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問你，有沒有什么風流債和男女關系，你說沒有?！?/br>
    林煥肯定的口吻說：“對，當然沒有?！?/br>
    毛勝男：“湘大跳樓自殺的大四女生陶籽，懷的孩子，和你什么關系？”

    林煥突然猛踩了一下油門，反應過來，又立刻踩了剎車。

    路中違規停車，身后的車猛按喇叭。

    林煥立刻踩了油門上路，心思有些飄忽：“不大認識這個人?！?/br>
    “你看你的措辭，是不大認識，而不是不認識，”毛勝男說，“其實很簡單，陶籽的病例上顯示她之前是在省人民醫院做的產檢，大出血流產，是在省婦幼做的手術，只要調取一下陶籽去這兩家醫院做婦科檢查的記錄，看到陪同的人是誰，就可以知道你們倆的關系，你現在不說沒事，只是如果我把這些交給記者，林先生，只怕你還沒把身邊惹事的厲鬼處理了，又是多了一群比我還想要知道真相的記者?！?/br>
    林煥沒有說話，在等一個紅綠燈。

    毛勝男：“陶籽，是你的女朋友，對吧，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一點，可至少，她是你孩子的mama?！?/br>
    綠燈亮了，林煥機械式地啟動轎車，轉了個彎，在一個僻靜無人的小道上，車輛緩緩地停了下來。

    林煥嘆了口氣：“好，我全說?！?/br>
    第13章 第12章 渣男自有鬼

    和很多年輕的女孩子一樣，陶籽追星，混粉圈，寒暑假，還會端著小相機去做代拍，管理后援團。

    “只是，她喜歡的明星，不是我，是歐陽海，我的死對頭?！绷譄ɡ湫α艘宦?，“一開始，我和她認識，就是電視劇2017年播出的時候，她在我公司樓下扯條幅，說我演的男主是渣男，還cao作了一系列的微博話題和推廣軟文，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那一天，我的經紀人沫姐，說得找這個女孩子談談?！?/br>
    “我們開了條件，和解，她同意了，不過要求留下我的微信，說是要監督我，可笑了，”林煥搖頭，“我需要什么監督，可她說了，錢她不要，就只有這一個要求，要我的微信，我的微信是和手機號是綁定的，順帶，她也知道了我的手機號?！?/br>
    “從那以后，她就再也沒從我的眼前消失過?！?/br>
    毛勝男從后視鏡可以看到林煥的表情，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女孩子嘛，我是無所謂的，”林煥聳肩，“一開始，就當是玩玩咯，不過，她好像動了心，她開始像女朋友一樣處處關心我，拍戲的時候，沫姐不準她探望，她就坐公交車，越過整個城區，給我送自己做的老鴨湯，我出差，去橫店去西北采實景，她要上課去不了，就會給我寄各種小零食?！?/br>
    “沫姐說，這個女孩留不得，讓我盡快處理，任憑我之前多少緋聞都好，可女朋友這個位置，不是陶籽這樣一個女孩子可以占的，”林煥聲音變了個音調，“毛小姐，你要知道，林煥女朋友這個角色，是會帶上不少流量和熱點的，這背后，都是錢，陶籽，只是一個沒畢業的女大學生，家境普通，聽說她大姨，之前還做過神婆，我不是說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就低人一等了，可娛樂圈，避諱這個，你懂的吧?！?/br>
    “嗯，你繼續?！?/br>
    林煥靠在駕駛椅上，有些說不下去，從副駕駛的擋板里掏出一包芙蓉王，里面還有半盒，取了一根，回頭問：“我能抽煙嗎？”

    毛勝男用指節敲了敲窗：“開窗就行?！?/br>
    林煥開了窗，煙氣散去，他繼續說：“但是沒想到，她懷孕了，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安全措施一定會有的，我不信那是我的孩子，可她大吵大鬧，一直在哭，說安全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果我不信，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去做鑒定，我肯定是不想的，這個孩子，不能要?！?/br>
    “所以你逼她去引產了？”毛勝男問。

    “我沒有！”林煥爭辯，“我真的沒有，”繼而聲音低沉下去，“是沫姐?！?/br>
    毛勝男冷哼：“那和你去逼她，有什么區別？”

    “我至少還是猶豫的，”林煥這句話出口，突然覺得毫無用處，換了個口氣說，“畢竟，如果那是我的親生孩子，她想要生下來，也不是不可以，我找一個風景好又離星城遠的地方，讓她好好養胎，她生下來，我每個月可以給她打三萬塊的撫養費，她一個大學生，沒畢業，一個月能有這么多的收入，已經是夠可以了?！?/br>
    “她一個大學生，沒畢業，就給你懷了個孩子，還被你經紀人逼得流產，”毛勝男反問道，“你還在找借口?！?/br>
    林煥攤手：“毛小姐，你不是男人，你不懂，這……這不過就是男人的正常心態，老婆是老婆，女朋友是女朋友，逢場作戲是逢場作戲，都是不同的你知道吧，是陶籽她自己太當真?！?/br>
    林煥搖頭：“其他的女人，都識趣，什么叫點到為止，什么叫見好就收，她們都明白，只有陶籽不明白?！?/br>
    毛勝男聽不下去了，開了車門下車，指著林煥說：“我不懂，你也別代替男人發言，你這單，我不接了?！?/br>
    林煥伸手招呼了一下毛勝男，見毛勝男走得極快，慢慢驅車跟著，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快速地cao作手機轉賬，探出頭：“毛小姐，你別這樣，你看，我兩百萬的定金都打過去了?！?/br>
    “你什么時候打過來了？”毛勝男一回頭，手機就叮當一響。

    翻開手機，建行的短信，提示她的余額是兩百萬零八百。

    “我給你打回去不就行了?！泵珓倌械氖謾C不是智能機，cao作不了轉賬，她環顧四周，街角就有一個自動存取款機。

    林煥見狀，立刻開了車門下車，攔住毛勝男：“毛小姐，你既然已經查出了這么多，大概也就猜到了我和陶籽的關系，你讓我說，我也都說了，至少證明，我很坦誠?！?/br>
    “我是猜到了你和陶籽的關系，可是沒想到你這么無恥?！泵珓倌惺栈厥謾C，“我替陶籽可惜，不過，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人渣，渣男自有鬼來收，說的就是你?！?/br>
    是，在林煥眼里，陶籽顯得那樣的討人厭，甚至于用不識趣來形容。

    可這是一個少女的真心啊，她全情托付，傾盡身心地去澆灌她夢想的愛情之花，結出的果實，不僅苦澀辛酸，而且難以下咽。

    毛勝男沒有談過戀愛，也懂得什么叫責任，什么叫底線。

    現在的林煥，不僅刷新了她的三觀，還在她的原則底線上踩來踩去。

    她已經，受夠了。

    電話響了，是舅舅韓樁的。

    毛勝男停在路邊，現在距離清水胡同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掏出手機，毛勝男狠狠地盯了林煥一眼，才按下接聽。

    “毛毛，你們要找的那個徐福，有消息了?！?/br>
    毛勝男提高了聲調：“我不需要找他，林煥這單，我是不準備接了?！?/br>
    韓樁遲疑，確認了一句：“我覺得，你要不，還是過來看看再說吧，我們在家等你?！?/br>
    這一句“我們”，必定是說還有季燃了。

    林煥聲音軟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