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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蹭蹭好半天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他期待地看向上官籍,用格外嬌柔甜膩的聲線問道:“上官先生,這個粉,可以給我一點嗎?”上官籍突然抖了一下,將剩余的粉末遞給了莊瀲:“好好說話,怪滲人的?!?/br>換完藥時間已經很遲了,上官籍看了看溫辭似是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只是嘆了口氣道:“下次換藥是十天后,不要再遲到了,老人家的時間很寶貴?!?/br>他知曉溫辭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也明白最近府里不太平,可他一介布衣,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多謝……先生?!?/br>折騰了這么久,溫辭著實累了,在王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坐車回鎮子。他仍然將右臂固定在身側,不過有了那層變硬的粉糊做保護,行動上少了不少顧忌。快到鎮子的時候,溫辭靠在馬車的窗口,一瞥眼正好看到飛奔過去的鐘離安,他趕緊讓車夫停下,丟下銀兩就追了上去。鐘離安被抓住時,眼睛都紅了,正要沖礙事的人吼叫,看到是啞伯頓時呆愣片刻,不好意思道:“啞伯,對不住,我不是要沖你發火,只是我有急事?!?/br>“什么事?”溫辭寫道,心里暗自奇怪,他不在的這一晚上發生了什么?“就是我師……”鐘離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他忽略的線索浮上心頭。他將面前的啞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視線最后停留在了面具上,久久沒有移動。溫辭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抬手摸了摸面具,又在少年的掌心寫道:“怎么了?”鐘離安忽然抱住他,再開口時聲音哽咽:“沒什么,就是很想你,想要去找你?!?/br>溫辭頗為無語,昨天剛覺得這孩子長大了,你看,個頭都竄得比他高了一點,現在又變成小孩子了。溫辭習慣性地抬手拍打著鐘離安的后背,安撫道:“阿——”鐘離安忍不住收緊了雙臂,將人牢牢圈在懷里。他真是太笨了,他早該發現的,啞伯要找的人就是他。第41章第四十一章鐘離詩說過,能打開那個飾物的只有他和他弟弟,如果啞伯就是師父那很多事情就能說得通了。恰好在他落魄時出現,對他的面容毫不畏懼,還有無微不至的關心。之前他就覺得奇怪,自己的警戒心不低,為何啞伯三番五次在他熟睡時出現在房間卻沒有驚動他,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為他對這個熟悉的腳步聲抱有極大的信任。自己身上的毒能在荒郊野外去除,八成是因為飾物里的玉回天,而當時在他身邊的只有啞伯。想到“啞伯”的頭發和右臂,更加堅定了鐘離安的猜測。兩人在路邊抱了許久,直到一個過路的婦人碎叨了一聲,鐘離安才心虛地將人放開。“我們,回客棧吧?!鄙倌陱澭饻剞o的手,慢慢往小鎮走去。他不敢戳穿溫辭的偽裝,因為橫在他們中間的,還有山洞里的那件事情。在推測啞伯就是溫辭后,鐘離安想起了無意中看到的鎖骨下的紅痕。他以前雖然沒有□□經驗,但偶爾也會從府里下人的言談間知曉一點,一旦往那方面想,還是能明白的。溫辭被鐘離安弄得一頭霧水,只是在外面問起來不方便,便先由著他。回到客棧房間,鐘離安扶著溫辭坐下,語氣里帶著幾分討好:“啞、啞伯,你餓了吧,我去讓小二備些飯菜,你先喝茶潤潤嗓子?!?/br>“???啊?!睖剞o剛要詢問,少年已經“噔噔噔”的跑下樓了。約摸過了一炷香鐘離安才回來,溫辭看著桌上的菜有點意外。這些明顯不是客棧里做的,倒像是外面酒樓點的,而且都是他愛吃的。難道小安發現了什么?溫辭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目光打量著少年,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鐘離安面上鎮定,心里已經慌了,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和溫辭攤牌,他師父也太敏銳了吧。“這些,都是我師父愛吃的?!鄙倌昙敝猩堑溃骸跋乱庾R就點了,如果啞伯你不喜歡我幫你換掉?!?/br>溫辭擺擺手,夾了一筷子的鯽魚,只是鯽魚多刺,他只有一只手吃起來實在不太方便。鐘離安見狀也坐了下來,拿起碗筷低著頭認真挑著魚刺,然后將魚rou放進溫辭碗里。溫辭:“…………”這孩子是吃錯了什么藥嗎?鐘離安的反常讓溫辭有點不踏實,他放下筷子,拿起紙筆寫道:“今天怎么了?”“呃?!?/br>“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嗯,”鐘離安握緊拳頭,緩緩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br>“我夢到啞伯你找到自己徒弟,他有危險,你奮不顧身去保護他,我怎么追你都不理我,然后你受了很重的傷,我就嚇醒了?!?/br>鐘離安說著說著沮喪的垂下頭:“啞伯,我很害怕,害怕你找到徒弟后就丟下我,害怕你為他付出太多,卻讓我失去了你?!?/br>“所以,我想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樣你要是做危險的事情的時候,能為我多保重自己一點點?!?/br>溫辭一怔,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在紙上寫道:“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的?!?/br>“那你答應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鐘離安注視著溫辭的雙眼,輕聲道:“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所以啞伯你不要死?!?/br>本來溫辭挺感動的,可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啞伯不是溫辭,那感動里立刻“咕咚咕咚”地冒出了酸水。小安都沒有直白的和他說過這樣地話,這個啞伯他才認識多久,就要和人同生共死。“啞伯?”見溫辭出神,鐘離安忍不住叫了一聲,他還在急切等著答案。溫辭忍著一肚子酸水點了點頭。不管溫辭以后會不會真的遵守,鐘離安覺得至少現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他的事情了。既然答應了,他自然要監督對方有沒有好好落實。大概是溫辭接受了鐘離安的解釋,沒有再對少年殷勤再懷疑什么的,一頓飯吃的,一個美滋滋,一個酸溜溜。用完餐,兩天來回奔波讓溫辭覺得有些疲憊,便準備臥床休息了。鐘離安回到自己的房間,悄悄趴在靠近溫辭房間的墻上,凝神聽著對面的動靜。片刻后,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實在不妥,順勢躺到了床上,盯著房頂發呆。方才吃完飯,鐘離安其實有意想和溫辭多聊幾句。他還記得最初見面,溫辭曾經問過他,恨不恨自己的師父。他點頭的時候,師父一定非常難過吧。鐘離安嘆了口氣,他想告訴溫辭,他不恨他了。來回翻騰了許久,少年坐起身抓了抓頭發,耳朵又湊到了墻壁上。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