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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定決心為二牛討得公道,真正實施起來卻發現難上加難,好在他心志堅定不驕不躁,知道此事難為,需要的乃是契機,也就安心的在書庫里整理書籍。但自從二牛死后,他就發現自己開始不由自主的發呆,腦子里有時是儒生,有時是爹娘,還有些無意義的事情,這些事情在他的腦袋里轉來轉去,總讓他不能夠集中精神,腦袋放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正理著書目,便盯著書中的文字陷入了沉思,等回過神來,筆尖的墨已經滴落在紙上暈成了黑團,任仲嘆了口氣,只怕王先生會責怪自己。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幾天,他就發現自己的手腳也開始發涼,明明是夏天,卻全身發著冷汗,頭暈腦脹的癥狀也愈發嚴重了,即使浸冷水也不能緩解。任仲心知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也明白蔣府必不會為自己請大夫瞧病,若是真的病了,就只能等死。他雖不懂醫術,卻隱隱覺得自己不是病了,而是身子太虛,就是身子再好的人成天坐在屋里抄抄寫寫怕是也會如此。他還記得曾在一本養生的雜記里看到過,若是身體虛弱,不能只靠調養休息,須得走動才好。后來任仲又想起老一輩的人總說習武之人身體健壯不易得病,比一般人要健壯的多,他思索了一番,便有了計較。其實初到書庫之時他便在書庫主屋中發現了一本拳法秘籍,說是拳法,其實任仲也不敢肯定,這秘籍很薄也很破舊,沒有名字,打開一看里面也只有些圖畫而沒有講解,畫中的小人赤手空拳做著一些看似奇怪的動作,任仲便大膽猜測這是一本拳法秘籍。這拳法夾在一本談論道德天理的書內,若不是任仲向來謹慎,每本書都要翻來大致看看再分類理好,怕是要與之失之交臂。不過,任仲當時略一翻看便有些失望,在他的認知里,這高深的武功都是十分復雜的,肯定不像這拳法一般,總共也就一十八式,姿勢奇怪,實在不像是能與人打斗的招式。他那時雖不想待在蔣府卻也無處可去,逃跑又怕連累家人,加之小時候對披發儒生的執念作祟,倒有些看不上這“普通”的拳法,但他心思縝密,想著若是將書上報給了王先生,那勢必會使上層更關注于書庫,怕就是再有什么好東西也輪不到自己來發現了。他還抱著在書庫里撿漏的想法,心想若是這書庫里沒有更加高深的武功,再學這拳法也不遲。任仲剛來書庫時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懂,可是待的時間一長,就明白蔣府當時收集書籍根本就是胡亂為之,收了什么也不去查證整理,書庫里有多少書更是無人知曉,自然不怕王先生追查拳法的下落,當時便將拳法藏在一本沒有整理的古書內,并細細記下了地點。后來,當他從一本講述某個皇帝豐功偉績的書中翻出了一張春宮圖,從一本介紹禮教的書中找到了一份演算之法后,更是惡毒的想,也許蔣府收書就像娘親買白菜一般,論的是重量,故而賣書的便將這些殘破的書頁夾進書里以求賣個更好的價錢?他不由得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倒是像蔣府能干出的事。不過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咧嘴一笑,暗罵自己也太無聊了些,竟想些有的沒的。當時的任仲沒練拳法,自是因為覺得這拳法太過于粗淺,可現在他身體狀態很差,已經容不得他挑三揀四,更何況他也沒得可選。他需要一個好的身體,目前來說學習拳法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其他的事情才有了指望。他也想過這拳法會不會是有人隨便畫來戲弄于他,可戲弄自己又有什么好處?任仲想來想去,也覺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便下定了決心,將當時藏匿的古書找出,把拳法取了出來。他為人堅定謹慎,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了第一式,直到每個動作都記到了腦子里,他才在書庫中的空當出練了練,力求每個姿勢都與書中一模一樣,可是這拳法確實十分奇怪,光是擺好架勢就十分不易,更別提把這些個奇怪的動作連續的打出來了。也多虧任仲從未接觸過武功,不知這拳法與其他俗世武功完全不同,只覺得練起來十分困難,但他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言放棄。任仲練了一月,進度卻不容樂觀,堪堪能夠完整的打好第一式而已,他深知自己恐怕并沒有什么練拳的天賦,不過他深信勤能補拙這個道理,反而加倍努力,每天除了整理書籍,其余的時間都耗在了拳法上,每天回了住處也要打上一會才去睡覺。這樣一來,整理書籍的時間就被壓縮了不少,以往他一天整理三四本書籍,由于時間不夠,他便粗粗看過,隨便整理一番,這樣也勉強能夠跟以往的進度相同。王先生仍是三天來檢查一次,順便把任仲整理完畢的書本帶走放入書房,見任仲面色虛弱,也沒有過多苛求數目,只是吩咐叫他多多整理莫要偷懶才好。不過也不知是這拳法神奇,還是這運動之法起了作用,一月之后,任仲覺得自己的頭暈癥漸漸好了起來,身體也不似之前瘦弱,連個子都長高了不少。任仲只覺得這變化與拳法脫不了關系,便更加看重拳法,日夜練習不敢放松。任仲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連帶著精神也好了許多,晚上只需睡上個兩三個時辰,第二天哪怕整理一天書目也不覺得困乏,于是他便每天早起一個時辰在屋里練拳,等到大家都起了再出門洗漱。精神好,整理分類的事情也愈發得心應手了。他本就不喜歡讀書,恨不得一天時間都拿來練拳,可王先生監督著他的進度,他自是不敢什么都不干,況且總保持著原先的速度沒有絲毫變化,久而久之王先生勢必起疑。任仲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多整理一些,果然,王先生看到這三天整理好的書單心情大好,對任仲也就越發的滿意了。不過,也不知是不是任仲的好運用盡,自從他在書中發現了演算之法后,整整一個多月,他都再沒有在主屋中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雖說主屋里的書目眾多,可是無非都是些談古論今,品頭論尾的書目,任仲看的煩悶,又因為毫無發現,便無心整理下去了,一心想著去西側的屋子看看,至于東側,他早就看過了,與主屋的書籍沒什么差別。至于那演算之法,任仲自是不信的,卻不想便宜了別人,也就順手藏了起來。說做就做,到了隔天,任仲在主屋面前猶豫了一下,便轉身打開了西屋的大門,其實進這西屋,任仲還是有些心虛的,不知是不是作為考驗的一項給他留下了陰影,雖說知道西屋里肯定沒有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可真正開了西屋門鎖,他還是隱隱感覺不安。西屋比主屋小了不少,統共也就八排書架,但屋內的陳設與主屋并無不同,任仲隨手抽了一本書架上的書,便見那書皮上寫著四個大字——。任仲瞧著有趣,隨意一番,便得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