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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彥之把玩著蘇印的衣角,兩眼緊盯著他,嘴上雖然擔憂,心里卻是不希望他走的。“陛下忘了蘇印是大夫了嗎?”蘇印嘴角噙笑,早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若是連自己的身體都看護不好,豈不是枉費這幾年的學習了?”夏彥之笑意盈盈地聽著這番話,心中是幾分歡喜幾分愁。歡喜的是蘇印對自己的態度轉變,愁的是不知這份轉變到底是鏡花水月還是真真切切。蘇印也不著急解釋,夏彥之從前虐他千百遍,再讓他患得患失一陣也不過分吧。蘇印又在燕歸亭住了下來,起初是夏彥之聲稱為了方便蘇印照顧自己,省得整日出入宮門又麻煩又耽誤事。到后來他已經完全康復后,索性就耍起了無賴,動輒裝個頭疼發熱胸悶氣喘的,還偏偏不要御醫診治就要找蘇大夫,再趁機吃個豆腐動動手腳。蘇印對于夏彥之此類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流氓行徑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在更親密的肢體接觸上蘇印始終沒有給夏彥之開放權限,也許是那記憶里揮之不去的殘酷性-事太過深刻,令蘇印每每想到都會即刻全身僵硬。當皇帝第五十次在朝堂上提出立后一事失敗,而禮部尚書第五十次以死相諫成就達成時,方若奇的寶寶順利降生了。竟然是對雙胞胎男孩兒,當寶寶們滿月時,蘇印特意向皇帝請旨要去探望。夏彥之想起蘇印和方若奇的過去,滿腦子的不樂意,卻又因為不想壞了他的心情而違心地恩準了。“陛下,其實你真的不用陪我一同出宮的?!碧K印嘆了口氣道。“我也很久沒有出宮走走了,難得來看看崇文也不行嗎?”夏彥之臉上寫滿了“我可不是因為不放心你才特意跟過來?!?/br>蘇印只覺得好笑,現在方若奇和夏崇文兩人如膠似漆地感情好著呢,夏彥之還為了這口陳年老醋而飄酸萬里,真是要敗給他了。馬車停在了文王府的門口,蘇印伸手要讓夏彥之扶他下去,卻被直接一把抱下了車,羞得蘇印滿臉通紅,從耳朵燒到了脖子根。夏崇文卻是見怪不怪了,直道:“皇兄和嫂嫂感情還真是好呢?!?/br>蘇印聽到這稱呼不禁腳下一軟,差點給他跪下。三人進到屋內,方若奇正抱著一個娃娃在懷中輕顛著哄他入睡,奶娘則抱著另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娃娃,同樣是哄著。見皇帝進來,二人正要行禮,就被夏彥之抬手示意免了。蘇印看著那小人兒毛發柔軟地貼在頭皮上,面頰看起來吹彈可破,上面還有未褪去的胎毛,實在是可愛的緊,于是小聲說道:“我能抱抱嗎?”“當然啦?!狈饺羝嬲f著就教蘇印擺好手勢。小心翼翼接過柔弱無骨的嬰兒,蘇印的心都被酥化了,他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被稱作父愛的光環,口中念念有詞道:“怎么能這么可愛呢?怎么就這么可愛呢!”方若奇見蘇印這幅模樣,笑著對夏彥之說道:“若是印哥哥能生小娃娃,一定會是個溫柔的母親?!?/br>蘇印聞言看了看夏彥之,眼神中不無遺憾。心想,若自己是個女子就好了??墒窍膹┲莻€天然彎,真到那時也不會喜歡上自己了。這還真是一個偽命題啊。方若奇似乎是瞧出了蘇印的心思,于是湊近道:“印哥哥喜歡孩子嗎?”蘇印點點頭。方若奇又道:“那這娃娃過繼給印哥哥當兒子可好?”在場的眾人除了夏崇文和方若奇都有些愣住了。“崇文?”夏彥之首先開了口,他一臉意外地看著夏崇文,似乎是想確認自己方才有沒有聽錯。夏崇文早就與方若奇商量過了。大臣們始終擔憂的問題無非是男皇后不能孕育子嗣,若是皇帝堅持立蘇印為后,又要堅持一夫一妻,那大炎的下任國君就可能永遠作為一個小蝌蚪被射在長生殿的這里那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倒也簡單,就是找出一個具有皇室血脈有繼承權的下一代來。而同為先帝兒子的夏崇文的后代,顯然具備這樣的資格。夏崇文對夏彥之的崇拜早在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時就已經存在,為了幫兄長達成夙愿,他只好想出這個方法,好在方若奇作為孩子的母親對他的提議給予了最大的支持。“皇兄,若是這孩子能過繼給你們,我想立后之事就會順利多了?!毕某缥奶谷徽f道,“當時得知是雙胞胎時我就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最終是否接受仍是要看你和嫂嫂的想法?!?/br>夏彥之曾經也動過這樣的念頭,只是景帝的兒子中只余夏崇文、夏則睿和他了。夏則睿畢竟是魏如意的兒子,夏彥之絕不會接受他的孩子過繼給自己,也便只剩下夏崇文這一位王爺了??墒?,這畢竟是方若奇的頭胎,是夏崇文的第一個孩子,夏彥之實在難以開口,為了不讓蘇印受委屈,他甚至做好了讓出皇位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卻在今日收獲了意外之喜。夏彥之上前緊緊摟住夏崇文,用力在他背上拍了兩下,道:“謝了,兄弟?!?/br>政帝四年,蘇印排除萬難終于被冊封為后。成為大炎歷史上第一位男皇后,史稱印皇后。而夏崇文的長子則被封為太子,賜名夏印哲。兩年后。“父后!父后!”小太子邁著一雙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朝著印皇后跑過來。蘇印微微皺眉,忙一把將他撈起抱在懷中嗔怪道:“說了多少次了,慢點慢點。怎么就是記不住呢?”小太子昂起漂亮的小臉說道:“父后,父皇讓兒臣來叫母后過去,說是有好東西給您看呢?!?/br>“什么好東西???”“兒臣也不知道,父皇說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自從兩人坐實了夫妻關系后,這兩年來夏彥之始終對自己關愛有加,除了百依百順之外,時不時地就整出些新鮮玩意哄自己開心。蘇歸娶了異族安答的女兒,倒是間接促成了兩方的和平,加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夏彥之這個皇帝當得甚是輕松自在。頭半年時間,為了幫助自己克服性-事上的心理障礙,夏彥之簡直是卯足了勁兒地討好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發明創造慢慢地倒發展成一門愛好了,讓蘇印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今天不知道又設計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情-趣-用品了。抱著兒子一路來到長生殿,只見進殿的道路上鋪著一層十幾米長厚厚的花瓣地毯,在地毯的盡頭放著一個愛心型的香爐,里頭正燃著什么。蘇印嘴角抽搐了兩下,喚道:“陛下?”殿內沒有任何回應。蘇印心中狐疑,輕輕將夏印哲放下,讓殿門口的小太監將他帶下去,獨自一人往殿中走去。整個長生殿都彌漫開一股異香,蘇印聞著只覺得混身酥軟,若不是知道這是誰的寢殿,怕是早就拔腿走了。好不容易走至榻前,只見夏彥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