的真兇？”

    “雖然我沒有見過義父的臉，但卻是親耳聽說了他要底下的人放火的事情……”

    “哈?！?/br>
    正在房間外準備進門的陸知行，聽到里面的林清堯說：“G先生，就是陸天銘?！?/br>
    父親？

    陸知行的父親曾經跟林清堯的父親共同在一個實驗室做研究。

    那個瘋子，拿著自己親生兒子測試后，十幾年后有拿著自己的孫女測試。

    “你是說我的義父，就是陸知行的父親？”

    沈懷聽到這個結論，也禁不住愣了神。

    “……怪不得呢……”

    如此就被說得通了。

    “七年前，義父讓我進娛樂圈?！鄙驊炎猿?，“想來是通過我，知道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情?！?/br>
    “沈大哥?！?/br>
    沈懷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清堯。我不理解。如果G先生就是陸天銘，那你為什么還要跟著陸知行糾纏在一起？”

    “那個人，明明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啊……”

    門外的陸知行，指骨發白。

    “他已經記不得了?！?/br>
    小然似乎是餓醒了，正哭著，林清堯拍著陸悠然的身體，耐心地哄著。

    在林清堯說出，“反正再過幾個月，我們生死不見?！?/br>
    再也忍不住的陸知行，推門而入，“小堯兒?！?/br>
    他的聲帶顫動，“那些都是真的嗎？”

    陸知行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