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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少主?!?/br> 話音一落,屋內的氣氛瞬間起了變化,聽到“蘭少主”這三個字,七星和白青立即變了臉色,一臉殺氣地看著他。 就連容硯的神情也微妙了些許,倒不是這三個字的緣故,而是澹臺晉那些若有若無的言語,對他起了不輕的刺激。 澹臺晉仍然笑吟吟地搖著扇子,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周圍的詭異一般。 七星和白青則一臉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特別是聽到他和那個老女人一樣要讓自家主子放棄宮姑娘,就不由更加惱火了。 容硯的呼吸微微滯了滯,扣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就用力了幾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屋內的局勢瞬間劍拔弩張。 “呵……” 沉寂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嗤,繼而,一道甚為清冷的女聲緩緩在屋內響起:“我倒不知曉風瀾七皇子原來是個只知威脅他人的偽君子?!?/br> 澹臺晉一怔,雖然他一直都知曉這屋內還有他人,但他以為是暗衛或者是其他男子,他從未想過會是一個女子。 澹臺晉猛地朝出聲的地方望去,以他的角度只能隱隱看清屋梁上躺了個人,以及微微露出來的一片白色衣角。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澹臺晉雖然沒表現出來,但說實話,他此刻的心情頓時算不得好。 夜黑風高,一男一女出現在同一個屋子內,雖然還有其他人在,可要是這中間沒有個什么他是說什么都不信的。 無論心內如何不善,澹臺晉的面上卻是不顯分毫,只是手中搖著的折扇略微僵硬了些許。 不過須臾,他便恢復了正常,手中的折扇也以先前的幅度搖著,看不出任何異常,他朝著屋梁處勾微微淺笑:“姑娘倒是冤枉在下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殿下只是從心所向,如何就成了偽君子?姑娘不能因為與容公子熟識,就有失偏頗?!?/br> 然而,過去良久,梁上也只傳來了一聲冷笑:“呵……” 澹臺晉:…… 須臾,只聽得屋內再次響起:“七皇子誠心不誠心本姑娘不知道,但七皇子無人能及的厚臉皮程度今日倒是領教了一番?!?/br> 澹臺晉嘴角的笑容一僵,他這是不受人待見了?他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明明臉還是這張臉啊,這個姑娘怎么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大好了呢! 而后,只聽得梁上再次傳來清冷的聲音:“當然,自戀程度也是非常人所及?!?/br> 澹臺晉的笑容頓時就維持不住了。 ☆、第140章 澹臺晉終于認栽:“姑娘伶牙俐齒……” 話音未落,梁上繼續傳來:“自是比不過七殿下的虛情假意?!?/br> 澹臺晉:…… 他算是看出來了,人家姑娘的確是不怎么待見他,只是沒想到他澹臺晉竟然也會有這么一天。 澹臺晉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眸子,朝昏暗的屋梁處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唇:“姑娘冰雪伶俐,何不出來一見?” 只聽得梁上冷冷傳來:“本姑娘貌丑無鹽,怕是驚著了殿下?!?/br> “可本殿下卻是好奇得很……” 話音一落,一陣疾風便猛地掃向白衣的面上,她右手一撐,人便在空中翻了個轉,風從身下恰恰疾過。 然而,人還沒落回梁上,那道勁風又折了回來,軟腰向下半折,頭一歪,疾風便從耳側堪堪掃過。 “啪”地一聲,折扇便又回到了澹臺晉手中。 白衣冷眸一瞇,勾著豎梁,人在梁上迅速轉了個圈,右腳一勾,便從梁上坐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坐穩,另一道疾風又掃了過來,白衣則立即抬手去擋。 屋內的光線不算明亮,梁下的人看不清梁上的具體情形,只見得梁上有兩道影子一前一后移動,以及衣料相擦拳腳相斗的聲音。 七星和白青兩人面面相覷,這是怎么了,兩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打上了。 難道兩人有仇? 突然想到什么,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了悟之意,難道是情仇?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這大概就說得通了,虞姑娘雖然性子冷清,有些小惡趣味,但向來脾氣極好,他們還是頭一回看到她對誰這么不待見,肯定是那澹臺晉以前負過虞姑娘,所以她才會這么冷嘲熱諷。 難怪虞姑娘早過了二八年華還未嫁人,原來是被傷了心。 須臾,白青眨了眨眼:“要去幫虞姑娘嗎?” 虞姑娘平日里無怨無悔地幫了主子那么多,而且前不久還親自萬里迢迢地送了半蘇子過來,虞姑娘朋友甚少,如今身邊沒有人照拂,依主子和虞姑娘的關系,他們也算得上虞姑娘的半個娘家人,怎么說也不能讓人給欺負了去。 一想到要整治負心人,白青便忍不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七星拉住他的領子,瞇眼看著梁上正纏斗得如火如荼的兩道身影,想了想道:“先看看情況?!?/br> 梁上的空間極小,不利于身手開展,本來兩個人就已經很是狹窄,他們再上去估計會將屋頂掀翻。 而且,這里畢竟還是主子的屋子。 七星扭頭看向容硯,想征求他的指示。 容硯只是微微抬眸看著梁上纏斗的黑影,像是在看又像是在思索什么,面上籠著一片幽寒,眸中的情緒看不真切,指尖不急不緩地扣著桌面。 彼時,梁上。 白衣向后一仰,勁風從鼻尖刮過,幾根青絲便被削斷了開來。 她腦袋一偏,瞥到余光中的黑影,雙腿上踢,對方勁腿一掃也迎了過來,兩兩毫不相讓。 不多時,白衣抬手擋過對方劈來的手臂,右腕一轉,便抓上了對方手中的折扇,她抓著折扇猛地向后一拽。 澹臺晉手一松,折扇便從兩人手中脫離而去。 梁下的兩人只見得視線中突然出現一道飛物,兩人趕緊側身一避,“啪”地一聲,折扇便摔落在地。 澹臺晉松開折扇之后,手腕一轉,空了的右手便改而握住了她的手腕,雙腿向下一壓,壓著手臂橫亙在兩人之間,雙手一鎖,便將人扣在了橫梁之上。 白衣的雙手被他的兩手扣住,雙腿也被他死死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男女的力量畢竟懸殊,白衣也知道掙脫不了,干脆放棄了抵抗。 梁上的光線昏暗不堪,澹臺晉并看不清身下之人的神色,只能隱隱看清一個姣好的輪廓,以及那雙近在咫尺的幽深鳳眸中漂浮的森森寒意。 似是許久沒聽到梁上的動靜,梁下傳來白青擔憂的聲音:“虞姑娘,你沒事吧?” 白衣冷冷地看著身前的男子,一言不發。 兩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呼吸彼此交纏,然而,兩人的周身卻漂浮著無盡寒意,兩相對峙,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