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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景翕帝對文貴妃的態度很奇怪。 景翕帝待綏晩親昵,待文貴妃卻是不冷不熱的。 綏晩不知道以前兩人的關系到底如何,反正她所見到的是與傳言完全相悖的。 綏晩想了想,問道:“母妃與父皇鬧矛盾了嗎?” 不然,當年恩愛的兩人何以走至這般田地。 文貴妃微嘆:“皇上事務繁忙罷了?!?/br> 綏晩還想再說些什么,文貴妃卻是皺了皺眉頭,忍冬見此立即走上了前去,邊替她揉著兩鬢的xue位邊道:“娘娘可是累了?” “倒是有些乏了?!蔽馁F妃道,“要是朝雨那丫頭在就好了,那丫頭的手藝向來最得本宮之心?!?/br> 她疲乏地揉了揉眉心,突然嘆氣道:“不知道那丫頭跑去哪玩了,說起來似乎也有好長一陣子都沒見著她了?!?/br> 綏晩不禁疑惑地看向她,母妃難道不知道朝雨已經死了?父皇沒告訴她? 忍冬的手略頓了一瞬,便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她放緩了力度,輕聲道:“娘娘,您難道忘了之前您許了她一個月的假讓她回去省親,她還得年后才能回宮呢?!?/br> 文貴妃這才恍然大悟道:“瞧我這記性,倒真忘了此事?!?/br> 綏晩不禁更疑惑了,朝雨明明就已經死了,為何忍冬要這么說。 綏晩倏地驚愕地看向忍冬,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張了張唇,大抵意思是要瞞著文貴妃關于朝雨的死訊。 文貴妃起了身,道:“算了。忍冬,等朝雨回來,你可得好好跟她學學,你這手藝確實有些差得遠了?!?/br> “是,娘娘?!比潭h首。 “婉婉,母妃有些乏了,先去小憩片刻。外頭天寒,你便在此歇上一段工夫,待酉時時分再去重華殿?!?/br> 綏晩點頭,目送著忍冬攙著文貴妃走進了內殿。 綏晩緊鎖著眉頭,母妃竟然會不知道朝雨死了?! 即便是忍冬刻意隱瞞了這事,可朝雨是在母妃身邊貼身伺候之人,人突然就死了,父皇那邊怎么著也會告知母妃一聲。 可母妃如今就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如果說是父皇刻意壓下了這一消息,沒有將此事告知傾云宮這邊,那忍冬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還是說父皇只將此事告知了忍冬或是傾云宮的其他人,就獨獨隱瞞了母妃一人?可這么大個活人突然就消失了,能瞞得住嗎? 忍冬為什么要瞞著母妃?難道是怕她傷心? 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母妃遲早也是要知曉的。 綏晩覺著很是奇怪,了很多地方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 綏晩半撐著下頜抵在身旁的案幾上,她一邊盯著殿中央燃著的那處微型紫砂香爐一邊思索,香爐上空輕煙裊裊升起,云霧繚繞。 綏晩一時看得入了迷,模糊視線中隱隱看見一縷輕煙冉冉升起,她只覺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重影一晃,兩只眼皮便徹底耷拉了下來,而后她便失去了知覺。 睡夢之中,綏晩仿佛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人在她耳邊輕笑,有人在她耳邊哭鬧。 綏晩努力地想從夢境中掙脫開來,可她的眼皮就像灌了鉛一般分外沉重,怎么都醒不過來。 不久,耳邊的那些嘈雜聲響便又消失了個干凈,她徹底地陷入了黑暗。 綏晩醒來的時候殿內只燃了一盞琉璃煙燈,柔白的光亮打在她白皙的面顏之上,她抬手微微遮了遮眼,一時沒有適應過來如此明亮的光線。 忍冬輕聲道:“公主醒了?!?/br> 綏晩拿下手,尚有些懵怔。她有些想不起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她怎么會突然睡著了? 綏晩揉了揉兩鬢,問道:“什么時辰了?” “酉時三刻?!?/br> “原來這么晚了?!?/br> 綏晩從榻上坐了起來,她緩緩走下榻,道:“母妃呢?母妃可還在睡著?等會兒還得去重華殿,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可不能睡過頭了?!?/br> “娘娘的身子乏得很,今日的宮宴恐是無法出席?!?/br> 聞言,綏晩愣怔道:“今日的晚宴也不能出席?” 忍冬搖頭,緩聲道:“娘娘身體不適,實在無法出行,望公主體諒?!?/br> 綏晩抿了抿唇,須臾才道:“那好吧?!?/br> 忍冬笑道:“皇上不久前派了人過來詢問,只不過那時公主正好睡著了沒能見著。公主如今可要過去重華殿?皇上后來特意遣了人過來接您,步鸞此刻正在殿外候著?!?/br> 綏晩嘆氣:“那就走吧,我明日再來看望母妃?!?/br> 綏晩滿心失落地走向殿外,才走至殿門口,心底驀地一涼,而后她便覺著一陣冷冽的寒氣急速地從心口蔓延了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在這里要和大家說聲抱歉,因為這幾日年關忙碌,所以斷更了好幾天,今天暫更一章,后面我會盡量不斷更(跪求原諒~~) ☆、第章 大年三十,本是一年之末最是熱鬧的時日。 然而,玥曌皇宮之內,驚鴻乍起。 十幾執著圣諭的禁衛軍神色冷肅地出現在正陽門前,守門的侍衛趕緊開了門,而后便只見禁衛軍的身影急速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京中數座府邸其緊閉的大門被人重重敲響,門才一被人從里打開,便有禁衛軍執著天子口諭宣御醫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是夜,數十身影步履匆忙地進了皇宮正陽門。 傾云宮。 涼風四拂,殿門口的兩盞煙燈隨著風起而漸晃,光暈輕投,地上的三兩殘影沉沉浮浮明滅不安。 抬眼望去,從門口一直延伸至外殿正中,除卻中間的那條主道,周圍的宮人跪了一地,所有人都低伏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正殿之中,更是跪滿了一地的太監宮女。 兩個時辰前,景翕帝和上官儀兩人正準備去重華殿的宮宴。誰知兩人才出養心殿不遠,原本派去傾云宮的人卻傳來了綏晩寒毒發作的消息。 宮宴中止,景翕帝即刻便讓禁衛軍急召了御醫進宮,然后和上官儀兩人來了傾云宮。 御醫進去了一個多時辰,景翕帝就一動不動地站了一個多時辰。 而殿內跪著的眾人最前頭的虛弱女子跪得搖搖晃晃,幾欲倒下。身后跪著的侍女抬手托了托女子,女子推開她的手,對她無聲地搖了搖頭。 上官儀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身子虛弱無力,面上一片浮白之色,終起了不忍心之意,對著前頭的明黃色身影道:“皇上,文meimei她……” 景翕帝猛地轉過身來,雙目赤紅,指著地上跪著的女子怒喝道:“文惜云!你把朕說的話都當耳邊風了!” “啪”地一聲,景翕帝怒火直燒地摔了一盞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