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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珂的右臂不自然地耷拉著,想來是脫臼了。白謐凡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感覺山體蠢蠢欲動,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的山體像整個一攤爛泥一般朝他們淹來。下一刻,他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視野頓時變得一片黑暗。山石嘩啦啦從他們頭頂上流過,爭先恐后地掉入山下的泥漿中。不時有大石重重砸在頭頂不遠處,砸得白謐凡周圍的空氣均是一震。白謐凡被宿御玦抱在懷里,真切地感受到宿御玦劇烈的內力變化。他緩緩回抱住宿御玦的背,默默給他輸送了大把內力。漸漸地,頭上的聲音小了。宿御玦猛然爆發出體內大半的內力,周圍的石塊瞬間被震開,白謐凡終于看到了些許光亮,雨水再次沖刷起他的臉龐。滑落的山石將他們埋住,形成了個斜坡。在他們破石而出的時候,又有不少小石頭爭著往他們所處的小坑里填。宿御玦有些疲累?!拔覀兛熳??!?/br>白謐凡忙不迭地點頭,他連忙背起云珂,小心翼翼地跟著宿御玦下山。一路上,云珂還不忘她此行的目的?!啊医o你扔的刻印,沒有撿嗎?”宿御玦平靜地回答道:“在我手上?!?/br>白謐凡無語,他有些生氣?!皡^區一枚刻印,值得你拼上性命!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老壇主如何自處?”云珂緩緩道:“那刻印是沐雨壇建立起便有的,上面的字乃第一代壇主親筆,也是我爹此生最大的驕傲?!彼nD片刻,眼神始終堅定,“二嫂懷有身孕,這刻印,遲早是要留給孩子的。只要把孩子當繼承人教養,無論是男是女,都會有出息的?!?/br>白謐凡沉默了。二人返回沐雨壇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可因著下雨的緣故,周圍還是灰蒙蒙的。看見云珂沒什么大恙,老壇主生生倒了好幾口氣,終是緩過來了。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宿御玦二人,宿御玦心領神會,拉著白謐凡去休息了,留老壇主和云珂好好談談。在宿御玦躺到床上準備補眠的時候,白謐凡默默蹭過來,像個八爪魚一樣抱住他。宿御玦不禁覺得稀奇,以往他和白謐凡睡在一起的時候,只有睡熟了才會靠過來。如果還清醒著,一定盡量往床邊縮,非要在中間畫個楚河漢界出來。如今這親昵的舉動,讓宿御玦有些心癢癢。他摸摸白謐凡的腦袋,“怎么了?”白謐凡靠在宿御玦的肩窩,似有心事。白謐凡不說,宿御玦只能靠猜了。他思忖片刻,試探道:“因為云珂和蕭涼躍的事情,你不開心?”白謐凡把頭埋在宿御玦的肩窩里,悶悶道:“她很喜歡寂清,我看在眼里的?!?/br>宿御玦輕聲道:“她的這份感情,雖然純粹,卻并不現實?!?/br>“為什么?”白謐凡抬起頭,有些不高興地微嘟嘴巴,“我們兩個男人在一起,不也有違常倫么,可現在,大家差不多都接受了?!?/br>“這不一樣?!彼抻i緩緩道:“云姑娘將他們的相遇視為真情,而在寂清眼中,僅是一段考驗。寂清是佛門弟子,又深得戒空大師真傳,姻緣一事,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劫數?!?/br>白謐凡的頭喪氣地砸回宿御玦身邊,“可我覺得,寂清對云珂并不是你說的那樣?!?/br>宿御玦輕挑眉毛,“你發現什么了?”白謐凡玩弄著宿御玦的頭發,回憶道:“有一次,他們聊得晚了,云珂不知不覺睡著了。然后,寂清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跑到戒空大師跟前念了一晚上佛經?!?/br>他這么一說,連宿御玦都覺得有些奇怪?!澳阏f真的?”白謐凡點頭,“本來我還猶豫著,要不要給她蓋床被子什么的,結果人直接給抱回去了。你說抱就抱吧,他也沒找我這個俗家弟子,自己就動手了。雖然為了云珂的名節,他在戒空大師那里待了一晚,但我總覺得他的心不靜?!?/br>宿御玦覺得好笑,“你還跟過去看了?”“啊,那當然,跟了一晚上呢。我武功好,他壓根沒發現?!卑字k凡得意洋洋,“云珂姑娘語出驚人,一句話就差點讓我崴一腳,不上心不行啊?!?/br>宿御玦問道:“她說了什么?”白謐凡支吾道:“唔……沒什么?!?/br>宿御玦瞇眼,“快說?!?/br>白謐凡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宿御玦把手伸進白謐凡的衣襟,不安分地動上動下,威脅道:“你不說,我就鬧你?!?/br>“來呀,我特想?!卑字k凡笑嘻嘻地回應。宿御玦的眸色一沉,隱忍道:“……真是要命了?!彼D了身將白謐凡壓在身下,撩開白謐凡的上衣,動作不禁有些粗暴。白謐凡不甘示弱,興致勃勃地跟他玩鬧起來。于是乎,說好的眠,并沒有補成。由于他們睡下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所以親熱了一陣后,白謐凡和宿御玦又得起床。不過雖然沒有睡成覺,但他們的精神都還不錯。老壇主似乎已經和云珂談完了。他們兩人進去的時候,老壇主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云珂端莊地坐在下位,神色平淡。老壇主有些激動,他起身拉住宿御玦的手,抹了一把老淚道:“盟主,事情談妥了,還有勞盟主跟黯月堡那邊通個信?!?/br>白謐凡一時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云珂。云珂微微垂眸,隨后她抬起頭,直視白謐凡的雙眼。那如清水一般的眸子里,是無盡的平靜與淡然。那有些清冷的模樣,正如白謐凡第一次見她時那般,甚至連衣服也沒有變。苦澀一時從下而上,涌入白謐凡的喉頭。舌苔深處,盡是苦味。蕭涼躍在苦等兩年之后,終于盼來了強大的靠山。云珂遠嫁的消息在武林同盟中瞬間炸響,一小半武林門派擔憂黯月堡有心分裂武林同盟,不過在看過蕭涼躍與宿御玦簽訂的協議后,也都放了心。大部分武林同道則是贊賞云珂的行為,沒有黯月堡的惡意干預,武林會和平上好幾十年。而戒空大師的山里,仍是寂靜如往然。寂清如平常一樣,穿著暗青色的麻衣,蹲在河邊洗衣服。突然,視線暗了。寂清抬起頭,看見云珂一襲白衣,安靜地站在他旁邊,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寂清的手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干活,只是低聲道:“你好久不來了?!?/br>“家里有些事?!痹歧骒o靜坐在他身邊,想著山上消息閉塞,寂清知道的應該不多?!熬褪恰叶鐨{了?!?/br>寂清下意識地就想吟一句佛號,不過被他鬼使神差地咽回去了。他低下頭,“那現在解決了嗎?”云珂猶豫道:“唔……算是……解決了吧?”寂清瞥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