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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閆語西的,錢,她是一定會給的。 可是閆語西有句話說得很對,雖然當年墜樓案震驚星城,可終歸不是什么重大的案子,誰還會在二十年后,花這么多曲折周轉的心思去追溯呢?除開毛嘉敏的親朋,也就沒有別人了。 毛勝男冷冷地回了一句:“錢,我還是會打給你的?!?/br> 閆語西:“季燃在你那兒嗎?” 毛勝男看了一眼玻璃窗里頭的座位,桌子上還放著兩瓶啤酒,可是季燃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毛勝男:“不在?!?/br>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毛老師,菜都涼了?!?/br> 季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毛勝男的背后,指了指窗戶里頭的飯桌。 毛勝男放下手機,摸到掛斷鍵,偷偷地摁斷電話,點頭:“好,我也餓了?!?/br> 電話傳來滴的一聲,閆語西看著屏幕上自己素雅的桌面圖標,知道毛勝男把電話掛了。 閆語西坐不住了,她握著手機,裹緊了米白色的長款毛衣外套,在客廳里來回走動,想了想,撥了個號。 毛勝男是掐著點兒把飯吃完的,她擦了擦嘴,掏出小錢包準備付錢,扭頭看著季燃:“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br> 季燃立刻放下筷子,狠嚼了兩口口腔里的飯團:“毛老師,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呀?!?/br> 毛勝男頓了頓,認真地說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你和我一起的?!?/br> 季燃:“毛老師,你是要去上廁所嗎?” 毛勝男背起背包:“算了,不說了?!?/br> **** 隔著厚厚的雙層玻璃,里頭的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鼻腔上的氧氣面罩偶爾因為微弱的呼吸,泛起一層薄薄的白霧。 毛勝男一次一次地數著,數著浮起白霧的次數,就像是數著葛云天的心跳,直到第一千三百四十七次,重癥監護室的巡查護士來了,通知她探視的時間到了。 毛勝男點點頭,巡查護士好奇地問了一句:“怎么經常見你來,你卻從來不進去?怎么?不好意思?” “沒有,”毛勝男搖頭,“我隔著看著就挺好的?!?/br> 巡查護士見多了生離死別,在重癥監護室,她見過許多面孔,但是像毛勝男這樣年輕的年紀,就能這樣淡定的,不多。 畢竟,一腳入了重癥監護,病危通知書就是隨時隨地的事兒了。 病房大門口,前臺的護士正在和一個黑瘦男人解釋:“不好意思,先生,馬上要過探病的時間了,您明天趕早來吧?!?/br> 黑瘦男人指了指扒拉在病床門口的毛勝男:“為什么她可以進去?” 毛勝男回頭,瞧了他一眼,沒好氣:“我馬上就走了?!?/br> 黑瘦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彭昱,辦完了普通住院樓宋連城傷人的事兒,他抽空準備過來看下葛云天,謝淮南他沒帶過來,新晉的隊長佟小石是下了死令,立刻帶人回局子里的,最近彭昱忙,很久沒有來看葛云天了,他讓謝淮南幫自己打了個掩護,抽空過來瞄一眼。 彭昱看著毛勝男冷笑:“有本事就別來看人?!?/br> “關你什么事?”毛勝男看了一眼前臺的護士,兩人的聲音不大,可是旁人聽著劍拔弩張的,總是不好。 毛勝男快步走過大門口,卻猛地被彭昱拽住了背包的帶子。 彭昱看了一眼前臺的護士,跟著毛勝男快步出來,一直追到電梯口,手掌撐著電梯門入口,勢必是要問個清楚的樣子:“挺有本事,新來的隊長就勾搭上了,佟小石走的時候,指明了讓你協助參與這次的案子,你爸不愿意你摻和鬼神界的事兒,你之前仗著有喬部長罩著,現在又直接對新來的隊長下手了,和你媽一樣……?!?/br> 彭昱突然不說了,瞪著眼睛看著毛勝男,他知道,他觸了毛勝男的禁忌。 毛勝男手里頭捏緊了,她慢慢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像是盤桓的老樹根,她攥著一股力。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彭昱回過頭,還沒反應過來,毛勝男就反手抵住了電梯門,朝里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說:“我們先不下去,關門吧?!?/br> 電梯門慢慢合上,彭昱雙手叉腰,皮衣攏在手臂后頭:“什么意思?” 毛勝男:“你什么意思?” 彭昱重新摁了一下電梯往下的按鈕:“你年輕不懂事我不怪你?!?/br> 毛勝男手腕上的力氣終于有地方發xiele,她一把攬過彭昱的脖子,彭昱反手要去抓毛勝男的手,卻被毛勝男躲過,毛勝男膝蓋一提,正中要害。 彭昱沒想到毛勝男個子小小的,還真會對自己出手,一時間沒有防備,他躬身捂著襠處,指著毛勝男的鼻子罵道:“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br> “那你別看在我爸的份上,”毛勝男伸出一根食指,朝著彭昱勾了勾,“來,試試?!?/br> 彭昱直起身子:“你以為我不敢?” 毛勝男把包往地上一扔,一腳踹得老遠:“我就等著你敢呢?!?/br> 彭昱作勢要脫掉身上的皮衣,手卻突然頓了一下,下一趟電梯來了,他忽而對著毛勝男一笑:“毛毛,你還真以為,二十年前的事兒,你mama是無辜的呢?” 彭昱說完,直接快步進了電梯,飛快地摁了電梯門,花足了力氣深呼吸,像是將一個秘密拋出了一個引子,帶來的不是心里頭的放松和釋然,而是更加的沉重。 彭昱飛快地掏出手機,里頭謝淮南的微信堆積了十幾條未讀,里頭全是催促的消息: 師父,剛才點名了,少了你,快來! 師父,上廁所接電話的理由我都用完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 師父,剛才佟隊已經決定了,下班前,他會打報告給喬部長,申請讓自由捉鬼師毛勝男參與此次的案件調查。 師父,散會了。 省人民醫院住院樓宋姓男子持刀傷人的事,立刻上了民生新聞,毛勝男坐在出租車上回家。 車不顛簸,可毛勝男依舊暈車暈得厲害,她靠在車窗,看著外頭湘江被夕陽的余暉照耀出一片片魚鱗一樣的金黃色。 交通頻道正在插播宋連城傷人的案件,還請來了一個姓李的嘉賓,毛勝男沒聽清他的頭銜,不過說話抑揚頓挫,有理有據的模樣。 男主持人:關于最近星城的幾起案件,李教授有什么看法呢? 李教授:其實我們根據數據分析,從麓山小區的居民樓事件,再到省人民醫院這次宋姓男子突然發瘋傷父的事,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次相關聯的連鎖性事件,而且我們可以預計,下一次,事件發生的地點是…… 出租車師傅有力吐槽:“算這個還不如去算彩票,還能賺錢哩?!?/br> 毛勝男聽著,嘴角揚了一下,不過這個不知名的李教授有句話說對了,這麓山小區的事兒,和宋連城的事兒,的確是脫不開關系的。 毛勝男出醫院之前,就查過宋教授的檔案。 姓名:宋秋函 年齡籍貫都沒什么特別的,但是家庭住址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麓山小區F11棟1103。 第31章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