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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亞歷山大和托勒密正在我房間里聊天時,忽然門被推開。一個男子走進來。他身姿修長,一身紫藍相間的波斯長袍,棕色長發披在身后。他抬頭對上我,目光頓了頓,轉移到我旁邊的亞歷山大身上。一直坐在我身旁的亞歷山大慢慢站起來,他輕聲道:“赫費斯?”“你怎么在這里?”赫費斯提翁的眼圈微微發紅,“我找了你很久,但沒人告訴我你在這里?!?/br>亞歷山大愣了愣,看一眼身邊的托勒密。“那個,那個,我是真不知道啊,哎,亞歷山大,你不是說要去百柱廳嗎?怎么跑這里來了,真是的?!蓖欣彰懿蛔匀坏匦ζ饋?。兩人對看了很久,亞歷山大動了動嘴唇:“我最近有點忙?!?/br>赫費斯提翁的大眼睛移到一邊,臉上掩不住淡淡的失落。“我認識的那個男孩從來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br>“赫費斯,”亞歷山大的口氣變得不太耐心,他握了握拳道,“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不要叫我男孩,我早就成年了,我手下有幾十萬軍隊,我打過很多場戰役,我會成為一個阿喀硫斯一樣的英雄?!?/br>赫費斯提翁聽到這話,眼圈卻越發泛紅。他走近他,兩人面對面,他幾乎貼上亞歷山大的胸膛。“可你知道嗎,亞歷山大,”他突然輕輕道,“不管亞歷山大打過多少次勝仗,征服了多少塊土地,在我眼中,這個名字代表的,還是那個十二歲時被我壓在身下倔強得不肯認輸的小男孩?!?/br>我忽然清醒過來。這個事實是讓人心如刀割,我不愿意去想,我試圖去逃避,可是如今現實就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面前那個人,曾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陪伴他,曾在他最驕傲的時候引導他——他愛的是他的靈魂,不論他偉大與否,那個亞歷山大都是他第一次見到的自大的金發小男孩。而我不過是認識他不過幾天之久的、甚至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一個透明人而已。我看看自己滿身的繃帶,自嘲地勾起嘴角。弗朗西斯科,你簡直就是被痛給弄昏頭了,竟然還做夢和亞歷山大這樣的人說什么愛不愛的,你怎么不去和火星人生個孩子?房間里沒人說話。“陛下?!?/br>我試圖打破這種令人尷尬的寂靜:“這幾天對不住了,讓你這么忙。我現在沒什么事了?!?/br>聽到我的話,他們倆都有些錯愕,回過頭來看我。“你看,”我笑了笑,用力一拍自己胸脯,“我現在精神好著呢!醫官說過兩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所以,陛下,以后,不用再來了?!?/br>一旁的托勒密道:“巴高斯,你……”“哈哈,你們都走吧!巴高斯在獅子嘴巴底下都能活過來,絕對死不了!”我夸張地笑著,心像是被絲線勒著,抽抽拉拉地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再做下去只能讓自己難過,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至少通過這次事情,我知道自己還是很能抗的。離開了誰,哪怕只剩下我自己,我都能活。這算不算一項可悲的優點?赫費斯提翁看了看我,緩聲道:“巴高斯,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跟你沒關系,是他自己變了?!?/br>他不再看亞歷山大,轉身道:“你好好養病,我先走了?!?/br>亞歷山大沒出聲,也沒有動??晌伊硪豁椩撍赖膬烖c讓我細心地留意到他張望赫費斯提翁背影的模樣,和捏得有些發白的手指。“還不快去追?!蔽逸p聲道。亞歷山大背對著我快走兩步,忽道:“我很快就回來?!?/br>不,千萬不要回來。我抓緊手中的毛毯。我以為他不會回來,至少今天不會再過來。如果他在走的時候回頭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會因為這一眼僥幸在心底存下一絲希望。可是沒有,從頭到尾,他沒有看我一眼。我的心像灰燼一樣,但我想我可以做到果斷地遠離這一切,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不算太不可自拔。可我想錯了。夜晚,我在熟睡中,忽然感覺有人在輕撫我的頭發。我困得厲害,一時睜不開眼。驀然間,一個柔軟的唇小心翼翼印在我的額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把我當作最摯愛的珍寶。衣服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心開始劇烈顫抖,有一絲悸動在蘇醒,讓我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那衣服上淡淡的香味,我不會認錯,也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那個人特有的味道。第29章如果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我的心情,那就是四個字:天旋地轉。我不知道該如何做,只好一動不動繼續躺著。不敢張開眼。怕這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又怕他真的在我身邊。不論何種結果,我想我都會控制不住情緒,無法自持地打破這種本來已經令自己死心的平衡。明明離我那么近的人,面對他,我卻什么都無法做,只能閉著眼睛聽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也許這真的只是我不肯死心的夢。“巴高斯,巴高斯,醒醒,巴高斯?!?/br>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搖晃我。我把眼睛撐開一條縫,就看到一只熠熠發亮的藍色耳釘。一覺醒來,陽光正是明媚之時。面前綠眸金發的男子對著我,露出一個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我揉揉眼睛,怔愣片刻,立馬精神抖擻。“塞琉古大人?”他嗯了一聲,對我道:“前些日子忙,今天終于有空,所以來看看你?!?/br>他的口氣有點怪,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我只好坐起身子,朝他點點頭。唯恐氣氛尷尬,我客套道:“其實我現在挺好的,大人,其實你也不用來?!?/br>塞琉古半天沒反應。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復道:“大人,其實我現在挺好的,你不來也……”“巴高斯,”他忽然抬頭打斷我的話,“我做了點菜派人送過來,你想不想嘗嘗?”這回換我反應遲鈍了。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嗎?塞琉古?做菜?開什么國際玩笑!他就是說我今天又嫖了托勒密,雖然我也接受不能,不過也比這靠譜。“你不信?”塞琉古面不改色,“雅典娜在上,我可是天生的美食家?!?/br>說罷他抬手朝不遠處的桌上一指:“姆撒卡、蘇富拉奇、道爾馬德斯?!?/br>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沒想到塞琉古竟然跟我較真起來,他道:“這三道可是希臘最有名的菜色了,你不信,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