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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片了,還在問我對鋪那個男的拿在手上的辣條是什么東西。“你沒吃過?”室友驚訝地望向我。我咳了兩聲,對阿真偏頭示意該走了。這小子倒挺麻利,起身出了宿舍。我一邊走一邊戴表,現在正好7點半。阿真扭頭對我笑著說:“你把關系撇得真干凈?!?/br>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明明是他教會我做人,現在卻說這種話。但我也只敢在夢里懟他,一見真人我就慫了,便說:“我怕他們誤會,不想你不開心?!?/br>不過也難怪室友會誤會了,誰一大清早就溜進別人宿舍的,還在床上滾來滾去。我把阿真拖到走廊盡頭的窗邊,問他:“你怎么來了?”他摸出一個小玩意遞給我看:“我想試下我的小道具,事實證明,這學校的門太好開了?!?/br>“你弄這個干嘛?”阿真看向窗外,我順著他的目光瞧見了醫科大學的科技館。直到現在我都很意外他居然會考醫學院,還是個???。以他的家庭條件,隨便去哪兒混個重本都成。就算不上學,跟他父母去挖金礦,他也有用不完的錢。然后就這樣走上人生巔峰,坐享擁抱白富美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富二代的腦回路,我真的不懂。但我知道阿真和他后媽關系很僵,他的父母都離過婚,頭上有幾個大哥。他又喜歡不走尋常路,老愛擺弄文學,說白了就是不務正業。在我看來還蠻帥,在他父母看來或許也無所謂。時間一長,他就跟脫韁的狍子似的,成了我最好的兄弟。直到高中同學知道我是gay后,把我堵在校門口打了。阿真去找那群混混算賬,得知我喜歡的人是他后,又把我打了,我才有意疏遠了他。說多了都是淚,現在看見他跟我上了同款大學,我真是哭笑不得。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阿真沒回答,我也懶得問了,伸手搭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校園的風景。他沒閃躲,反倒把頭靠了過來:“我們終于在一起了?!?/br>“嗯,和你從小玩到大,一直同班。高考后你選擇留在墨縣復讀,我來逾市上了大學,才分開了一年?!?/br>“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你才來的吧?”我斜眼瞄著他,怕被他套路,就沒吱聲。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嘿嘿一笑就跟我鬧了起來。等我倆瘋夠了,他才說:“你怎么一臉腎虛?”“沒,剛做了個噩夢?!蔽一叵肓艘幌?,卻記不太清了,“我好像迷路了,還夢見了很多血?!?/br>“這說明你要走好運了?!卑⒄媛冻龊退w色一樣慘白的牙齒,“我查過周公解夢,血預兆著你要發大財?!?/br>我搖了搖頭:“你什么時候開始信這種東西了?”“我們走著瞧?!彼D身朝樓下走去,我跟在他后邊,趕在宿管阿姨叫人前出了宿舍樓。天已經亮透了。阿真穿著淡黃色的V領T恤,像只橘貓一樣,大搖大擺地朝前走著,各種sao。我上次瞧見有人這么走路被另一個人打了十次。我忍不住想笑,故意逗他:“你讀的護理?”他倒不覺得男生讀這個有什么,還說他之前把所有的專業都寫在了轉盤上,扎飛鏢選的護理。看樣子他還和以前一樣活得很瀟灑,我忽然有些難受。我是真為他感到高興,但見他這么開心,我知道自己多半又沒戲了。搞不好還要看著他擺脫處男,牽著妹紙的手在我面前秀恩愛。“想參觀一下嗎?”我跟了上去,“我今天沒什么課,可以帶你去仁心湖那邊逛逛?!?/br>“今天想起陪我了?”我連忙解釋說昨天不是不接他,組織部臨時安排我帶一隊新生返校報名,才錯過了見他的機會。說后他也不吭聲了,我尋思著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感覺好像又有戲。我走出幾米開外,才發現阿真停了下來,便扭頭看著他。他面無表情地說:“我要出去住?!?/br>我早猜到他會這么說了,長這么大就沒見他住過校。卻還是勸了句:“新生管得很嚴,輔導員不會答應的?!?/br>“他已經同意了,我房子都租好了,在學校后門附近?!闭f罷,他又朝前走去。我追著他問了半天,才知道他把宿舍和出租屋的錢都交了,還交了三年。我沒傻到再去勸他,他特立獨行慣了,愛住哪兒住哪兒吧。他這脾氣,就算住在學校也容易惹事,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待在象牙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朝我咧嘴一笑:“你跟我一起?!?/br>聽見這話我差點噴了出來,臉有些發燙,對他說:“不行,我住宿費都交了?!彪m然大二允許租房,但我真沒料到他會這么說。阿真哼了一聲:“怪不得這么久了你都沒交女朋友,原來是個智障?!?/br>我拿拳頭撞了下他的腦門,說:“跟我同居你愿意嗎?”不怕我半夜sao擾你么?最后這句我沒說出來。“誰吃了誰還不一定呢?!?/br>我額頭有些冒汗,這小子像會讀心術一樣。但我暗自竊喜,似乎還有機會把他撩到手。從他嘴里說出的決定,一般很難改變。我琢磨起錢的事。不論怎樣我都不能占發小的便宜,因為我很喜歡他。他難得主動,我也想跟他一起生活。阿真忽然拍著我的肩,說:“走,帶你去看個東西?!?/br>我點點頭,和他一起逆著人流朝學校的地下停車場走去。車庫的光線很暗,他又像影子一樣跑得飛快,我幾次都差點跟丟,便叫了聲:“阿真!”沒人應我,我一下記起了噩夢中的場景,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盒子,忽然有點頭痛。幾道綠光從轉角處射了過來。我跌跌撞撞地撲到邊上,隨即被眼前的跑車閃瞎了眼!一輛全新的蘭博基尼。我驚呼道:“臥槽,好帥!”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阿真已經打開剪刀門,從車里走了下來。“酷到沒朋友?!彼炖锬钅钣性~,“早就想買了,可惜也玩不了多久?!?/br>我繞著車身走了一圈,待心情平復下來,才問他為什么。“不用你管?!?/br>我回到他跟前,把他推到車蓋上,故作生氣地說:“你不逼我同居,我就不管你的事?!?/br>“那不行,我不會做飯?!?/br>我無語極了,原來他就想找個廚子,便叫他自己點外賣。剛一轉身,他就扯住我的衣角,說:“我就想吃你做的飯?!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心軟了,又問他關于車的事。他低著頭,干巴巴地說:“車是我大哥給我買的,叫我好好學醫。我不好好學的話,他就會收回?!?/br>我想我不僅不懂富二代的腦回路,更不懂富二代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