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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著。“白季?”聽不見白季的回應,藍卿試探喊道。“我在?!卑准痉磻^來,說著握住了藍卿放在桌上的手,十指交扣。“你還氣我瞞著你嗎?”藍卿問。白季很生氣,十分生氣,但生氣之后是鋪天蓋地的心疼。他要用怎樣的語言,怎樣的行動,向眼前的人證明他此時這生不如死的心疼?當他剛知道藍卿瞞著他的時候,也沖動地想質問眼前的人為什么!甚至想瘋狂地撕扯他的衣服,用最原始的占有告訴他,自己有多失控!多心疼!可是,舍不得啊,他甚至舍不得對懷里的男子說一句重話。即使自己心疼到怒火攻心,口吐鮮血,他也是選擇先行避開,強忍著沖動,不會讓自己說半句,做半分會傷了這人的事。因為這是他的藍卿,他白季此生的至愛啊。“藍卿啊……”語言有時候很匱乏,就像寸草不生的無邊荒漠,白季緊緊扣著藍卿的手,嘴巴張張合合,最后凝成一聲沉沉喟嘆:“藍卿……”藍卿啊……藍卿……孤零零的五個字,外加兩聲沉沉的嘆息。卻是白季此時所有的感情。他的溫柔,他的無奈,他的憤怒,他的沉重……還有他可憐又慘烈的心疼。…………藍卿不知怎的,他沉默了許久,慢慢反握住白季,聲音有些微顫:“對不起……對不起……”十指相扣,似乎還不能溫暖彼此。白季近身靠過去,將藍卿擁進懷中。“這次,我就原諒你了?!卑准菊f著,忍不住吻了吻對方的發絲。“下一次,若是再這么做?!卑准菊f著,聲音沉了下去,他攔在藍卿腰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藍卿有些呼吸困難,只聽白季繼續說,“我一定會好好懲罰你?!?/br>“下次?”藍卿靜默了,若有下次就好了。白季知他所想,開口:“你一定不會有事?!?/br>藍卿垂著頭,順從地聽著他繼續安慰。“你相信我!”白季說著雙手攔住藍卿的肩膀,即使對方看不見,他還是固執地對上對方空洞的雙目,口氣十分篤定:“即使沒有天問丹,你也能練成天問神功!”藍卿依舊有些不置信。死局中留有活路?“相信我!”白季又說。藍卿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信你……”即使他藍卿已經窮途末路到沒什么可失去了!可他絕不能失掉這最后的,背水一戰的勇氣。白季攔住藍卿。“你先服下剩下的天問丹,抑制住現在的狀況,我帶你回忘川宮?!?/br>“忘川宮?”“是的,忘川宮,回到了忘川宮就可以救你了……”吧……白季說著,下意識又抱緊了藍卿。忘川宮沒有天問丹,怎么救藍卿?白季其實也不知道。他自重生一來,似乎并沒有嘗到多少重生的好處,也并不其他人多知曉些什么。有時候,在命運坎坷的旋渦中,白季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重生之后的人。但是,這次,他是真的嘗到了重生的好處!前世!前世藍卿沒出忘川宮一步,沒有服用天問丹,但是還是練成了天問神功,用那身精妙的功夫,震懾了整個東耀堂!驚艷了自己……這說明什么?說明即使沒有天問丹,藍卿也還有生機。這個生機就在在忘川宮。忘川宮中一定有某種契機,能助藍卿練成天問。但是……這個契機是什么白季無從得知。是靈丹妙藥?是絕妙心法?還是其他什么……白季將人抱的更緊,恨不能勒進自己的血rou里面。若上天垂憐,他能找到這個契機,那么他此生就與藍卿白頭偕老,同xue而葬。若是上蒼殘忍,那也不要緊,他與藍卿的結局還是一樣,同xue而葬,只不過少了白頭偕老的過程。白季想著,有些情難自禁,攔住藍卿吻了上去。嘖嘖水聲,粘膩喘息,輕而易舉催生了濃烈的情1欲。白季不受控制的手,輕輕撤掉對方的衣襟,白皙的肩頭就這么露了出來。白季神色有半分迷亂,張嘴咬了上去……本以為,藍卿會輕輕顫栗,會微微發抖,但是藍卿卻毫無所覺。他像一個老實孩子一樣,眨了眨那雙看不見的雙眼。膚失覺……白季頓時清醒過來!為藍卿拉上衣服,白季滿嘴苦澀,嘆息著對著對方的嘴唇啄了啄:“記得,這次是你欠我的,等你好了,要雙倍補償我?!?/br>藍卿忽然輕笑了一聲。“笑什么?”“我可以的?!彼{卿說。“……”白季揉了揉鬢角,“藍卿啊,拜托你不要再考驗我了……”“我是認真的?!彼{卿真的是認真的。“再說這種情話,我會再加倍的!”白季惡狠狠幫藍卿把衣襟裹結實,然后,又結結實實抱住藍卿。“就這么抱著也好……”白季輕嘆。藍卿嘴角揚起,微不可見點了點頭。火燒云焚盡它最后的轟烈,夜幕悄然降臨,黑暗將兩個輕輕相擁的身影緩緩籠罩。一個藍衣,一個白衫。靜靜相擁,宛若是歲月雕出的塑像,有著天荒地老的滄桑。但是,他們畢竟不是滄桑。不知過了多久,邊有人打斷了兩人。趙叔來說,地牢中的關玉城又要見藍卿。白季不解,關玉城為何要見藍卿。藍卿便將他與關玉城的交易一一交代,白季聽罷,輕笑一聲,拍著藍卿肩膀夸獎:“做得好!”“……”“可是……”白季恢復了正色,摸著下巴,思考:“這么說來,關巫身上到底有什么,是關玉城一定要得到呢??”藍卿搖了搖頭。“會不會與天問丹有關?”白季想了想,臉色微沉:“或者是他們還在謀劃什么?”藍卿繼續搖頭:“沒有頭緒?!?/br>白季思索了一會兒“我去會會他?!闭f著,起身。“你當心?!彼{卿沖著白季的方向,有些微偏。白季扯著嘴角笑了笑,又啄了一下藍卿的嘴角:“我知道,你早些休息,我一會兒回來?!?/br>“好……”………………………………………………地牢內。關玉城與以往一樣,手腕纏粗鐵鏈,他不以為意,席地而坐,抱著懷中的姜菱鴛。姜菱鴛那具尸體。已經變成徹底的干尸,頭發花白,五官不辨,皺巴巴的貼在骨頭上,生生應了那句紅顏枯骨。關玉城卻完全沒有枯骨的想法,他握著一把桃木梳子,梳子慢條斯理梳著花白的頭發,他手上的動作就像是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