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早支撐不下去了。

    顧晗“嗯”了一聲，瞅著天色也不早了，領著丫頭、婆子就出了春在堂。孫氏一直送她到前院影壁。

    顧景文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

    “對了?！鳖欔虾蛯O氏告別后，又想起一件事，“母親，我院里的孟婆子最會侍弄花草，讓她跟著您吧，錦繡苑多種些花草您也看著舒心……我和她說過了。她也愿意?！?/br>
    “晗姐兒就是孝順……”

    孫氏揉了揉女孩兒的頭發，倒沒有多想：“好好的，等你生下孩子，母親去伺候你?！?/br>
    “……好?！?/br>
    顧晗鼻子酸酸的。別離總是讓人傷感。這一走，不等孩子降生，怕是難見到母親了。

    她拍拍孫氏的手，扶著丫頭的手往外走，上了馬車還能聽到顧景文囑咐護衛和車夫的話。

    “三叔?！?/br>
    顧晗挑開了一側的惟簾。

    顧景文聽到喚他，上前和他說話：“晗姐兒，怎么了？”

    “謝謝您?！?/br>
    或許是懷著孩子情緒比較豐富，顧晗的眼圈一紅：“這些年，多虧您的照顧……要是我父親在，許就是您這樣的?！?/br>
    “傻孩子……別這樣說。因著二哥的死，你受了許多不該有的流言……”顧景文想起顧景行臨死前托付他的那些話，“……二哥他是疼你的?！?/br>
    他想伸手揉揉侄女的頭發，像她小時候一樣。手抬起來又放下了。晗姐兒長大了。

    “在張家受委屈了就寫信回來，三叔過去替你出去?！?/br>
    “嗯?！?/br>
    馬車噠噠的遠去了。一會兒便出了胡同的拐角。顧景文在原地站了良久，才轉身進府。

    半個時辰沒到，顧晗就到了張家。下馬車后，直奔秋闌閣去了。

    好幾天沒回來，又下著雨。梁嚒嚒就張羅著丫頭、婆子把被褥，毯子之類的重新換了。

    “少夫人，要去給桂花苑的夫人請安嗎？”巧珍伺候著顧晗先坐在圈椅上，問道。

    “不必了。顧昭死的事情估計在京都傳開了……巴巴地趕過去倒顯得我沒有情分似的?！鳖欔舷肓讼?，又說：“……我和王氏本來也是臉面上的功夫。你選幾包糕點送過去，就說我累了，改日再給她請安?！?/br>
    巧珍應“是”，領命而去。

    床鋪好了，桃紅攙著顧晗去休息。坐馬車回來，少夫人顛簸的臉色都不好了。

    第149章 149

    大概是真的累, 顧晗躺下就睡著了。再次醒來, 天都黑了。西次間的燭火已然點亮，隔著紗帳影影綽綽, 有種朦朧不清的模糊感。

    她發了一會呆, 才從床上坐起來。

    “桃紅?！?/br>
    顧晗喊了一聲。并不見人搭腔。

    好奇怪……屋子里怎么靜悄悄的。丫頭們都去哪里了？她們不是慣常守著她嗎？

    “醒了？”

    清晰又熟悉的男聲傳來, 顧晗愣了一下，隨后紗帳就被撩開了。

    “夫君，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穿著家常的衣衫，像是回來很久了。

    “酉時左右?！睆埦育g拿了褙子給顧晗套上：“衙門事情少……”

    顧晗懨懨地打著呵欠, 乖巧地往前爬了幾步，伸手摟住了張居齡的脖子：“夫君?！?/br>
    聲音嬌氣又軟嚅。帶著剛睡醒的迷茫。

    張居齡親了親妻子額頭, 像抱孩子一樣，胳膊穿過她腿彎，一使勁抱了起來。

    “嗯？”

    乍然離開拔步床, 顧晗雙腿不自覺就纏緊了張居齡的腰。

    “別怕?！睆埦育g拍拍她的后背, 笑著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纏著我?！?/br>
    最后三個字特意壓低了嗓音，卻更磁性惑人。

    哪樣呀？顧晗低頭瞅了瞅, 小臉騰地紅了：“……丫頭們看到了不好?！彼f著話, 就要從張居齡懷里下去。

    “沒事?！睆埦育g安慰她：“我讓她們都出去了?！彼p手微微扶著妻子的腰, “你好久都沒有親近我了?！?/br>
    “……哪有?！?/br>
    顧晗不敢直視張居齡，顧左右而言他：“咱們天天都在一起?！?/br>
    “我知道?！睆埦育g卻緊盯著顧晗：“……就算日.日.夜夜能看到你，我也很想你?！彼倱钠拮訒驗榍皫滋熳约赫`會她和周浩波的事情生氣。

    顧晗快速瞄了張居齡一眼, 說話卻慢吞吞的：“我也想你?！闭Z氣倒是很堅定。

    “真的？”

    張居齡笑著逗她。

    還不相信？顧晗看了他一眼, 趴在他肩窩處不動了。

    “哈哈哈……”

    張居齡忍不住笑出聲。妻子害羞的模樣, 像個孩子。

    “夫君，我要去凈房?！?/br>
    顧晗拍拍他，小小聲抗議：“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可愛?！?/br>
    張居齡捏了捏她的鼻子，抱著她徑直往凈房的方向走。

    “……你放我下來?！彼シ奖?，張居齡怎么能跟著呢。多尷尬呀。

    “對夫君還不好意思？你自己說說，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沒有看過……”

    “你……你……”顧晗說不出話來……小手指都不知道往哪里指了。

    這都哪跟哪呀？再說了，能一樣嗎？

    她咳嗽兩聲，堅決地掙扎：“不要，我可以自己去?！?/br>
    “別動，小心摔下去?！?/br>
    張居齡走到凈房門口，才放下顧晗：“小傻瓜，別緊張……我和你開玩笑呢?！?/br>
    顧晗臉紅的厲害，腳一挨地，迅速進了凈房，把門還關上了。

    張居齡失笑地搖搖頭，走去香妃長榻前坐下。隨手拿起顧晗的話本翻著看。都是由一個個神話故事組成的，倒是挺新鮮的……

    月亮升起來了，外面皎潔一片。漫天的星子一閃一閃的，格外迷人。

    吃晚膳的時候。顧晗和張居齡說出自己的疑惑，“按顧昭不服輸，凡事都要強人一頭的性子……我想了很久，都覺得她不應該會去尋死？”

    張居齡夾青菜的右手停頓了一下：“這種事情誰說得清？念頭也不過是一瞬間的。顧昭此人，說話做事太不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