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張居安打著哈哈,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張居安一貫是君子之風,從來都是有話就說,不遮不掩……今日卻有些奇怪。張居齡瞅著他也像是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就等了一會兒,并不見他開口,便轉身下了回廊,往學堂的方向去。誰知道剛走兩步,又被叫住了。 “三弟?!?/br> “嗯?” 張居齡停下,扭頭看他。 張居安還是沒有說什么。 “二哥有話不妨直說……” 張居安“嘩啦”一聲展開手中的折扇,搖了幾下,笑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午你沒有來上課,想問問你去哪里了?” “被父親叫去談話了?!睆埦育g頓了頓,又說道:“我有讓樹鳴和先生說的,二哥不知道?” 張居安當然知道。樹鳴說的時候,他也在場。他想和張居齡說的是,讓其注意一下大哥的行為舉止……但是話到嘴邊了,卻又說不出口。依著張居齡的心性,他要是一說,大哥怕是就遭殃了,都是張家的親兄弟,手心手背都是rou……再說,大哥也就那么一說,到底也沒有什么真憑實據,還是走一路看一步吧。大不了,他替張居齡多注意一些便是。 “我大概是忘了……”張居安率先走在了前面,開口道:“走吧,三弟。先生說了,下午講大學。我還有幾處預習的不好,你得給我講解一下?!?/br> 張居齡微皺俊眉,張居安究竟要和他說什么,為什么到了最后又不說了? 兩天后。 定遠侯爺王志勇掛帥,率兵奔赴云南?;噬蠟楸碛H厚重視,領文武百官親自登上城樓送別。楊若和王致遠也在內。 王致遠看著父親騎馬遠去的背影,眼神復雜,眉眼冷峻。 “世子爺,晚上有時間沒有,去喝一杯?” 楊若的桃花眸彎成了月牙。 王致遠點點頭,答應道:“好?!彼驗殒?災.糧的事情和楊若沒少打交道,也明白此人心計了得,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他喝酒……估計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亥時一刻,夜幕降臨。京都大多數人都已安然入睡,而柳巷胡同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順星酒樓里。 楊若和王致遠在喝酒談事,房門是半敞開的,能隨時看到大廳的景象。倆人的小廝、護衛守在門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若才笑著和王致遠說話,客氣道:“世子爺,咱們算是熟識,我也不瞞著了……今兒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談?!?/br> 果然來了。王致遠了然地笑了笑:“在下就喜歡楊大人這樣開門見山的?!?/br> 楊若抿了一口酒,“侯爺去了邊疆,侯府從此就要靠世子爺頂著了?!彼亻_口:“朝堂的形勢你大概也能看明白。嚴良最得圣上寵信,把持著朝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陣勢……要是和他一對一地干,恐怕誰也干不過?!?/br> “我們楊家還好,和嚴首輔并沒有什么直接的矛盾,但你們定遠侯府就不一樣了?!睏钊艨戳搜弁踔逻h,“以嚴首輔的脾性,就算如今不敢動定遠侯府的根基,麻煩事卻是少不了的。世子爺說,楊某說的對嗎?” 王致遠握酒盞的右手一緊,問道:“楊大人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若起身給倆人都滿上茶水,卻沒有直接說自己的打算,而是接上了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 “對于嚴良這樣的人,想要永除后患,就只能把他扳倒?!?/br> “扳倒?”王致遠的臉色變了變,盯著楊若問:“楊大人為什么這樣做?”他可不認為楊若是單純地幫忙定遠侯府。 “原因倒不重要?!睏钊舻淖旖且宦N:“重點是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扳倒嚴良就好了?!彼m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極其看不上嚴良為了一己私怨,拿天下蒼生做靶子……這樣的人,心里是沒有什么道德忠信可言,手中的權力越大,就會越殘暴。 “楊大人應該不是無償的?”王致遠舉起酒盞,一飲而盡,“楊大人說一說吧,看看王某有沒有資格讓楊大人幫這一次的大忙?” 楊若笑嘻嘻地拿起酒壺,又給王致遠滿了一盞,不再隱瞞內心的真實想法:“世子爺聰明……我要你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起對付永康侯府?!?/br> 王致遠愣住了,看了看楊若,有些不大明白:“你要對付永康侯府?” 楊若應是,又說道:“至于要做什么,怎么做,到時候我會和你說的?!彪x枉他已經暗地里殺了,徐沛最是謹慎的,或許察覺了什么。不然,永康侯爺怎么會突然上朝了。 “……你幫我扳倒嚴良,我助你對付永康侯府……也就是說,咱們是拴在一起的螞蚱了?”王致遠想了想,說道。 “哈哈哈哈哈……” 楊若拍案大笑:“世子爺說的對。不過、咱們可不是拴在一起的螞蚱,而是一根繩上的螞蚱?!?/br> “有什么區別嗎?”王致遠抿了一口酒,不以為然。 “沒有?!睏钊魯[擺手,也不和他爭辯這個,問道:“就是不知道,世子爺對于在下的提議……贊同嗎?” 這一次,王致遠想也沒想,就回答了:“楊大人高見,王某一直都欽慕不已,豈有不贊同的道理?!?/br> “好?!睏钊舳似鹁票K和王致遠碰了一下,笑道:“那,咱們就一言為定?!?/br> “一眼為定?!?/br> 夜色愈發的濃厚了,比著白日的炎熱,天氣倒是涼爽了不少。 日子到了農歷六月二十五,張恒就動身回荊州了。還說是算好的黃道吉日,宜出行。他來京都主要是看孫子張居齡生活的好不好……如今,也放下心了……是時候回去侍弄田間、地頭里面的莊稼了。 用他的話說,做慣了農活的人,猛一下什么都不做了,完全地清閑下來,渾身真是那那都不舒服。都快閑出病了。 張居齡了解祖父的心思,也沒有說什么,就拿了兩壇上好的秋月白讓他帶著路上喝。 張恒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喝酒,見張居齡抱了秋月白給他,高興地捋著胡子笑:“齡哥兒,你的孝心,祖父都知道了。好好地和你媳婦兒過日子,早日生一個大胖小子給祖父抱……祖父也就滿足了?!?/br> 張居齡咳嗽了兩聲,看了看站在身側的顧晗,滿口地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