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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毛勝男來了韓家地產鬧了一場。 說是鬧,毛勝男鬧得也很冷靜,也不哭,也不吵,單單就是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坐在韓家地產的前臺,坐了好幾天,也趕不走,也勸不動。 前臺起初還會過來和她說幾句,毛勝男竟然好好聲好氣地回了。 “擋到你們的視線了是嗎?那我往旁邊挪一點?!?/br> “不用麻煩,不用倒水,我帶了水壺?!?/br> “外賣也不用,我帶了吃的?!?/br> 說著,就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一升的玻璃水壺咕嚕嚕地開始喝水,面包和蛋黃醬也都自己帶著,還真是不讓人cao心。 保安不敢動她,一來這到底是韓森家的親戚,二來也沒鬧出什么大事兒,偶爾一說,你這耽誤人家辦公了,毛勝男還搬著自己的小馬扎做到前面大廣場上去了,說著就不耽誤你們辦公了,不耽誤是不耽誤,可是這不就更加張揚了。 這第三嘛,那保安也聽說了毛勝男的大名,治鬼管理局的大紅人,旁人未必打得贏。 總之,毛勝男是個能熬的,最終,還是熬過了韓森。 韓森不在乎毛勝男吃苦,總得在乎這事兒的負面影響。 韓森請了毛勝男上了樓,伸出五個手指,報了個價。 五百萬,如果毛勝男能在明年6月1日項目正式啟動之前,拿出五百萬,而且還得是現金,不能是票據,這爛尾樓,就是毛勝男的了。 韓森原本是想要獅子大開口,讓毛勝男知難而退,可毛勝男是個倔的,從此開始走上了房貸女攢錢買樓的光輝之路。 治鬼管理局的積分是可以兌換人民幣的,一月份,毛勝男兌了三萬大洋,二月份捉鬼比賽開始了,毛勝男打著小算盤,一百萬的獎金,至少可以付個首付款,這年頭,買房都講究首付款,先把錢塞給韓家地產,之后的慢慢再賺。 林煥的事兒,是個驚喜,雖然毛勝男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回來的,可是錢還是到手了。 助理弱弱地把門給帶上,韓森看著毛勝男,眼神猶如響尾蛇進攻前的專注和毒辣,他笑了一下:“你還真攢齊了?” 林煥的事,韓森是知道的,毛勝男能攢夠錢,說實話,他早就不驚訝了。 毛勝男見韓森沒有接下來的意思,快步把支票和銀行卡放在紅木茶幾上:“銀行卡的密碼,是mama的生日,你知道的?!?/br> “人死了有憾,才會化成鬼魂,你也是知道的?!表n森指著毛勝男,像是在訓斥下屬。 毛勝男回頭:“我知道,我早晚也會找到的?!彼D了頓,“大不了,我去找閆語西幫忙,之前和我一起合作的那個男孩子,是閆語西的兒子,我有關系?!泵珓倌姓f著說著,嘴角浮起一絲譏笑,她不是在譏笑韓森,而是在自嘲,“你看,我現在也懂得靠關系了,我還真是長大了?!?/br> 韓森搖頭:“要不是我現在忙得沒時間管你,你這樣胡鬧,早晚自食其果?!?/br> 毛勝男呵呵冷笑:“我爸都不管我?!?/br> 韓森打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對著助理:“開車送她回去?!?/br> 毛勝男追問:“那樓呢?”她可是來買樓的。 韓森:“麓山小區的改造工程出事了,就在今天,整個小區都被封了,別說你的爛尾樓,就連一粒沙子都不準亂動,你說呢?” 一方面,這西南角的爛尾樓不會被推倒重建了,另一方面,毛勝男也進不去啊。 難怪韓森有時間和毛勝男鬼扯,現下這光景,倒是誰也不占便宜了。 毛勝男從紅木茶幾上摸回自己的支票和銀行卡,塞進包里,對著韓森:“我會去核實的,你別想騙我?!?/br> 毛勝男跟著助理一路下了電梯,助理讓毛勝男在大堂門口等他,他去地下車庫取車,毛勝男覺得額頭出了些汗,也不知道是最近天氣轉暖,還是和韓森說話還是忍不住地會緊張。 應該是自己這接的魂還算是不錯,沒被韓森看出來。 毛勝男取下鴨舌帽,弄了弄短發,抖了抖劉海,頭發有些長了,她還不準備剪。 遠處一輛小電動車慢悠悠地朝著韓家地產大堂過來,騎車的人朝著毛勝男揮著手,是季燃來了。 季燃一氣呵成地把車頭一轉,停在毛勝男跟前,笑呵呵地取下頭盔,喊了一聲:“毛老師?!?/br> 毛勝男蹙眉:“大晚上的,你來干什么?” 季燃笑:“韓叔叔說的,說你在這兒,又晚了,肯定沒車回去,好可憐,讓我來接?!?/br> 韓樁? 毛勝男搖頭,韓家的親戚,都是奇葩,這撮合兩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助理很快開著車過來,一輛白色的SUV,車窗搖下來,助理從車窗下頭低頭取了一瓶水,伸手遞給毛勝男:“毛小姐,喝水嗎?”抬頭的瞬間,剛好和季燃猜忌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助理一米七八的個子,倒三角的身材,主動開了車下來,走向毛勝男:“毛小姐,走嗎?” 毛勝男看著季燃,忽而有些想笑,只接過了助理手里的水,道了謝,直白說:“我同事來接我了,我坐他的車回去就行,大舅還在上面呢,你快上去吧?!?/br> 這一句話,像是季燃的解藥,季燃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眼神是掩飾不住的滿意,他朝著助理點頭:“嗯,你快上去把?!?/br> 助理打量了季燃一眼,開著車走了。 從韓家地產回毛勝男家,得走沿江的風光帶。 四月的晚上,風還是有些涼的。 毛勝男把衛衣的帽子戴上,手縮在口袋里,十分有心機地躲在季燃的身后,讓季燃給自己擋風。 季燃開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來,靠在路邊,轉頭問了一句:“毛老師,你冷嗎?” 毛勝男:“冷還是冷的,你快點開?!?/br> 季燃解開風衣的拉鏈,毛勝男直接說:“你別脫了,你這身體素質還不如我呢,你別感冒了?!?/br> 季燃拉拉鏈的手停在中間,微微愣住,突然想到韓樁說的女孩子總是口是心非的,說不要就是要。 嗯,那既然如此。 季燃麻利地脫下風衣,給毛勝男一裹,將毛勝男包成一個粽子般才是放下心來。 毛勝男蹙眉,內心想的全是這小子今天沒毛病吧。 季燃擰著電門,冷風一直往脖子里灌,到毛勝男家樓下的時候,手已經凍得直哆嗦。 毛勝男將風衣取下,往季燃懷里一丟,說了一句:“謝了?!鞭D頭就走。 季燃在后頭喊:“毛老師,明天什么時候來接你?” 毛勝男回頭:“你來接我做什么?” 路燈剛好灑下一片黃暈,毛勝男好巧不巧地就站在這團黃色的光芒中間,她額頭上還有一層薄薄的汗,頭發絲兒也沾著幾滴晶瑩的小水珠,不知道是濕潤的江風吹出來的,還是之前的汗漬沒有干。 毛勝男微微偏頭,等著季燃的一個答案,季燃的指尖不自然地敲著電動車把手:“那個……上次你不是讓我的大學同學,黑子幫你想辦法黑入天網系統,查看徐福離開巷子之后的去向嘛,他后來查出來了,發了個視頻給我,明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