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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個身繼續睡。“你敢這樣對我?”托勒密氣憤道。我身上一涼,被子被掀開了。“你……”倒吸口氣的聲音響起,托勒密難以置信道,“你哪根腦筋被人砍了,連亞歷山大的王袍都敢偷?”“沒有,昨天太冷了,陛下借我的?!?/br>我懨懨道。托勒密皺起眉頭:“那你怎么又會睡在喀山德這里?”“為什么他不能睡在我這里?”托勒密身后冒出喀山德挑釁的聲音。托勒密面無表情:“因為你很討厭?!?/br>喀山德穿著深藍色的波斯長袍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喝一口手中的葡萄酒,才道:“我討厭?看在宙斯的份上,口是心非的托勒密大叔,那你跑我這里來做什么?”托勒密怒道:“我不是大叔!”“你年紀是不算大,是我太年輕,”喀山德換個姿勢,攤開手心,“沒辦法?!?/br>托勒密被他氣得噎住,扭過頭來看我:“你到底走不走?”“去哪里?”我問。“哪里都行,只要不是這里,我看著他心煩?!?/br>“一定要走么?”我覺得自己說話都有鼻音了。托勒密怒氣沖沖道:“你是亞歷山大的人,在這里呆著算怎么回事?喀山德這小子本來就是個yin蕩成癖的人,要不是亞歷山大交代讓我負責你,我才懶得管你!”“我還在這里呢大叔?!?/br>“我說的就是事實?!?/br>兩個人又吵起來。我一陣頭痛,擺手道:“趕緊走吧?!?/br>“慢著,”喀山德放下酒杯,對我挑眉一笑,“巴高斯,我一看見你就很喜歡你,作為對昨晚我們倆第一次的回報,我送你個見面禮?!?/br>這話說得,汗,太有水平了。托勒密你不用再瞪我了,我真跟他沒關系。他朝門外一擊掌:“把它帶上來?!?/br>外面丁零當啷響起一陣金屬撞擊聲,過了一會兒,門簾被侍者掀開。一個人慢慢走進來。等等,怎么會是一個人?不是“它”嗎?他走到我們三人面前,慢慢跪倒。那個人身上的巨大鎖鏈像藤蔓一樣爬滿了全身。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喀山德勾起嘴角走上前,再自然不過地撫上那人的鎖骨,白皙的指尖順著頸脖一點一點向下滑。那人開始渾身顫抖起來。喀山德忽然一把猛拽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揚起頭來,露出細長脆弱的頸脖。“奈西,”輕柔的聲音和兇狠的動作形成了強烈對比,喀山德指指我,“那是你的新主人?!?/br>那個人壓抑不住,悶哼一聲,鬼魅如獸的眼睛慢慢調整焦距,仿佛盯獵物一般狠狠盯上我。作者有話要說:[1]來自“古希臘”百度百科。第11章好犀利的眼神!我嚇得朝后縮了縮??瓷先ミ@么兇殘的人,把他送給我,我豈不是連渣都不剩?我連忙道:“大人,我還想再多活兩年?!?/br>喀山德那張相當精致的臉很嚴肅地看向我,表明他沒開玩笑。托勒密也道:“喀山德,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戲?”喀山德松了手,接過侍者遞上的手巾擦拭一下。“巴高斯,我是真的很想向你表示我的好感的?!彼?,“奈西是兩年前我隨亞歷山大進埃及時捉的奴隸,他比較獨特一些,和一般的奴隸不太一樣?!?/br>“獨特一些?”我看不出這個像瘋子一樣可怕的家伙有什么獨特的。喀山德神秘一笑,食指抵住嘴唇:“這是個秘密,我不能說。你確定不要嗎?不要的話我就把他處理了?!?/br>“處……理?”我似乎看到跪地上的人瑟縮了一下。喀山德的眼睛瞇起來:“對?!?/br>這個奴隸看起來真不像什么好人,把這種人留在身邊,我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有問題吧。但是如果不收的話,這個人就會……“我收,喀山德大人?!焙么跏菞l人命,要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死了,我怕他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喀山德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表示滿意,又用腳尖踢了踢那人的額頭道:“好好服侍巴高斯大人,知不知道?”見那人沉默著點點頭,喀山德輕笑一聲就離開了。我低頭打量這個被稱為奈西的埃及人,他依舊默默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胸口的肌rou露出來,黑發遮住臉頰,看不清容貌。這個男人瘦得有點可怖。“你還能走么?”我試探性地問他。他看也不看我,吃力地站起來,因為雙手都被牢牢困住,好幾次差點摔倒。我想去扶他,可沒敢??此簧淼谋藓?,個子又高,說不定還是個暴力分子,要是身材再結實點,萬一這鐵鏈都制不住他,我可怎么辦?托勒密道:“你確定要帶他走?一個穿王袍的男寵,一個纏鐵鏈的仆從,我從來沒和這樣的一群人出過門?!?/br>“大人,我都不介意和你一起走?!蹦涿钍樟藗€累贅,我心情也不好。“你這小子,”托勒密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阿瑞斯[1]在上,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發誓一定會好好收拾你一頓!”我毫不客氣地回道:“大人,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只能讓自己顯得很幼稚?!?/br>“你才幼稚!”……為了回頭率不那么高,我還是要了套衣服把王袍換掉。三個人在小路間穿來穿去,跟做賊似的。最后托勒密領我們進了波斯波利斯宮著名的敞廊。筆直的長廊盡頭是一幅巨大的浮雕壁畫,遠遠望去,依稀可見浮雕上是一頭雄獅飛撲向一匹獨角的牛,它前爪將牛背狠狠抓住,血盆大口死死咬住牛的后腿,驚心動魄,栩栩如生。不遠處青色的方形雙柱宮殿巍峨雄偉,細密的花紋仿佛細膩的紋路,鋪滿整座宮殿。而從另一個方向望去,翠綠藤蔓順著白得晃人的圓柱盤旋交錯,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斕的光點。有鳥兒在走廊間飛來飛去,幾朵紅色小花躺在旁邊的草坪里,好似遺落的珠寶。香料燃起青煙裊裊,風一吹,整個庭院里都是絲絲香氣。草坪里有幾個金發的希臘男子,大概都是隨軍而來的貴族,他們或躺或仰,周圍是隨侍的宮女和太監。“先等等我?!?/br>托勒密甩下這句話便大步走過去跟他們攀談起來。我無所事事,也不想理會背后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只好扶著柱子壓腿。作為舞蹈演員,保持身體的柔韌性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只要有條件,我基本都會活動兩下,這也算一個多年以來的老習慣。沒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