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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唇,然后唇齒相依。細細地吻,又深深地吻。細致地描摹對方的唇齒,又恨不得深入對方的靈魂。他皺眉,閉上眼睛。體內那些繚繞的黑色又在漸漸生長纏繞住他的靈魂。被污染了的神靈,他心底冷笑,已經被污染了的,要墮不墮的神靈,還稱得上是神靈么。會滅亡吧,他忽然想,反正無論如何這身軀總有一天死去,為什么還要忍受沒有那人在身邊的日子呢。既然是要那人在自己身邊,就算這個世界線被打破了,爛了壞了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他是要死的,那個人……更是一定是他一個人的,永永遠遠陪著他。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眸從那清澈如水的月光,如同倒入了墨水一般深沉下來。也許他知道,可是他已經在意得夠多了,壓制得夠多了。他睜眼,哪里還有什么黑衣的□□,他直接便取代了那黑衣□□的位置。對方的味道充斥在他的唇間,便如同戒了許久的癮君子忽然吸食了那些詭異妙曼的可怖東西,心里再也滿足不過。哪怕知道這是假的也好,哪怕知道這些東西留不久也好,哪怕知道……對方原來是要離開他的也好。不,他不能再離開他。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對方,眼睛卻不舍得離開。眼眸一點點被那墨汁渲染,他忽然低低地笑了,那山間明月般的少年笑得艷麗極了。“阿晉……你不能再離開我了?!?/br>“不能……也不許?!?/br>……沈晉之醒過來的時候依然是石室的昏暗,這里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時辰的,不過以他一般的入定時間來算約莫是四五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不過不知道怎么,這次的入定似乎比原來要長上很多,像是做了一場綺麗的夢,卻全然不記得自己夢見什么。沈晉之一抬頭便看見了還在入定的少年,心里又是一陣穩妥的安定。他想起那少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又有些撒嬌地說:“阿晉,我好想你?!?/br>沈晉之忽然腦海有什么閃過,覺得哪里有些古怪,但卻沒有想上太多,他有些欣慰地看著對方。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仿佛回到了紫霞山小鎮的日子,他沒有筑基,也不是什么劍靈之體,沒有哪個小姑娘死的多么凄慘……肴也也只是肴,不是什么萬瑞宗的公子肴,不會毀容,不會受傷,只不過是個小宗門出來的沒心沒肺的小伙子。沈晉之想難怪會有那么多人在一番闖蕩后想金盆洗手,自此大隱隱于市。他不過才修煉了這么一段時間,竟然如此思念當時那段穩妥的日子。沈晉之忽然又有些迷茫,他修仙是為了長生,可長生又是為了什么呢?已經不再是那個世界了,他沒有可以復仇的對方,他的目標只是越來越強,可是越來越強的目的是什么的,是生存下去,可是生存下去不過也只是為了長生罷了。沈晉之上輩子蹉跎了半生,沒覺得自己過得有什么意義。可是這次重來的一生,即使他真的有媲美主角光環的什么劍靈之體什么的奇遇,然后有幸長生。可是盛極必衰,若是他只是單純這樣修下去,長生又有什么意思呢?是啊,有什么意思呢。沈晉之沒有親人,啊,除了那倒霉meimei紀初蓮,可是紀初蓮是女主角,在這世界別說是如魚得水了,那可是天生為他而生的世界,怎么會需要他的庇佑呢。若是師長,李言楓和顧倚那樣的,他根本遙遙望不上對方的腳步。若是為自己,又是為了什么自己,只是單單活下去,一萬年與一年,又有什么區別。那若是為愛人呢……在這樣的世界里,找一個什么貌美的女修,女修皆是出塵的天人之資,若是一段風流神仙眷侶聽起來似乎也不錯。可是沈晉之從來不曾真正深愛過一個人,況且,這世上怕是不會再有比不幾尺之間的少年更為什么天人之姿的了。沈晉之忽然心神一蕩,腦海中莫名有些心虛地出現了什么呼之欲出的東西,可是他很好地要將那東西隱藏下去,那是自然的,那是他有些模模糊糊地明白,可是潛意識覺得自己還是壓制住得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肴似乎感受到他醒了,不久后也睜開了眼睛,雙唇微啟,吐出了一口濁氣。沈晉之忍不住用最溫和的笑容問他:“叫你休息還不忘修行,難不成你要在這里筑基不成?”不過此話一出,肴沒說什么,沈晉之倒是內心不忘吐槽一句,若是那公子肴,隨隨便便沒有什么筑基丹的情況下筑基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肴笑了笑,“我若是不主動去沖擊,不過是靈氣更加滿溢一些?!?/br>沈晉之點點頭,忽然覺得有些驕傲。這是肴啊,雖然說一路艱難,但到底他們也是結伴來了這修仙界的,別人可都是什么筑基無望,或者拼了命要去筑基的,哪里像肴這樣,不是不能筑基,而是故意不讓他筑基的。沈晉之覺得就像是自己種了一棵小樹苗,那樹一下便枝繁葉茂起來,從柔弱的小模樣,到一下子越過了原來那些樹苗的高度,此后便是天高海闊,其他小樹苗不過最多望其項背。若是……若是真能和肴一齊便好了。看著肴成長,若是他非要變成公子肴那樣……他也盡力去阻止一些,說不定他就不會是公子肴那副樣子了,也不會在后來愛上紀初蓮……沈晉之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心中覺得越來越不妙,有什么東西已經從發芽快變成抽芽了。肴見他神色不好,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其實修士一般是不會感冒什么的,不過肴的手貼住他的額頭時,給他一種極為親近舒服的氣息。“受寒了嗎?”肴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擔憂。沈晉之搖了搖頭,看著那少年全然看著他的模樣,忽然鬼迷心竅地問道:“肴有喜歡的人了么?”☆、第52章肴微微一愣,清澈的眸底微微漣漪,失神引起的片刻混沌。沈晉之覺得自己心下驟然一停。他想,若是少年沒有欽慕的什么人,定然還是之前那樣沒心沒肺的笑,縱然是有了,肴說不定也會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從來不是在他面前有什么心事的人。最大不了的不過是肴微微有些羞澀地報出個名字來,譬如紀初蓮……什么的,沈晉之覺得自己都有了準備。可能是少年坦蕩慣了,所以沈晉之沒有想到肴竟然會是這樣一副神情。那是欲言又止的,仿佛什么被擊破了一樣。這對沈晉之來說實在是漫長的一段時間,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