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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綣綣地從男人口中流露,他優雅的聲音仿佛是細膩的絲綢,比之搖籃曲還要舒緩三分。然而聽眾們在意的不是他唱的有多動聽,他們更在意詩人那只言片語中所歌頌之人,他歌頌的似乎是如今聲名正盛的神級盜賊“愚者”。余澤喝酒的動作也不禁微微一頓,麥色的酒液頓時溢出幾滴灑在他的手腕上。他知道自己在NPC中的比在玩家中要高的多,卻沒想到會高到被游歷大陸的詩人們作詞歌頌。這種感覺……還挺奇妙。“復仇之神的土地上釀造了他的榮光死亡之神的深淵下成就了他的詩章那左匕與右匕的相向凝聚的是愚者的信仰……”余澤手指輕輕敲擊在木桌上,晃動的琥珀色酒液模糊了他的思緒。他曾在復仇之神的土地上千里奔襲,反殺了那群想要掠奪他裝備的烏合之眾;他亦在死亡之神的深淵下,費盡心機獲得了深淵巨龍的臣服。他的左匕右匕皆非凡器,是一代鑄造大師以生命為代價凝聚了此生信仰所鑄造出的神器……這些經歷被吟游詩人淺唱低吟,當他那些成皆被捧于曲中時,就有人讓人熱血沸騰的魅力。“曾聽聞諸神之上有位至高無上的君王……”吟唱許久,詩人撥琴的動作迅速了幾分,他的語調一轉,清淺的聲音化作高昂,似乎即將要吟唱出一些眾人所不知道的秘聞來。他突變的話語不僅吸引了余澤的注意力,也將那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家伙吸引了進來。余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被撩起的門簾,初一見到的是麥色寬大的手掌,隨后便是他那過于高大的身軀。男人挺直的脊背微微俯下,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酒館。他通身上下穿著件黑色修身長袍,健壯的半個胸膛肆意裸露在外,看上去霸氣十足。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戴著的半邊金色面具,而是他身后的被布包裹的那柄寬劍,遠遠望去就仿佛掩藏著兇戾血氣。男人怪異的打扮沒有驚動那些正在調笑的家伙,一個看不清容顏的男人沒有人在意。只見男人用猩紅色的瞳孔掃視了一圈酒館,隨后便坐到了位于角落的余澤對面。余澤看著來搭桌的家伙,懶懶地抬起眼和男人對視,看了片刻便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不管這個打扮古怪的男人是玩家還是NPC,他全然沒有興趣。“他的唇舌比鐵冰涼他的寬劍意為不祥他的神力無人可擋他的敵人滿目倉皇……”詩人顫栗驚悚的聲音仿佛將人帶到了那個諸神之上的王者身前,眾人甚至能感受到王者的暴戾眸光。而那個剛剛坐下的高大男人卻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木制酒杯,稍一仰頭就灌了個干干凈凈。他那原本下拉的薄唇也不知何時勾了起來,似是在欣賞曲調,又似是在嘲弄眾人。“盜賊和神靈同等張狂亙古傳奇無人能忘我不禁起了愚昧妄想”“若這兩人擦肩相撞不知會是是孰勝孰慌……”吟游詩人一遍遍重復著他新作的篇章,那慣用的綺麗辭藻引來了陣陣喝彩之聲,一把把銀幣銅幣伴著口哨聲被拋到了木臺之上。酒館之人慣會捧場。這熱鬧的氛圍中,唯獨余澤那桌毫無動靜。戴著面具的男人“嘭”地放下了酒杯,他寬大的手掌斜抵著下巴,仿佛在饒有興致地打量余澤。“不喜歡這怪誕的詩歌?”過了許久,男人沙啞的聲音裹挾著令人顫栗的誘惑,他就這么隨口搭了一句話。“怪誕?也不是?!庇酀晌⑽⑻鹣骂h,自然的動作中流露出幾分傲慢的意味。那比之吟游詩人更加完美的手貼在銳利的匕首上,少年任由匕首危險地在指尖旋轉。“盜賊,未必不會讓神靈驚惶?!鄙倌昕∶赖拿嫒萋冻隽岁幇滴kU之色,那一瞬間艷麗得宛若盛開在尸海里的惡之花。“……是嗎?這神靈的唇舌,也未必冰冷?!蹦腥斯粗降卣f道,深沉的眼中似乎是意有所指。他話音剛落指尖便彈出了一枚金幣,恰好與余澤扔出的金幣在空中相撞,金幣碰撞著落在木臺上,一如兩人漸漸變得激烈的氛圍。“哈?這么了解啊……難不成你是神明嗎?”余澤終究是喝多了,囂張的本性暴露無疑,他向前俯身湊近了男人,露出的笑容挑釁而曖昧。“你想試試?”男人面具下的凌厲眉梢輕輕挑起,似乎也是來了興致,那粗糙的指腹頓時勾上了少年光滑的下巴。“如果你的確是神明的話……”少年的言語未盡,男人那熾熱的唇舌便附著其上,仿佛帶著火焰的舌頭肆意攻城略地。這意外的親吻帶來了絕對契合的快感。余澤被對方不帶技巧只有本能的吻弄得瞇起了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許是周圍縱情zuoai的人太多,也許是他最近因為追殺而神經疲勞,反正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和陌生人吻得難舍難分。“嘖……”男人低沉的喟嘆聲從喉嚨間溢出,暗色的紅瞳中也掩藏著意外之色。這是烏諾第一次離開神殿在地界游蕩,沒想到剛來到沙漠酒館就聽到有詩人吟誦詩篇。他本沒打算走進酒館,沒想到那詩人竟膽大包天到將他也融到詩篇之中。烏諾終究是走進去了,不是因為詩人夸張的吟誦,而是因為他在被風刮起了布簾下瞥到一個小子。前兩天死亡之神潘跟被迷了心竅一樣經常往深淵跑,聽那群閑的發慌的主神們說,他是去看一個讓巨龍臣服的盜賊。他們還八卦的調出了盜賊的影像,烏諾匆匆瞥了一眼,倒是記住了那張俊美異常的臉。那個盜賊正是余澤。烏諾也沒猜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那個讓潘失態的小子,他想戲弄戲弄這驕傲的家伙,然而真的熱吻起來率烏諾卻發現,真正情動的竟然是他。就在烏諾撤下唇舌想更進一步之時,余澤喝的太多倒在了木桌上,頓時他的興致也消磨了幾分,干脆抽身離去。很多年后烏諾再次見到余澤是在神域大比上,烏諾便施施然拋出了橄欖枝。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被拒絕,應該說他知道諸神都會被拒絕。從那小子陡然暗淡的眸光,他便猜到了他的惱恨與拒絕。他想讓余澤成為自己的選民,不過是念及到那吻的絕妙滋味,稍微覺得有點可惜罷了。那時他更關注的是潘被拒后氣憤的舉止,一向偏愛余澤的死亡之神沒做出什么大動作,只是默認了諸神對余澤的封殺。烏諾知道,潘沒有死心,他只是在等著余澤回歸死亡的懷抱。不過是個凡人而已,這樣牽動神明的心神是否太過?老實說,烏諾偶然看到余澤咬碎榮耀之神咽喉時是驚訝玩味的,他懷著看笑話的心思放過了他。那時的烏諾想破腦袋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