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沒有答案。沒有人能得到一切,我也不能。我能做到的就是保住已得到的一切,并且不斷去尋求更多?!?/br>我低下頭,不可抑制地抓緊胳膊。“你知道夢想的作用是什么嗎?”他突然笑了,笑聲里摻雜著苦澀與失落,“夢想,于我而言,就像你的那顆北極星。它雖然總是很難唾手可得,可是不管如何翻山越嶺如何艱難險阻,只要抬頭看見它,我就知道自己從未偏離方向,還有個東西可以令自己往前走?!?/br>我點頭。我懂,人生之中,總有個東西會讓我們為之奮不顧身地拼搏。哪怕在其中顛沛流離,哪怕在最孤獨的夜晚像一匹踽踽獨行的孤傲的雪狼,哪怕痛苦和困難將純粹的心靈刺傷,慣性還會使我們不輕易停下腳步,在風雪里行走,走到麻木,走到光明中,走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記起最初的目的。亞歷山大看著我的眼睛在閃爍:“我……我總是在……”“陛下!亞歷山大陛下!”帳篷外突然傳來響亮的叫喊聲,一時蓋過了帳篷里的爭論,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那竟然是奈西的聲音。亞歷山大一愣,轉頭問邁蘭尼:“怎么了?”邁蘭尼出去一陣,回來道:“陛下,巴高斯的奴隸奈西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br>“巴高斯的奴隸,自然是替巴高斯說話了!”喀山德嚷道。邁蘭尼猶豫道:“巴高斯偷戒指一事,就是他告發的?!?/br>我心里一震。亞歷山大看我一眼,徑直道:“叫他進來?!?/br>奈西走進帳篷,看也不看眼前就撲通一聲跪下:“亞歷山大陛下,我就是奈西,身為巴高斯的奴隸,卻告發了他?!?/br>眾人一片嘩然,指指點點。奈西繼續道:“只是,他一偷戒指逃跑,我就立即跑過來向邁蘭尼大人告發,陛下,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我會這樣背叛自己的主人嗎?”“不管你說什么,巴高斯偷戒指又畏罪潛逃都是事實!”喀山德又道。亞歷山大單手支起下巴:“說?!?/br>奈西抬手一指,指尖正好對準一個人:“因為這個人,陛下,這個人殺我父母囚我meimei,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去做,就要將我meimei一點一點折磨死!”喀山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于忍不住刷的站起來:“你在胡說些什么!你瘋了么!”“你坐下?!眮啔v山大臉色更加難看。奈西大笑:“陛下,你看看他,我才不過說了個開頭他就怕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在背地里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除了我,活著的人沒一個知道!”說完,他轉眼看向喀山德,滿滿都是噬骨的恨意:“你以為你能制住我?你以為你能為所欲為?永遠不可能!我知道你現在又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meimei!可是我告訴你,喀山德,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阿蒙在上,我的小meimei寧愿死,也不愿在你骯臟的囚籠里多活一刻!”第60章少年伊茲莫出生之時,天邊有一道霞光經久不散,很多人都覺得驚奇,將這件事告訴當時的最高祭司。祭祀們覺得這個少年可能非同尋常,商議后便決定,等他十六歲以后把他帶在身邊撫養。伊茲莫逐漸長大,他聰明伶俐,驕傲自信,很受法老和祭司們的喜愛。十六歲時,他正式受封成為阿蒙的祭司,在祭壇上高高舉起巫術權杖,一時間萬人歡呼,頂禮膜拜。十七歲時,最高祭司退位,他終于繼任成為神諭祭司,享受“神的第一先知”稱號。太陽東升西落,百姓耕作自足。然后有一天,戰火連天,燒到了家鄉。士兵們一批批死去,祭司們悲泣請求神明的原諒。他隱約聽說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亞歷山大,每個人,不論是誰,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變色。他們說他是戰神,他是永遠不可戰勝的,埃及注定要就此淪亡。他不相信。受阿蒙庇護的子民們,怎么可能會被一個蠻族人給打倒。軍隊攻入神殿時,愿意歸順的祭司們安然無恙,而那些堅持自己信仰的祭司大部分已攜帶家眷落荒而逃。他站在法老身后,巋然不動。法老忽然拍拍他的手,低聲道:“孩子,趕緊走吧,你還小,就算不做神的仆人,也可以生存?!?/br>“不,”少年伊茲莫倔強地搖頭,年輕的眼眸中帶著不屈和希望,“不論是災禍還是死亡,請讓我與您一起見證?!?/br>法老嘆一口氣:“孩子,我有些口渴了,去幫我盛點水吧?!?/br>伊茲莫遵從地點點頭,端著水罐出了門。正在水井邊打水,忽然聽到神殿內驟然響起的一聲慘叫。伊茲莫手一顫,水罐摔得粉碎。他撿起一片瓦片,急急忙忙跑回神殿。法老從神殿正中央的御座上倒下,胸口不斷噴涌而出的鮮血染滿了整個座位。伊茲莫一進門就看見那個年輕男子彎腰塞匕首的動作。晨光順著窗口傾瀉下來,空氣中的浮粒十分清晰。他身披鎧甲,卻有一頭像女人一樣直直長長的栗色頭發,綠色的眸子奇異妖媚,像貓一樣?;仡^一看到伊茲莫,他微微瞇起眼睛,又專注地低下頭,不慌不忙地將匕首塞到法老手里。這就是亞歷山大么?“他是自殺的?!蹦腥擞玫统帘鶝龅纳ひ暨@樣說。伊茲莫聽不懂,他只是警覺地盯著他,將手里的瓦片握緊。男人挺直腰桿,抱起雙臂,興致盎然地看著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你是什么人?”說著便朝他走來。他殺了法老!他竟然就這樣殺了法老!伊茲莫搖頭,舉起瓦片對著這個男人,他不害怕,可是他很生氣。這些野蠻的異族入侵,就是這樣踐踏他們的國家么。“看你的衣著……應該是比較有地位的人,嗯……你叫什么名字?”伊茲莫低吼一聲,抓著瓦片朝他刺去。男人側身一躲,挑起眉毛:“你激動什么,他一見到我就自殺了,我能怎么樣?”伊茲莫不答,再接再厲又朝他刺去,動作激烈,幾乎有種至死方休的氣勢。男人又后退著避開幾次,最終忍不住,一把將他制?。骸澳憔头堑脷⒘宋颐??”伊茲莫掙脫兩下,掙不開,少年的眼睛因悲傷和氣憤而變得通紅。男人喚來人,將他鎖住,押走囚禁。一向高傲愛干凈的伊茲莫成了階下囚,和很多埃及俘虜關在一起。但是很快男人便注意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一個畫面,那就是所有埃及囚犯幾乎都對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非常敬畏,他只要動動嘴唇,就會有成片的人跪下低聲跟著他念著什么。他們視他為神明,就好像他是他們永遠也無法被打散的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