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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給他半秒的喘息時間,他牢牢接住了擲出的劍,雙手握緊便向白謐凡蠻橫地揮去。劍刃刺入墻壁之中,朗素握住劍柄,讓劍尖埋在墻壁中劃動。白謐凡沒有絲毫的閃躲空間,他咬著牙將內力匯聚于劍上,硬生生地接住了朗素的攻擊。白謐凡能夠感覺到內力斷斷續續的供應,每流動一分,心口就是一陣鉆心的疼痛。凌厲的劍勢將白謐凡逼得連連后退。朗素一路逼下去,墻壁就像一塊豆腐似的,被鋒利的劍刃劃出一條深深的痕跡。白謐凡被逼退至死胡同,可朗素依舊沒有減輕手上的力道。最后關頭,朗素猛地用力,白謐凡的背陡然撞上死胡同的墻壁。驟然而來的內臟震顫感,使得瀕臨極限的內力突然崩潰,好似數頭沒有目的的大象,在他的體內狂奔。白謐凡臉色一白,驀地噴出一口血,濺在了朗素的臉上。感受到液體略微燙人的熱度,朗素的眼睛顫了顫,手上的動作停下了。他注視著白謐凡,靜靜地看著他無力地滑落在地。朗素蹲下身子,捧過白謐凡蒼白的臉頰,輕聲說道:“我不會取你性命。只不過,我希望借你的自由一用?!?/br>白謐凡的嘴唇顫抖著,虛弱地說道:“朗素……狼,素素……我早該想到,你的名字……是假的……”朗素溫柔地拭去白謐凡額角上的汗珠,“現在意識到,也不晚?!彼崧曊f道:“我是黯月堡前任堡主的私生子,盡管當上了堡主,可這個位置終是不穩,還是有那么多的人瞧不起我?!彼D了頓,眼中浮現出了笑意,“所以,小凡,當日你在山上說的那番話,我很開心?!?/br>白謐凡的眼神帶著nongnong的不甘,可他的內力如今在體內橫沖直撞,帶給他的痛苦難以想象,更別提重新運用了。雖然是在極其危險的境地下,可白謐凡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睡意。“對了?!笔挍鲕S想到了什么,“那枚擊中你的暗器上,我抹了藥。等你醒來,說不定我們就真的到家了?!?/br>白謐凡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緊緊地攥著手心,希望痛感能驅散睡意??刹徽撊绾闻?,眼前微弱的燈火依舊慢慢擴散,變淡,最終化為一片虛無。他的頭一歪,昏死了過去。第十七章:有點想他了幾十只火把打破了漆黑靜謐的夜晚。宿御玦站在胡同口,背后是若干名手執火把的侍衛。周遭的氣氛幾欲凝固結冰。此時,一名侍衛匆匆來到宿御玦身后,恭敬道:“盟主,白少莊主他……沒有回到白瀟山莊?!?/br>宿御玦沒有說話,但是周圍的人明顯感覺到氣壓又低了很多。一名侍衛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他遲疑道:“會不會白少莊主還有其他的事情?畢竟附近也沒有聽見什么大動靜,估計沒出事。倒是盟主您,飯吃到一半,突然就跑出來了,這對您的身體——”話還沒說完,宿御玦回頭冷冷地瞪了侍衛一眼。侍衛打了個寒戰,閉嘴了。“沒有大動靜?”宿御玦指著墻壁上駭人的溝壑,“你們誰能做到?”侍衛小聲說道:“可,可是墻壁被劍劃出這么一道口子,多半會有響聲的……我們真的沒聽見?!?/br>宿御玦走到墻壁跟前,低下頭觀察著墻上的劍痕?!皠ι贤苛硕?,一邊腐蝕墻壁一邊前進,自然聲響較小?!?/br>宿老爹從身后的眾侍衛中走出,在墻壁上端詳了一陣,他小心地用針尖挑了一點劍痕表面的泥塊。仔細檢查過之后,宿老爹緩緩道:“是黯月堡?!?/br>宿御玦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宿老爹繼續道:“小凡前腳才出門,后腳就遇到這種事,可見對方是蓄謀已久的。能做到這個地步,極有可能是蕭涼躍本人。畢竟,小凡的實力也不弱?!?/br>突然,宿御玦聽到了女子的呼喊聲。他和宿老爹轉過身,看見衣裙褲襪四姐妹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盟主,不好了!”衣兒焦急地快要哭了,“有人在山莊門口貼了告示,說蕭涼躍抓走了我們少爺!”宿老爹臉色一沉,他問道:“還寫什么了?”衣兒的臉色慘白,“還說,還說,讓我們白瀟山莊……盡快歸順黯月堡!”宿老爹嚴肅地看著衣兒,瞬間明白了蕭涼躍的用意。如今武林正道之中,宿雨門和白瀟山莊尤為強大。而在這兩個門派之后,武林門派的實力出現了斷層,后面的若干門派遠遠及不上白瀟山莊。倘若白莊主因為擔心兒子的安危,而選擇向黯月堡屈服,那么黯月堡會瞬間強大,力壓武林同盟。就算白莊主思及武林同道選擇堅持,可為了白謐凡,白瀟山莊已無法對黯月堡出手。這對于武林正道來說,無疑等同于一個人喪失了手臂一般,實力必然驟減。抓走白謐凡,黯月堡已經勝利了一半。宿御玦冷聲問道:“白莊主是何想法?”衣兒的眼圈頓時紅了,他看向宿御玦,眼中充滿乞求,“盟主……”宿御玦不明白衣兒的意思,他又把視線轉到了襪兒身上。襪兒抹了抹眼角,紅著眼睛說道:“老爺說,要將少爺逐出白家族譜?!?/br>宿御玦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其他侍女,她們都只是默默地低著頭,沒有一個站出來否認襪兒的話。宿老爹沉默了半晌,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沉痛道:“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可以貼出假告示,讓蕭涼躍無法利用小凡,又能夠激起武林正派的同情。日后小凡回來了,會更容易被武林接受?!?/br>“蕭涼躍會怎樣對待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宿御玦的眼神深邃,“您是認真的?”宿老爹沒有反駁。宿御玦用手緩緩撫摸著墻壁上的劍痕。劍痕很長,直直通向胡同深處??稍诤谋M頭,劍痕斷了,留下了一人寬的縫隙。宿御玦的心突然被什么揪緊了,扭得生疼。“就按您說的做吧?!彼抻i輕聲道:“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安排?!?/br>話音一落,宿御玦轉身離去,擦過宿老爹的肩,頭也不回地走了。白謐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在馬車上了,隨著顛簸的車子微微起伏著。他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似乎連手指都抬不起來。蕭涼躍坐在他的旁邊,托著下巴,笑著把藥碗端過去?!八猛玫?,喝了藥會精神些?!?/br>白謐凡把頭微微偏離了些。蕭涼躍也不在意,他低頭喝了一口,苦得他輕輕皺眉。他把藥咽下去之后,重新把藥碗端到了白謐凡的面前?!斑@樣,你敢喝了吧?”白謐凡知道自己的內傷又加重了不少,既然是敵人給的傷藥,不喝白不喝。他強撐著坐了起來,蕭涼躍見狀就湊近了些,想要喂他。白謐凡伸手虛擋住,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