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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唇邊流淌著溫柔的笑意,“等你以后長大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了?!?/br> “我才不要長大,我才不要嫁人,嫁人一點都不好?!蔽南г泼Σ坏負u頭,突然又想到什么,立即改了口,“jiejie,你就比我早出生了一刻鐘的工夫,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點點,你怎么說得我還是個小孩子似的?!?/br> 文傾云溫柔地看著她,淡淡笑而不語。 “jiejie,你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會開心嗎?其實我能感覺到你不是很開心的?!蔽南г菩÷曕洁斓?。 而后,她擺擺頭,道:“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br> 文惜云從案幾上抬起腦袋,看了看她身前滿滿的酒杯,咦了聲:“你怎么都沒喝?jiejie,你這就不對了,你怎么就只灌我一個人的酒,你自己卻不喝呢。不行,不行,你今日定得嘗嘗?!?/br> 說著,文惜云便端起酒杯要往她的唇邊送去。 文傾云看著眼前已經臉色微醺的某人,趕緊攔過她手中的酒,道:“你醉了?!?/br> “我才沒醉,jiejie,你嘗嘗嘛?!?/br> 文惜云一雙湛亮的眸子緊盯著她,一副她如果不嘗一口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文傾云無奈,只得小抿了一口,眉頭微蹙間,見文惜云依然緊盯著她,頓了頓,最終把那杯酒盡數吞入了腹中。 文惜云點點頭,終于心滿意足地移開眼。 岸上燈火明亮,人群的嬉笑聲、吆喝聲不絕于耳。 文惜云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心思頓時又被外頭的熱鬧給吸引了去,她站起身來,指著某一處道:“jiejie,那里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想去瞧一瞧?!?/br> 說完,也不等文傾云回應,她便迅速出了畫舫,消失在岸上的人潮中。 文傾云正想追上去,甫一起身,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半撐著案幾,不得不停了下來。 而文惜云也不會想到,只不過因為她這一走,后來她們姐妹倆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一條素雅的白色畫舫緩緩行駛于河面之上,船內燭光點點,角燈輕揚,淺淡地倒映出里面的清雋人影。 船頭上立著一位身姿挺拔的墨衣男子,男子看了眼前方的河面,倏地轉了個身,走向了船艙的方向。 他敲了敲舫門,道:“公子,一條小船在前方河面擋住了去路?!?/br> 船內響起一道低沉男聲:“繞過去?!?/br> 墨衣男子躬首:“是?!?/br> 不多時,船內之人看著外頭去而復返的墨衣男子,問:“怎么?” “那條船上……”墨衣男子欲言又止。 船內之人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聲:“呵……” 他朝身后招了個手,緊接著一條黑影便躍出了艙內,不多時,黑影返回船中,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緩緩擱下手中的杯盞,緘默片刻,才對著外面道:“帶上來罷?!?/br> “是?!?/br> 而后不久,一道倩麗身影便被抱上了船。 靜緩的河面中央,白色畫舫不緊不慢地朝前駛去,緩緩駛出河道,最終消失在了光影波瀾的河面盡頭。 ☆、第170章 “那晚,那個男人就以這樣的方式帶走了我jiejie?!?/br> 文惜云拿起酒壺往杯中又添了些酒,然后抬眸看了綏晩一眼,道:“不錯,那個男人就是你父皇?!?/br> 綏晩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文惜云咽了口酒,繼續道:“當年你父皇私服南巡,那日是他初到宣州,不曾想……” 提到當年之事,她的眼神也不由得晦澀了幾分,頓了頓才道:“那日是我們第一次飲酒,因為我當時喝了好幾杯都沒什么事,而且我明明看著她只喝了那么一小杯,于是我就放心地上了岸?!?/br> “我沒想到的是,我沒醉,她卻是醉了?!?/br> 文惜云的唇角緩緩露出一絲苦澀之意,低低道,“而我更沒想到的是,在我走后不久,有人就上了船。后來小船漂至河中央,擋住了你父皇行進的船只去路,遣人去察看之時,正好撞見小船上當時有人欲對我jiejie行不軌之事,這才將她帶上了大船?!?/br> “我沒想到她的酒量那么淺,一杯酒竟然就會醉得不省人事。早知道,我那晚說什么也不會下船,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了?!蔽南г瓶嘈?。 綏晩問她:“后來發生了什么?” “我jiejie一夜未歸?!蔽南г凭従彅R下酒杯,“你一定想不到一夜未歸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想不到,別人也想不到,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一夜間會發生什么。尤其是對于當時已有婚約的jiejie而言,這簡直就是滅頂的災難,第二日,東窗事發,我jiejie一夜未歸的消息傳了出去,大街小巷人盡可知?!?/br> 綏晩皺了皺眉:“怎么會?” “本來這件事是瞞得好好的,可是那日發生了一件大事,陳家公子死了?!?/br> “那日上船的不是他人,正是那與我jiejie有著婚約的陳家公子,他那日喝了點酒,本就有了些醉意,看到我jiejie不免就起了些別意心思。當夜,我jiejie被帶走之后,那陳家公子途中醒來,因為醉酒便失足跌落了湖中?!?/br> 說到此,文惜云的面色淡了下來。 “我jiejie早已與那陳家過了文定之禮,雖然還未拜堂,但其實已經算得上是陳家之人。陳家公子溺逝,我jiejie作為未亡人自然要去守靈,可我jiejie不在家,如何能去守得靈位。這樣一來,這件事自然就隱瞞不下去了。等我jiejie回來之時,流言早就傳遍了整個宣州城?!?/br> 待嫁閨閣,一夜未歸,是為不貞。 丈夫亡逝,不曾候于靈前,是為不義。 夫母哀慟,未能侍奉堂前,是為不孝。 …… 這每一條條下來都是不可饒恕的罪狀。 他們根本無法辯駁,一夜未歸是事實,而那晚的去處更加無從多言。 若是讓人知道她jiejie與一陌生男子相處整晩,那她還得背上一項不潔之罪。眾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沒了她,即便這中間真的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眾人不會聽信她的解釋之言,他們只會相信他們自己所認為的。 “陳家視我jiejie為恥,甚至認為是我jiejie才會克死了那陳家公子,不許她守靈。我們文家也是門第世家,陳家不肯息事寧人,各種的流言蜚語幾乎壓得家里透不過氣來,而我jiejie一朝名聲盡毀,不得已之下,阿爹將她送到了城外古廟?!?/br> 從此青燈古佛,了卻一生。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即便發生了那種事,她也從來沒有怪過我,沒有怨過任何人,沒有說過一句怨言。也許是本來就不喜歡那陳家公子,jiejie她一直將此事看得很淡?!?/br> “去了古廟之后,原以為后面就會這樣平淡了卻一生,不曾想,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