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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寢殿,難道人睡了? 他不死心地再次敲了兩下,見真的無人回應這才回到了黑暗之中。他才離開不久,書珃便打開殿門走了出來,直到她轉悠了好幾圈才重新現身出來。 七星笑吟吟地道:“書珃姑娘,宮姑娘身邊何時多了這么個人,看起來武功還不低呢!” 書珃不由得瞪他一眼,武功再高有什么用,不也還是被你打暈了。 七星嘿嘿一笑。 這個功勞是他哥的,他可不敢貪。 畢竟對人家還不知根知底,只知道此人身手不低,打暈人倒是很容易,但想要不知不覺地將人打暈就有點困難了,到底不敢輕舉妄動。 是三七見他一直磨磨蹭蹭,實在瞧不過去了,這才親自出手將人劈暈的。兩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七星雖然是做不到,但對于三七而言根本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書珃正欲接過他手中的連霜,七星提著人忙不迭地后退一步。 書珃不解地看他。 七星道:“雖然她是姑娘身邊之人,但我不識,對我而言就只是個身份來歷不明的女子,今日出現在清芷殿一事定是不能讓她知曉的。書珃姑娘,人我是可以給你,但她必須暈著?!?/br> 書珃靜默一瞬,點了點頭。 “那我就暫且先替姑娘扶著,等會兒要送去哪姑娘指個路即可,就不累著姑娘了?!彼?。 書珃點頭。 須臾,他問:“宮姑娘歇下了嗎?” 書珃緩緩回頭看向殿中,只見坐著的少女正兩眼巴巴地望著七星的身后,奈何夜色茫茫,昏暗的燈光影影綽綽,空無一人的走廊顯得格外寂寥,少女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七星也看到了綏晩,于是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但見她一直目光不定地看向他的四周,他笑道:“宮姑娘,您在找誰?” 明知故問! 綏晩頓時賭氣般地將頭扭了回去,可視線還是止不住地往那飄。 七星咧著一口大白牙,故意裝傻道:“宮姑娘,您找主子嗎?主子讓我給姑娘傳個話……” 他一臉欲言又止。 所以,他沒來嗎? 綏晩失落地垂下腦袋。有什么話不能自己親自來說,非得讓別人轉達。 她心中不由更氣悶了。 書珃問他:“容公子沒過來嗎?” 七星神秘一笑,笑而不語。 突然,他的眉毛古怪地抖了兩下。因為他的耳中響起了一道冰冷的男聲,正是三七在給他內力傳音道:“廢話太多!” 彼時,另一道清脆的少年聲也傳入了他的耳廓:“七星大哥,你太啰嗦了?!?/br> 少年突然抖了兩下,幸災樂禍地道:“少主正在考慮著要不要把你扔進暗閣,我琢磨著……七星大哥,你再啰嗦下去,你就可能真的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哦!” 白青給七星傳完話,瞥了眼身旁一臉面無表情的男子,不著痕跡地退離了他兩步遠。 七星大哥,你好自為之! 殿門口站著的七星:…… 沒錯,他不是來傳話的,他自然是跟隨著自家主子的腳步一起過來的。 幾人將連霜處理完后,眼見殿內燈火通明,便知里頭的人還沒歇下。畢竟綏晩還是個姑娘家,自然得顧忌著一二。 容硯上回也只是因為人睡下了才貿然進去,他本打算擱下匣子后就悄無聲息地離開,只是沒想到發生了點偏差,里頭的人并沒睡著,這才導致了后頭的事情。 那晚的事只是個意外,本就不在容硯的預期之內。 容硯也向來沒有冒失闖進姑娘家閨房的習慣,進門之前最基本的禮節還是該有的。 因為他身邊跟著好幾個下屬,七星他們自然是不可能讓自家主子去叩門,不然還要他們這些下屬做什么? 七星等人急速商討一番,最后叩門這事顯然就落在了七星頭上。 只是七星的廢話實在太多,啰嗦得連三七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眼見一旁站著的男子臉色愈發冰寒,他才忍不住提醒了那個還想喋喋不休的某人。 七星憂傷地望了望星辰寥寥的夜空,背后倏地刮起一陣涼風,他冷不丁地就打了個寒顫。 他斂了笑意,提了提手中的人,對著書珃正色道:“書珃姑娘,人要送去哪?” 書珃望了望殿中的人,猶豫著沒有開口。 七星催促她道:“你不用擔心宮姑娘,等會兒自會有人過來看她,你還是先給我指條路讓我將人放下,畢竟這一直拎著也有些累?!?/br> 書珃這下倒是充分理解了他的意思,原來容公子是來了的。 她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來?!?/br> 七星只想趕緊離開此地,因為他覺著自己的脖子周圍有點涼嗖嗖的,于是提著人急步跟了上去。 殿門口垂著的宮燈隨著夜風擺了又擺,一道清冷的身影才從夜幕之中走了出來,然后緩緩走進了朦朧綽約的昏黃光暈中。 容硯走進殿門之后,白青立即從黑暗之中跳了出來,分外貼心地給兩人帶上了門。 綏晩聞聲望去,待看到門口的清逸男子之時怔了一瞬,而后便立即扭過了頭去。 別以為他親自來她就能消氣了,這次說什么她也不能先低頭,說什么也得讓他先低頭,說什么都得哄得她開心了她才能理他,畢竟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綏晩小聲哼哼唧唧了一聲,一想到他可能聽不清,待他走近之時又故意重重地冷哼一聲,以此來表示她的不滿。 然而,容硯仿佛沒有聽到她那刻意強調的冷哼一般,沒有半分停頓地就走過了她身側,然后在她身前的那張圓桌旁坐了下來。 半晌,她只隱隱看得到一方藍色衣角,而那衣角的主人便徹底失了動靜。 ☆、第112章 一盞茶。 兩盞茶。 綏晩微微側過身子,偷偷抬眼看向一旁自進了殿便失了動靜的男子。只見桌案后的男子坐得挺直,一雙修長玉手隨意地搭在桌案之上,墨眸微闔,玉面之上滿覆清冷。 睡著了? 不,沒睡著,因為她見著了他左手下掩著的右手指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面,因為幅度極小且動作極輕,若不細看根本就難以發現。 這是在閉目養神?他深夜潛入皇宮,就為了到她這閉目養神?難道他不是來向她解釋他日間說的那番話? 綏晩很不開心。 綏晩重重地冷哼一聲,以此來彰顯她的不滿。 然而,坐著的男子仍然一動不動,沒有半分反應。 “容硯!” 綏晩可以說是很不滿了,以往都是喚他的表字,這下氣得名字都直接叫了出來。 容硯終于睜開了眼。 綏晩悶聲道:“我在生氣?!?/br> 容硯微微抬眼看向她,墨色的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