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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個惡夢該多好,只要他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會消失,顧澤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傷害和侮辱。如果時間能倒流多好,他愿意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一雙能把時針撥回一個小時前的手,在事情沒有發生前讓他提早趕到。如果世界上真有神明,他愿意在這一刻化身最虔誠的信徒,不管這位神明是哪一國哪一地哪一個教派,茹素清修也好,哪怕要他用這條性命和惡魔來交易也行,只要能換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平安無事。趙慎獨看著身上布滿各種曖昧痕跡遍體鱗傷的顧澤,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該死的他卻根本冷靜不下,整個大地都在震動,過了會他才發現,不是地面在震動,而是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在顫抖,就像所有的生理機能突然失去控制一樣。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往前走了幾步,就像對待嬰兒一樣小心翼翼的披在顧澤身上,沉默的把顧澤被撕裂的衣服撿起來,撕成條狀,快速幫顧澤把大腿和肩膀上的傷口止好血,這才低聲開口:“我送你去醫院?!币婚_口他發現他聲音嘶啞的厲害,嘴里全是的血腥味,他這才發現因為剛剛為了保持冷靜而不自覺咬破了口腔內壁。從顧澤見到趙慎獨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被趙慎獨看到自己這時的樣子,遠比剛剛經歷那樣的事情更讓他覺得難堪羞|恥,直到趙慎獨開口才打破兩個人之間詭異沉默的僵局,顧澤停了會,才回答道:“我已經通知莫白了,我現在這情況,不合適去醫院?!?/br>顧澤并沒有解釋為什么不適合,但這無意中的一句話,卻瞬間讓趙慎獨的眼睛瞬間充血,瘋狂暴戾的氣息快要從胸腔內漲破溢出,趙慎獨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的摟過顧澤,輕輕撫著他的脊背,就像曾經每一次顧澤安慰自己時那樣。“那個人是誰,在哪?!壁w慎獨眼里翻滾晦澀暗沉的黑,聲音極力維持著平靜,卻不可避免的泄漏出其中的陰狠殺意。顧澤靠在趙慎獨肩膀,低垂著眼睛,難得的放任著自己心底那些從不示人的柔軟情感,任由其暗暗滋生發酵,年輕而灼熱的男性軀體,來自趙慎獨熟悉的溫暖的氣息讓他感到平靜,此時此刻他靠在這個自己守護了快二十年的男人肩膀上,只想任性那么一小會。“逃了?!鳖櫇蓮内w慎獨懷里直起身體,不過片刻又變會那個冷靜而克制的無所不能的顧澤,只是這一刻趙慎獨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覺得顧澤的堅強冷靜都是那么理所當然。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趙慎獨接下來的話,不等里面的人回答,邵衛榮推開門就走了進來,因為趙慎獨衣服的遮掩,邵衛榮只看到顧澤滿身的血色,不過片刻眼睛就開始冒火,咬牙切齒道:“他媽的哪個王八蛋傷的老子的兄弟,被我找到人,看我不弄死他?!?/br>等邵衛榮罵完,又心疼的看了看顧澤,繼續罵罵咧咧的開口:“先把張恒那個主謀的皮扒了再說,我就說傅清雅那是個大災星,虧趙小二還一直向著她…”邵衛榮說完覺得不對,看到趙慎獨的神色,吶吶的住了口,期期艾艾的開口:“我打電話叫醫生?!?/br>結果話音剛落,轉身就看到門口一個高挑挺撥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侯站在他的身后,邵衛榮愣了一秒,就被身后那個站在門口那個男人推到一邊,邵衛榮好說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成年男人,卻被那男人輕輕一推,還沒反應過來就撥到一邊。那男人走到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顧澤,掃過被包扎部分時眼睛閃了閃,柔軟的唇抿了抿,嗤笑一聲,淡漠開口:“你該慶幸當年救了我,今天有我在,你才死不了,哦不,應該說殘不了?!?/br>趙慎獨看著男人,皺著眉,十分不滿意這個人對顧澤輕漫的態度,那男人也不理散發著冷意的趙慎獨,上前想要打橫抱起顧澤,卻被趙慎獨用手擋開,男人這才把視線輕輕掃向趙慎獨,趙慎獨瞇著眼睛回視男人。男人赤|裸冷漠的眼神像極一把冰冷的手術刀,被那視線掃過,仿佛身體上的皮膚肌理被刀峰削過,危險刺骨,趙慎獨卻屹然不動,冷冷的對上對方的視線,原本壓抑的肆虐暴戾的氣勢再度翻滾沸騰。男人看到趙慎獨的眼睛,沒有退縮,只是笑了笑,把視線轉向顧澤開口道:“我就說你早晚有天會死在這男人手里,你不信,看看你現在這樣子?!?/br>“莫白?!鳖櫇蓻]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莫白一眼,搖了搖頭,剛剛硬撐起來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下一秒神志就陷入昏暗。那個叫莫白的男人臉上的神情一肅,快速將手壓在顧澤頸側脈動處,片刻才暗暗松了口,冷冷的看了看旁邊緊張惶恐的趙慎獨,淡漠的開口:“抱起顧澤,跟著我走?!?/br>在莫白把顧澤安置到顧澤臥室臨時改成的手術室之后,冷笑的把趙慎獨關在門口,原本趙慎獨強硬的要留下來觀看,莫白嗤笑道:“顧澤可不想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br>那個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在莫白的話說完身影瞬間變得佝僂,莫白的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莫白想到這個氣勢驚人眼神冰冷陰狠的男人,在顧澤暈迷過去的瞬間絕望恐懼的脆弱模樣,突然替顧澤感到那么一絲寬慰,至少這個叫趙慎獨的男人,是真的在意他的。只是情之一字…莫白眼里的神色暗了暗,隨即勾了勾唇,也許顧澤會比他要幸運。……趙慎獨坐在顧澤客廳的沙發上,眼睛定定的望著顧澤的房門,那個叫莫白的男人和顧澤已經在房間里待了快兩個小時,他覺得整個人就在油鍋火海里煎熬了兩個小時,所有的情緒都仿佛被抽離,大腦里白茫茫的一片。就連向來沒心沒肺的邵衛榮也覺得這個時侯的趙慎獨有些不正常,邵衛榮沒有多少文藝細胞沒辦法精確的說出心底的感覺,只感覺到眼前的趙慎獨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并不是因為趙慎獨現在全身彌漫的悲傷氣息,也不是他眼里那暗沉沉深不見底的黑,邵衛榮只是覺得現在的趙慎獨讓他這個向來大大咧咧的人忍不住鼻尖發酸,他甚至有一種感覺,以前那個熱血倔強直來直去的趙慎獨就在剛剛那一刻死去,現在活著的是一個讓他感覺陌生恐懼的趙慎獨。邵衛榮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來的酸話,那時他還嗤笑寫那句話的人沒有邏輯多么不科學,現在卻覺得沒有哪句比眼前的情況更貼切。——男人的成長有時侯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邵衛榮摸了把臉,突然間不知道是現在昏迷不醒正躺在里面進行手術的顧澤更可憐,還是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趙慎獨更讓他觸動。他不經意想到那句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