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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輝冷笑了幾聲,一把拎起他來,就要揮拳,土狗忙結結巴巴地求道:“輝哥您手……手下留情啊,我說就是了嘛。前陣子有個人來找……找威哥,說你無故欺……欺負他們家的寶貝女兒,要威哥幫忙教……教訓你一下。我也沒想到威哥竟爽快地答應下了,還交待我們說廟會這幾天要特別注……注意一下您的行蹤,有什么情況隨時向他匯……匯報。輝哥,你放過我吧,我可是剛剛到這兒,還什么都沒……沒跟他說啊?!?/br>“注意我的行蹤?難道……立秋?”鄒曉輝忽然想到了什么,遂放開了土狗,急急忙忙地朝那賣鞋帽攤子的方向擠了過去。人摩肩接踵的不斷從四面涌來,越聚越多,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鄒曉輝心急火燎地四處找尋,也看不到立秋的蹤影。正茫然間,忽然有頂黃褐色的暖帽忽然在眼前晃來晃去,立秋忽閃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沖他笑道:“哥,帽子買到了,我回去的時候你卻不在那里,害得我找了半天,你也是到這邊尋我的嗎?”曉輝見他安然無恙,一時喜出望外,將他抱在懷里笑道:“快嚇死哥了,只要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绷⑶锟此@個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竟傻傻地杵在了那里。曉輝見他沒了動靜,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笑道:“走了,還傻站在這里干啥呀?!绷⑶锔诤竺鎲柕溃骸案?,我剛才在想,你是不是以為我走丟了才會那個樣子的?”曉輝沉默了半晌答道:“哥再也不會讓你走丟了?!?/br>※※※※※成威家在鎮子上有個三層的小洋樓,因父母親在縣城里買了房子,這里就他一個人住著。二層的客廳內烏煙瘴氣的,地面上一片狼藉,有七八個人正圍在一起劃拳猜酒,好不熱鬧。朱老三已經醉得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成威也略有了幾分的醉意,對鄒曉輝笑著說道:“你小子既然能給哥這個面子,那邱艷艷那事咱以后就不提了,你就是立馬把她娶回家我都不會攔著?!编u曉輝坐在沙發上吐了口煙笑了笑沒有說話。侯老四正忙著招呼眾人繼續酣玩,眼看著又有半瓶酒下肚,忽地從外面急急忙忙進來一個人,徑直走到成威身邊,同他貼耳低語了幾句,成威聽罷便冷笑道:“這么個小事你也辦不好,還好意思一直找我來要錢。他要告就讓他告去得了,這陳年舊事死無對證的,我怕他個球啊?!?/br>曉輝瞅著那人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是誰了,就悄悄地問旁邊的侯老四,侯老四用懷疑的眼光瞅了他半天說道:“這是鎮醫院的馮主任呀,你怎么會連他都不認識呢?這也是咱自己人。我瞧他今天這個X樣,準又是幫著外人和咱老大討債來了?!边@侯老四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見曉輝仍是滿臉的疑惑,便壓低聲音說道:“咱現在是兄弟了,我就不妨說與你聽,兩年前啊,馮主任請咱們老大吃飯,還特地挑了個年輕的女護士作陪。據說那女孩是從省衛校畢業剛剛分配到醫院里的,不僅有文化,而且長得又特別的漂亮。把咱們老大眼饞的,在酒桌上就開始對人家動手動腳了,那女孩臉皮子薄,又自恃清高,當場就重重地賞給了咱們老大一巴掌,這下可把他給惹火了,只是當時有外人在場,便忍著沒有發作。有一天晚上有人瞅見她一個人在那夢香餐廳門口等人,老大就讓馮主任尋了個理由把她哄騙到了這里,等老大自己爽夠了,一發狠還把她賞給了我們幾個玩了一通,后來我聽說那女的一氣之下當晚就在醫院的宿舍里服藥自殺了。老大怕把事情鬧大,就讓醫院先把責任給扛下,又許給了他們家一些錢,這事就權當沒發生過,對外只說她是因為個人感情問題自殺的。這家人也著實可惡,這兩年家里一旦有事就找馮主任的麻煩,咱們老大簡直成了他們家的錢袋子了。這也就是咱們老大,家里有錢,上面又有人罩著,要是換做別人,早被關進局子里去了?!?/br>鄒曉輝的心在隱隱作痛,他知道侯老四嘴里說的那個女孩就是江小燕,原以為是她看不上自己才故意爽約的,現在才知道竟是被眼前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牲給生生地禍害了。侯老四仍沒發覺鄒曉輝此刻已臉色大變,仍在借著酒勁胡亂地說道:“我剛來這里的時候還偷偷聽別人說起過,桃樹灣老林家的閨女就是被咱們老大給硬上的,他那時候年紀還小,老怕那女孩到公安局告他,就把她弄死了扔到了燕子嶺下面的那口井里,到頭來還不是找了個不會說話替死鬼給頂了罪?”鄒曉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擲在地上,對著成威咬牙切齒地問道:“成威,兩年前鎮醫院的江小燕是你害死的嗎?”成威聽后心內微微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曉輝,冷笑道:“小子,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是我做的又怎么樣?”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馮主任看著鄒曉輝,忽然想到了什么,指著曉輝喊道:“原來他就是,就是……”鄒曉輝隨手cao起一個酒瓶就朝成威頭上砸了過去,頓時血流如注,侯老四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懵了,像木頭一樣杵在那里一動不動,馮主任一看怕鬧出了人命,便趁亂一溜煙的跑到樓下去了,剩下的幾個一看形勢不妙,cao起家伙就沖曉輝殺了過來,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一連幾天沒見曉輝的蹤影,黃嬸子的日子仍過得悠閑自在,仿佛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立秋放心不下,獨自跑到鎮子里幾趟,也沒有打聽到他的丁點兒消息。天已漸漸入秋了,院子里落了一層枯黃了的槐葉,立秋剛剛把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風一吹,地上又是密密的一層。耳邊聽到黃嬸子隔著門簾說晚上要吃炒米羹和蔥花餅,趕忙放下手里的掃帚,匆匆去廚房準備晚餐了。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他將做好的飯菜送到北屋,黃嬸子又照例挑了一通,一會兒說他鹽放少了,油放多了,一會兒說米炒過了火候,餅還沒烤熟,立秋只是笑了笑,這幾年他都習慣了。等吃了飯把鍋碗都洗涮干凈了,他就坐在院子里的石階上,望著頭頂那一塊四四方方的星空發呆。他想起了死去的爸爸,以前爸爸總是一邊抱著他一邊夸他做的飯菜好吃,還說總也吃不夠,可如今想再給他做一次卻再也不能夠了。風起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天上的星星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立秋微微覺得涼意侵人,禁不住咳嗽了幾下。他回到了屋里,抱著那頂藍白色的小暖帽,聽著鐘擺的聲音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在夢里,他又一次看見了爸爸,自己仿佛還是七八歲時的模樣,拉著爸爸的手一個勁吵著要喝rou丸湯子,爸爸溫柔地笑著,輕輕地在他的小臉上吻了一下,便轉身離去,消失在了茫茫的云海中。他哭著從夢中醒來,臉上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