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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摟著粉紅豹,躺下床睡覺。 他這人睡眠效率奇高,躺下沒一會就打呼嚕了。 醒床的效率也很高,手機才鬧第一聲,他就整個人彈了起來。 火速將手機撕扯下來,接聽,手機那端傳出張活柔的叫喊聲:“剛子!” 張活剛心下一沉。 這個時候這個來電這聲“剛子”,無疑等于——“救命!” 第19章 第一更 張活柔從接過閻冽給的桃木劍起,在過往近三年的驅鬼清宅工作中,曾求救過三次。 第一次的時候,對方是一只年過百歲的老爺子鬼,看上去一片赤誠,善良仁慈,與人說話時苦口婆心語重心長,一心一意替你著想似的。 殊不知全是偽裝,扮豬吃老虎。 初出茅廬的張活柔信了他的話,上了他的當,連武器都拱手雙讓。被制伏時她才恍然大悟,急電張活剛求救。 第二次的對手,生前接觸過旁門左道的邪術,對抗張活柔手到擒來,那時的桃木劍是初生嬰兒版,應付不來,她不得不又求救。 第三次,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人多勢眾之下,孤軍作戰的張活柔經驗未夠,又一次遇險,要人出手搭救。 第二次求救之后,閻冽將她的桃木劍升級,收了她500萬冥幣做升級服務費。 第三次后,閻冽又將她的桃木劍升級,張嘴就要足足一千萬冥幣的費用。 張活柔不給,罵他是jian商。 “我的錢全是靠涉險賺來的,一分一毫都有血有汗!你造的劍有缺陷不完美,就動輒收我幾百上千萬的,趁火打劫是不是!jian商!無恥!不收錢會死星鬼!” 被救三次,面子本來就不怎么掛得住,一怒之下,張活柔將桃木劍一扔,“不要了!” 閻冽氣定神閑坐在座上,看她罵完了扔完了,又乍乍呼呼好一頓跺腳以示不滿,最后累了歇了坐下來了,當他仇人般咬牙瞪著,他才不緊不慢開口: “產品更新換代乃常事,比如你手上的手機,都換幾代了?哪代不是比上一代昂貴,又更先進?我造把劍也是這道理,你可以選擇不更新,但既然給你升級了,豈能又不收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是?” 張活柔:“說到底你就是當生意來談!” 閻冽彎了彎鳳眼,投來的目光蕩出一層淺淺的笑意,問:“我跟你不談生意,那談什么?” 這話聽在張活柔耳里就是挖苦。 不談生意談什么?談戀愛么?是她提的分手,都多久了,還惦記是不是? 被扔在地上的桃木劍悠悠升起來,緩緩飄到張活柔的面前,劍身閃了閃溫和的紅光。 閻冽起身,信步朝劍走去,說:“這劍你使了半年有余,于你來說是禍是福,你定心中有數。如今為它付出一點代價保養修身,你就嫌棄了?罷了,不要我便收回,但先前付過的款,恕不退還?!?/br> 張活柔心想,這把劍不會說話不會抗命,除了幫她驅鬼清宅賺錢,關鍵時候還能保命,她哪是嫌棄它,她不過是借題發揮,批判指控它那個老是惹她生氣的制物主而已。 眼見閻冽遞出手掌,桃木劍乖巧地往他那邊飄,張活柔急了,一手把它奪過去,死死抱在懷里,“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收了錢不給貨,做夢!” 桃木劍被閻冽兩次升級后,實力呈幾何級別上升,遇鬼殺鬼,還真沒再被為難過。 揮著桃木劍颼颼颼驅鬼降鬼,清兇宅賣吉房,張活柔連賺過千萬陽幣。 看著存款銀碼一位位數飆升,她心里順爽了些,才認同三老頭收的費,物超所值。 武器升級了,心腸硬實了,經驗豐富了,張活柔往后無往不勝,沒再在兇宅里投過降,求過救。 不像今晚。 張活柔額頭滲著冷汗,僵站在客廳中央,緊握桃木劍劍柄的手在隱隱發抖。 剛才從心還擊而甩出去的手機,被摔成殘片,零散地躺在某個角落。 屋內一片暗沉沉的紅光,和以往一樣不明亮不張揚,卻足夠她清清楚楚看見,有幾百雙發著寒光的冷血利目,從四方八面敵視她。 不止身前身后,還有桌上柜頂,這幾百雙利目布滿整所兇宅,從張活柔與從心踏入的那一刻起,她們走到哪,盯到哪。 十來分鐘之前,從心進屋就被那種前所未見的壓逼氛圍嚇慫,拉著張活柔建議擇日再來,張活柔嘲笑她,不當回事。 她照常點燃開光符,視野在深夜里黑暗的房子內漸漸清明,往四周略略打量,發現出乎意料之多的鬼影時,張活柔著實驚了一下。 她猜測這幢樓的所在地昔日也許是亂葬崗,埋骨無數,所以二樓的房屋積聚了大量孤魂,數量驚人。 但數量再多,也不過是人死后變成的鬼,張活柔沒怕過,深信不疑憑自己的膽子和桃木劍的力量,能抵御所有。 不料眨眨眼,那堆鬼影一步步朝她接近,發出一致得詭異的腳步聲,模樣亦越漸清晰明朗,張活柔一目了然,頓時后退了兩步,暗叫不妙。 第20章 第二更 那堆鬼影,不是人形,而是一只只四肢著地,豎起耳朵,尾巴僵直的炸毛貓犬。 它們數量龐大,陸陸續續從兇宅的每個角落冒出來,圍成一圈,將張活柔堵在中間。 有幾十只跳到桌面上柜頂上,居高臨下,虎視眈眈張活柔的一舉一動。 張活柔艱難地移動視線,將眼前這堆密密麻麻的貓狗又看了遍。 它們長什么樣的都有,黑的白的花的,瘦的壯的矮的,有掉毛長瘡,也有戴頸圈的,還有穿衣服鞋子扎辮子的,能辨得出哪些是流浪落魄的野貓野狗,哪些是被悉心家養的寵物。 它們也許來歷不同,但此時此地,沒有例外的全部目光兇殘,狹窄細長的瞳仁一眨不眨,閃著駭人的寒光。利牙呲露,硫磺般的唾液沿下顎流淌,似饑饞,似病狂。 哪怕被打扮得最可愛的那條小白狗,身上絲毫不見寵物犬的溫馴,只見不屬于它的野獸般的暴戾。 它們盯著張活柔,四爪著地,一步步逼近她,只需一聲號令,就會集體撲向她嘶咬。 從心從未見過這么多的貓狗聚在一起,而且它們喉間發出的咬牙切齒的低吠聲,陰沉,兇猛,充滿警告與威脅,一點不像善類,絕不是扔根骨頭或者毛線球就能打發的小寵物。 她躲到一動不動的張活柔身后,慌張問:“活柔,怎辦?” 張活柔沒答,反而跟那堆貓狗說:“你們別激動!我們不是要消滅你們。不論人還是動物,去世了就該到冥界報到,不該滯留陽間,更不該擾亂陽間秩序。只要你們配合,我送你們去冥界,轉世投胎,來生有機會做人!” 那堆貓狗似乎聽不明白,又似乎并不在意,它們沒有減退半分的敵意,姿態依然是隨時要撲上來攻擊。 張活柔警告它們:“假如你們非要反抗,別怪我無情在后!” 那堆貓狗無動于衷,有十來只更發怒地大聲吠叫,氣氛演變得更加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