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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相當于擁有了數百名不畏生死的手下。即便是陣內有人僥幸逃得性命,也會以為此陣是卓天門所設,卓天門的聲譽必會受到動搖。卓天門穩居南宗之首數千年,根基自然不淺,旁的宗門誰也不敢帶頭鬧事,可若是有人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宗門必定忍耐不住。南宗,也會重新洗牌。而柳眸清需要這些煉尸的原因,便是要做那個挑頭之人,他要滅卓天門滿門,看來也不只是說說而已。“爹爹,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罷……”任九聽罷卓謙之與任仲推論,便化作了人形落在法寶之上,他狠狠打了個哆嗦,開口提議道。“正一神君洞府罷?!比沃俪了剂似?,只覺得自己三人的狀態,實在不宜去坊市落腳,再開辟洞府也實在太過麻煩。此刻鴻墜崖上的修士全部隕落,倒也解決了他使用魔氣的后顧之憂,只是柳眸清未死,以他的性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正一神君洞府就在南北交界處靠近北宗之側,距離不遠,加之外周陣法齊全,倒也隱蔽,暫時落腳,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有了目標,九兒便獨自坐在法寶一端,把吞天瓶抱在手中把玩,將空間留給了背后兩個。――――――――――――“謙之……柳眸清他……”任仲坐在飛行法寶上,反手扣了卓謙之的手掌,拇指慢慢摩過卓謙之掌心的紋路,卓謙之的生命線很長,雖是曲曲折折,卻一路蜿蜒到了掌根處。“卓揚……我認出他了?!弊恐t之有些不耐癢地曲了曲手指,半天又說了一句,“早在隨心居時?!?/br>“嗯?!比沃冱c了點頭,他明白,卓謙之不可能沒有認出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日未說,也只是不愿將自己牽扯進來,無怪乎當日卓謙之扯了自己便走,想來也是怕被柳眸清察覺。那柳眸清……不知是否真的沒有覺察出來。卓謙之聽任仲只是嗯了一聲,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不知任仲對于此中關系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他動了動嘴,聲音有些干澀,“抱歉,我并非故意……”他還未說完,便被任仲捂住了嘴,任仲低著頭看他,眼睛里亮亮地滿是釋然與愛意,“無妨……我明白……我都明白……”他弓著腰,低頭,一個個熱情如火的吻落在卓謙之額頭,眉間,眼瞼,鼻梁,最后才松開手,吻住了卓謙之的唇,還帶著血腥味,卻莫名讓卓謙之安了心。卓謙之確實消耗頗多,雖沒有受傷,仍是疲累萬分,他闔上眼,嘴角慢慢舒展開來,而后,竟在繾綣纏綿的親吻之中直接昏睡了過去。任仲見卓謙之呼吸平穩,還是忍不住伸手扣住對方脈門,卻突然一愣,慢慢垂下眼,向面露驚訝之色的九兒道,“我竟忘了……魔修又如何能探查靈修的經脈情況……”而后他對著要上前幫忙的九兒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動作,即便是卓謙之真是身懷殘缺靈根,成嬰之時危險異常,但其還未到達可以成嬰的境界,倒也不算太過緊急。如今,他愿意等,等卓謙之親口來說,親手把后背交給自己。第190章生離(一)三爪磬螈在南宗邊境疾馳了一月有余,任仲便使用靈魔之眼接連破開南北大陣,順利混入了北宗。以任仲如今修為,cao控靈魔之眼已是游刃有余,破陣自是比之前要容易許多,即便是守衛發覺前來探查,一行人也早已離去,不見蹤影。而后,一行人又沿著陣法外圍行了半月,才終于到達了正一神君遺留下的古老廢宅。赫胥嵐一直散開神念之力監視四周,并未發現有人尾隨,九兒才將飛行法寶停在了宅前。任仲抱起昏睡的卓謙之,走下飛行法寶,與九兒一起推門而入,古宅仍是那副老樣子,想來并未有人發現此地,加以探查。任仲摸出了當日隨心前輩贈予他的陣盤,遞給九兒,九兒順手接過,直接向陣盤內注入法力,古宅地面果然開始劇烈晃動,與任九手中陣盤遙相呼應起來。九兒上前一步,拉住任仲的袖口,片刻之后,兩人面前的景色突然變換,正一神君洞府門前的小徑已然出現在眼前。任仲抱著卓謙之的手緊了緊,看著深幽昏暗的小徑,心下突然閃過一絲不安,只覺面前的小徑就像是一張巨口,正耐心地等待自己自投羅網。他看九兒神色如常,卻實在是疲憊異常,還是深深吐出一口氣,道,“走罷?!?/br>任仲輕車熟路,順著小徑直直進入了修煉室內,隨后一揮袖袍,地面上的幾個明黃色蒲團便飛去了角落。任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溫青竹編成的竹塌,九兒又取了些被褥將其鋪好,才褪下卓謙之的外袍,將人裹進被褥之中,竹榻發出嘎吱一聲輕響,卻并未因為卓謙之恐怖的右臂重量而被壓壞。溫青竹只是一種普通的靈竹,看起來毫不顯眼,卻堅固異常,耐力十足,任仲之前在坊市店鋪之中發現了數根,只覺得卓謙之定然喜歡,便盡數買下,打了這么一套桌椅床榻,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九兒仿佛還想說什么,任仲卻搖了搖頭,順手掖了掖被角,又隨手將吞天瓶丟給九兒。九兒抿嘴,只好依著任仲的意思退了出去,體貼的打開了陣法屏障。任仲看著卓謙之,伸手扣住卓謙之的手掌,仿佛入定了一般靜靜的看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他只覺得自己與卓謙之并未逃出升天,這世間之事千變萬化,卻總被一只無形的手暗中提拉拖拽,逃不脫,也看不透。――――――――――十日之后,任仲猛地站起身,腳步微快地向外走去,陣法屏障隨即消融,又在他離開之后重新出現。“終于舍得出來了?”赫胥嵐堵在丹房門口,挑著眉毛調侃任仲。任仲面無表情,平靜地看了赫胥一眼,赫胥便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便不再說話了。“怎么了?”任九接口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此處待的越久,這種感覺也就越強烈?!比沃俪林?,輕聲說了一句。頓時,周圍氣氛有些壓抑,九兒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想來也有相同的感受。“若是真有人依著魔氣或者是其他什么,發覺我們的行蹤,將洞府團團圍住,我們恐怕會成為甕中之鱉?!比尉庞杂种?,終是將看法說了出來。“你們莫非覺得上古修士都是傻的不成?”站在一旁的赫胥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靜默。他幾步蹭到九兒身邊,伸手捏了捏九兒的臉,輕笑一聲,“他們自然會為自己留上一條退路?!?/br>“是么?”任九鼓起臉頰,恨恨地看著捏自己臉的禍首。禍首揚著眉張揚的笑著,對著任九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