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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對人都會存有疑心,他也不例外。所以他留了一手,其實也是想看看這個人的實力到底如何。 就像他也知道,兩人雖在合作,但其實容硯也不見得有多信任他。 他留了一手,容硯也在藏拙。 就比如現在,出手的都是他帶來的人,而容硯也就出了兩個隨身的護衛,而他的人其實迄今而至甚至連面都沒露過。 兩人根本就算不得多信任的人互相在打著啞謎,誰都不想先亮了自己的底牌。 顯然,容硯比他更沉得住氣。 因為,他的人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彼時,樹上。 “姑娘,他們要撐不住了,我們不下去幫忙嗎?” “幫什么忙?忙著過去送死?”白衣嗤笑一聲,頭也未抬地道,“我和他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幫這種忙,還是你覺得我和他的關系已經好到了要為他兩肋插刀的地步?” 連霜疑惑地看她一眼,道:您和容公子不是朋友嗎?” 江湖朋友間不是最講究義氣,再說了。朋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說我和他是朋友?他說的?還是我說的?”白衣反問,而后淡淡開口,“我和容硯不是朋友?!?/br> “你們前兩天明明還在一起下棋喝茶?!?/br> 明明先前就那般好,好到殿下都為此吃了好幾回醋,這樣的關系不是朋友是什么? 白衣微微抬眸,平靜地道:“兩個認識的人偶爾一起喝個茶下回棋算不得什么奇怪?!?/br>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們的關系不大一般。 連霜很想反駁,但看到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那些話又盡數咽了回去。 少頃,連霜還是忍不住道:“姑娘,您過來不會就真的只是為了看戲?” 白衣挑眉,“不然你以為?” 難道不是殿下要您保護宮姑娘您才跟了過來?除了殿下的原因之外,難道其中一部分原因不是因為容公子?難道不是因為宮姑娘同時也是容公子在意的人您才借著以看戲的名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其實您很大部分也是知道容公子會過來,所以想要過來搭一把手的吧。 但這句話連霜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 然而,白衣接下來的話卻猶如一盆冷水直接澆了下來,她道:“你想多了,我沒那么好心,我過來就純粹只是為了看戲而已?!?/br> “怎么?覺得我太過冷血無情?” 連霜看著她那張神色淡淡的臉,這頭還是沒敢點下去。 白衣淡淡道:“這人與人之間便是這樣,從來沒有誰義務便要幫誰,更何況,誰都懂得要明哲保身?!?/br> 這理雖說是這么個理,但是…… “姑娘,您知道您有時會給我一種什么感覺嗎?”連霜想了想,道,“您讓我感覺您就好像是那遠離塵世的世外高人一樣,而我們在您面前都不過是些渺小凡人?!?/br> 白衣好笑地看著她,“你還真當我得道成仙了?” “不是?!边B霜搖了搖頭,“我是說您一直都活在這些事物之外。其實您和殿下很像,殿下也是哪里有戲看就喜歡跑去哪里。但殿下呢,又和您有點不大一樣,他雖然看戲,但他也喜歡湊熱鬧,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去臨時摻和一腳,會想著將這局水如何攪得更渾些?!?/br> “您知道吧,其實看戲之人很少有人做到就純粹只是看戲,哪怕戲外之人不想入戲,可誰也說不準這何時就悄然成了別人的戲中人,其實沒有誰能真正獨善其身的。就比如殿下,很多時候他又何嘗不是以看戲的心態?但事實呢,有多少次他險些把自己整個人都搭了進去?殿下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但他依然樂此不疲?!?/br> “可您不一樣,您就做到了真正地置身事外,仿佛看戲就真的只是為了看戲。哪怕容公子和您的關系不一般,您也沒想過要去摻和其中。我們這些人中,就只有您獨獨是戲外人?!?/br> 聞言,白衣嘖嘖兩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么說,還真是,連霜,你說你一下子把我看透了,我要不要殺人滅口?” “姑娘,其實我很好奇,您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 白衣用手點點下巴,道:“其實我在想,你這么聰明,我要不要把你從澹臺晉那邊要過來,要不你干脆舍了你家殿下,考慮考慮從此以后跟著我好了?” “好啊?!边B霜眼睛頓時一亮,“姑娘,甚至都不用您親自去說,我去說就行了,殿下聽到是您要的定然痛痛快快地放人?!?/br> “那還是算了?!卑滓聯u頭,突然嘆了口氣,“你跟著我哪有跟著你家殿下舒服,你畢竟還是個姑娘,跟著我整日看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對你影響不好,況且,我又是風里來雨里去的,你這細皮嫩rou的哪里禁受得住。我怕帶壞你,還是算了?!?/br> “……”說得您好像就不是姑娘一樣,而且,姑娘您是不是忘了,她除了是個姑娘外也是個暗衛呀,暗衛里需要做的不就是在主子面前拋頭顱灑熱血這些風里來雨里去的事情? 說白了,姑娘您方才只是在逗她,其實根本從來就沒有想要過她吧。 ☆、第174章 “看來容卿是不打算在朕面前透露自己的半點實力了?!本棒獾厶袅颂裘?。 容硯淡淡道:“皇上多慮了?!?/br> 景翕帝倏地笑了:“也罷?!?/br> 確實這如今已不僅僅是宮廷間簡單的爾虞我詐,兩人有言在先,他只負責保護人,出自這范圍之外的事便盡數不由他管,尤其涉及到江湖間的勢力紛爭,他更是不宜摻和。 景翕帝打了個手勢,不多時,數十禁衛軍便從林間飛躍而出到了他的面前,景翕帝對著容硯微微點了點頭,拽過綏晩的領子,沉聲道:“撤?!?/br> 綏晩被景翕帝拽著,目光在容硯身上流離一瞬,容硯和她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綏晩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他說,保護好自己。 可綏晩還來不及說話,下一刻,她便被景翕帝拽著在禁衛軍的保護下急速退離了出去,不多時,裴回也帶著剩余的侍衛緩緩撤退。 文惜云如何會放過這兩人,當即帶著黑衣人跟著追了過去。 不遠處臥在樹間的白衣見此也拍了拍一臉糾結的連霜,道:“走了?!?/br> 話落,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樹間。 容硯面色淡淡地看向站在眾黑衣人最前面的暗夜,而白青和七星兩人則握著劍分別一左一右地護在他身側。 七星對著暗夜開了口:“你何苦非得為了一個女人如此?” 雖然他們不會成為一路人,可說到底,他們也是同屬于江湖這一陣營,平日里也是江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他委實犯不著為了一個后宮中的女人而把自己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