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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不需要仔細觀察,入手就能夠知道?!?/br>莊瀲聞言,露出了一絲訝異,看著溫澤寧的神情漸漸變成了若有所思。“怎么了?”溫澤寧問道。“沒什么?!鼻f瀲收拾情緒,道:“今天他就該回來換藥了,你要不要在這等等?!?/br>溫澤寧看了看天色,許久才道:“不了,我還有點事?!?/br>“那我就不留你了?!彪m然有點意外少年的選擇,不過莊瀲鮮少主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說完便躺了回去。溫澤寧轉身走到門口,又停下側頭道:“你不要跟皇叔說,我來過?!?/br>“成?!鼻f瀲爽快應下。溫澤寧離開王府,并沒有返回皇宮,而是去了一個他鮮少去的地方——馮府,也就是他舅舅馮凌的住處。馮凌與馮琬的感情極好,馮琬去世后他不愿呆在這個傷心地,便主動請纓去了邊疆戍守,一年里也就溫澤寧做生辰的時候回來一趟,逗留兩三天。二人見面次數不多,但溫澤寧到底是馮凌最疼愛的meimei所出,待他自然極好。以前就曾對溫澤寧說過,有什么困難,當舅舅的一定替他解決。此時馮凌遠在邊關,不在府中,不過仆役們都認得溫澤寧,立刻將人請了進去。“將軍現在不在?!惫芗腋谏砗蟮?。溫澤寧點點頭:“我知曉,我想聯系舅舅,他說府中有飛邊關的雕兒?!?/br>帝都距邊關路途遙遠,且途中變故太多,尋常信鴿難以平安到達,馮凌早些年無意中得了一對雕兒,便尋了人專門訓練當信鴿用。管家聽了,備好紙墨道:“殿下,你先寫信,老奴這就差人將雕兒帶來?!?/br>溫澤寧提筆,思索片刻,只寫下了一個字“丘”,隨后的落款則是“丁”。他將信折好,沒多久管家帶著一個仆役進了房間。仆役平抬著手臂,臂上立著一只白雕,白雕的腳上拴著鐵鏈。溫澤寧將信遞過去,管家有點意外:“殿下,這么快就寫好了?”“嗯?!彼贾虏灰藢懙奶卑?,若將軍府里也有眼線,恐會拖累舅舅。“雕兒負重能力好,寫多點也沒關系?!惫芗业?。溫澤寧笑了笑,沒有答話。管家也是知趣的人,接過信讓仆役裝進信筒,當著溫澤寧的面將雕兒放飛。“殿下可在府中用膳?”溫澤寧搖搖頭道:“不必了,出來有些時候,該回去了?!?/br>溫辭回王府時特意避開鐘離安,只留了字條說有事離開一夜,明日晌午便回。鐘離安拿著字條,靜靜地坐在啞伯的房中,不吃不喝,也沒有去睡覺。溫辭趕回來時,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少年魔怔了似的枯坐在他的屋里。“……啊?!睖剞o險些叫出鐘離安名字。少年猛地站起來看向來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欣喜:“啞伯,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此時,溫辭忽然意識到,他也許在看不到了的地方,給鐘離安留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創口。溫辭單手環住少年,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兩人挨得很近,鐘離安隱隱嗅到一股藥味,他往后退了一步,打量著眼前的人,皺眉道:“啞伯,你是受傷了嗎?”溫辭擺擺手。“你身上有藥味,是什么人傷了你?”鐘離安語氣帶著幾分怒意。他們相識不久,許是同病相憐,又或是啞伯的身上總是讓他看到那個人的影子,更可能這人是他落水時的一塊浮木,鐘離安對啞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溫辭只得取出紙筆解釋道:“是舊傷,我去換個藥罷了?!?/br>“舊傷?”溫辭見不好繼續隱瞞,便露出了捆綁在身側的右臂。“這誰打的?啞伯,要不要我幫你?!?/br>溫辭并不想在自己的右臂上浪費太多時間,輕描淡寫地寫道:“一個仇人罷了,他已經死了?!?/br>鐘離安扶著啞伯坐下,替他穿好衣服道:“我去讓小二備些飯菜?!?/br>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溫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輕輕嘆了口氣。他起身走到窗邊,原本只是想疏解下心情,一開窗恰好有人抬頭張望,四目相對。溫辭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心頭一緊。他故作鎮定慢慢移開視線,四處掃視一番,在窗前停留了一會才緩緩退開。溫辭沒有退太遠,而是側著身子貼在窗戶旁的墻上,透過縫隙偷偷打量外面的情況。與他對視的人已經將目光放到了別處,看起來像是安全了,但溫辭知道以他們的疑心,這只是一時之計。方才樓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天監里風霽月的一名心腹大司,若是其他人溫辭可能還認不出來。溫辭皺起眉,大司出現在這里,而且似乎帶了不少眼生人在搜尋什么,他實在無法認為他們只是湊巧哭過。他與小安的打扮太過扎眼了,尤其是自己只是帶了面具,若是被發覺定要拖累他。思索間,鐘離安領著端菜的小二進來了,小二離開后,溫辭拉住他的手腕,快速用紙筆寫了幾句話。“啞伯,你有仇人尋上門?仇人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鐘離安不解。“是他的門眾,他們人多勢眾,不要硬拼?!睖剞o寫道:“我們分開行動,在城郊的十里亭匯合?!?/br>鐘離安也不是一頭熱的傻瓜,自然不會主動招惹,也知曉現在不是追問來龍去脈的時候,當下就應了溫辭道:“啞伯,你先走?!?/br>時間緊迫,溫辭不愿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再次叮囑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會武功?!?/br>鐘離安只道啞伯不愿意他摻和進江湖恩怨中,催促道:“知道了,啞伯,你快點走?!?/br>溫辭拍了拍少年肩膀,走出房間,混在人群中悄悄離開了客棧。途中碰到幾個像是大司手下的人,在打量過路的人,哪怕他帶著面具也只是掃了一眼,溫辭心中頓時一沉。這些人看起來不似宮中之人,若是臨時雇來的,不在意他只能說明,自己的特征和要找的人完全不同。比如,少年身形,黑發,四肢健全。難道是他出府的時候被盯上了?不對,溫辭立刻否定這個猜測,若是這樣他也應該在搜尋的人里,此時抓住他們,一句抗旨不遵,真是十死無生了。溫辭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人用過一個法子找到了毫無線索的人。只是他從來不愿意相信神鬼之事,所以就算風霽月說自己耗費了半生壽數,溫辭也只當是用來邀功的托詞。現在看來,卜星玄派能在王室長久不衰,他們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哪怕當初他知曉了,也依舊會選擇救下鐘離安。他相信,一個人的一生是自己走出來的,是每次的選擇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