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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摟著Tina,倚靠在沙發上,瞇著眼睛問:“小鉞還沒畢業,你們家老頭子就把手里的權利都放給你了?”晏鉞接過身邊牛郎遞過來的酒杯,語氣中帶著輕微不滿,“那老頭子,對權利看的比什么都重,我是不指望了?!?/br>“哈哈!”晏仁邢大笑:“老頭子都這樣,我們家那個也是,虧心事做多了,手里不拿著點權利,還真不放心?!?/br>晏鉞舉起酒杯,向晏仁邢敬了敬,淺嘗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隨意問了一句,“大哥是想有點什么動作?”晏仁邢瞇著眼睛瞧了晏鉞一會兒,沒回答,把玩著Tina的手,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前幾年寵一個小男孩寵的厲害,怎么不帶出來?”晏鉞放下酒杯,也不意外,他知道晏仁邢沒那么容易信任自己,順口就接了句,“只是個玩意兒,哪能值得大哥惦記?”“哈哈!”晏仁邢大笑:“我可聽說長的是絕頂漂亮的,你可不要舍不得,下次帶給大哥玩玩?!?/br>晏鉞笑笑:“行啊,回頭就送給大哥玩?!?/br>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有種心悸的感覺,心猛地一陣跳動,胸口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直讓他喘不過氣來。而與此同時,晏晏正在他一門之隔的走廊。對于一只小妖精來說,在一個城市找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容易到讓他差點忘記,不是你找到了他,他就恰好愿意跟你走。在后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晏晏才悟出這樣一個道理:一雙新鞋子,蹭上一點灰你都要彎下來擦干凈,但穿久之后,即使被人踩一腳,你也只會皺皺眉,卻不會為鞋子心疼。人大抵都是如此,不論是對物還是對情。最初,他皺一下眉你都心疼,到后來,他掉眼淚你也不大緊張了。晏鉞最后都沒有進去,他設想過很多可能,也許是工作上的需要,也許只是一些場面話,或者,是為了保護他。可是,萬一、萬一他說的是真心話呢?萬一自己進去之后,小火爐讓自己滾出去呢?那該怎么辦?小狐貍委屈的蹲在墻角,可是我還沒有學會滾怎么辦?小火爐,你來教教我好不好?可他的委屈,晏鉞毫無所知。只是在去衛生間,經過走廊拐角處的時候,看到角落里一團小小的身影,心想,不知道是哪個新來的牛郎受了委屈在這里哭。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的確是這樣,無關緊要的人,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晏晏在這個城市里晃蕩了三天,當他終于鼓起勇氣,想要去弄明白真相時,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他知道晏鉞在他們的那個家里,進門的時候,心中還帶著一絲忐忑。既緊張又期待。緊張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而期待晏鉞告訴他,只是為了應付場面,然后用那種寵溺的眼神望著他,溫柔的說:“小傻瓜,怎么又想亂七八槽的?”說這話的時候,最好能揉揉他的腦袋,將他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可惜,事與愿違。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討厭自己過于靈敏的耳朵,靈敏到,能辨別出晏鉞每一個喘氣聲的區別。小狐貍聽到了晏鉞粗重的喘氣聲,那么熟悉,常常在自己耳邊響起,伴隨著一聲饜足的嘆息。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強烈的、被滋潤過后的歡悅,“晏少,我伺候的你舒服嗎?”晏鉞沒有說話,只是喘息聲更重了,重重地往前一頂。男孩受不住,呻*吟出來:“嗯……嗯……??!晏、晏少,輕……輕些……”回應他的,是晏鉞更激烈的動作。小狐貍腿一軟,險些跌倒,只好倚靠在門上。屏住呼吸,駐足了許久,久到里面的人沒有了動靜,久到……他覺得自己能夠應付那一場兵荒馬亂。同樣是隔著一扇門,這一次,小狐貍勇敢的推開了,也勇敢的,關上了自己和晏鉞之間的一扇門。晏鉞是首先發現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到波瀾不驚的模樣,一派從容的替Tina蓋上被子,擋住該擋的地方。連語氣都是那樣的平靜,仿佛面對的不是和他相愛相知了三年的愛人,而是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只是問:“你來干什么?”如果是十幾年后的晏晏,他也許會出言諷刺:呵!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嚇軟了沒有?但是現在的他,只是靜靜地瞧著那一張床,那一張他們共同睡了三年的床。小狐貍雖然在山谷里長大,但對生活品質要求頗高。譬如這一張床,因為他睡不慣晏鉞原先那張硬床,于是兩個人特地去家具市場,挑選了一張復古大床。小家伙特地試了十幾床床墊,最后才挑出了最滿意的一張。這張床墊,他們一起睡了三年。終于在三年后的今天,上面睡了另一個人。晏鉞看著沉默的小家伙,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這真是一個太好做決定的選擇,甚至沒有太多的猶豫。他選擇了放棄他。就像他父親,在十幾年前選擇放棄他母親一樣。Tina看著兩個沉默的人,忍不住開口,像是宣示自己的主權一般,諷刺道:“你是怎么進晏少家的?不知道沒有主人的邀請不能隨隨便便進別人家嗎?”晏晏沒有理他,或者說,從一開始,他的眼里從來只有過晏鉞一個人。他想問為什么,他有好多好多的疑惑,想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恨不得歇斯底里,想問問他,這些年的溫情都是假的嗎?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留戀嗎?可是,他清晰的知道,這些問題,根本沒有開口的必要。等了很久,他才說:“哦,我走錯路了?!?/br>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你看,白狐貍爺爺說的多對。人類是多么多么的貪婪,即使只有短短數載的生命,他們都無法一心一意只愛著一個人。他們總是想要的太多太多。如果,一開始談璟弦就告訴他,所謂的自我犧牲只是劇本安排,也許他就不會陷得那么深了。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是不給人后悔的。晏晏走的從容,卻在無人的角落里,哭了好久好久。甚至,忘記了自己不是真正的人類,用不著脆弱到失去了對方就難過到天都要塌下來一樣。看著他一步步離開后,晏鉞發泄般的將東西扔了一地,看到瑟縮在一旁的Tina,恨不得沖上去手刃了他,可是他不能,還不到時候。最后只能頹唐的靠在床邊,一滴淚珠,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