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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達到了一個不可攀登的境界。由此來隱谷慕名求醫的人更是蜂擁不絕,只為能結交上這個不可深測的男子。 眾人沒有想到的是,蘭雪辭比蘭翁垣還更不好接近。蘭翁垣雖然出手得少,但若有不愈頑疾,他至少還會出手一救,而蘭雪辭則是將所有求醫之人都拒之門外,甚至還貼出了那樣四條怪異救人規矩。 自此便有人出言嘲諷,說蘭雪辭雖然武功高深,但不能表示他就醫術高明,他不救人定是因為醫術不佳甚至可能是完全不會醫術。 直到后來一年寒冬,郯城三十里外的俞家莊突然爆發瘟疫,死了很多村民,就在游無望和蘭翁垣都束手無策之際,一個恍若神祇般的白衣男子突然從天而降。 不過三日,蘭雪辭便研究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他不僅不是不會醫,反而醫術還不可估深,甚至還遠在于游、蘭二人之上。至于他不出手救人,大概是因為能力出眾的強者總會有那么點怪癖,眾人便也能理解了。 自此蘭雪辭的名聲算是徹底響徹江湖,但他為人低調,所以江湖中向來只留有他的傳言,但其實真正見過他本人的卻是少之又少。 雪榆便是蘭雪辭當時救下的孩子,因為他雙親都喪命于那場瘟疫,而他又再無親屬,蘭雪辭才將那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帶回了谷中親自教養。 而也正是因為那年寒冬臘雪,雪榆便落下了一到冬日便極其體弱畏寒的病根,直到前不久蘭雪辭才找到藥將他徹底治愈。 蘭雪辭之所以聲名顯赫在江湖中受人崇敬,從來都并非他隱谷少主的虛名在外,而是因為他真的當得起別人敬稱的一聲“蘭少主”三字。 當初竹瀝無意中說漏了嘴,即便他沒有明確地說出“絕命崖”三字,但只要綏晩將此事拿去打聽,就可知當年走下絕命崖的從來都是隱谷少主蘭雪辭,而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容硯。 可惜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容硯救的那名女子身上,從而錯過了知曉他真實身份的大好時機。 而她告訴書珃的也只是容硯心里有個喜歡的女子,不曾提過絕命崖一事,否則書珃都會告訴她當年獨挑百名高手的那人其實是蘭雪辭。 因為這事在江湖中從來都不是秘事,書珃還曾聽游無望和蘇晉兩人津津樂道過此事,當時蘇晉竟然還給了此人極高的評價,因此書珃印象很是深刻。 后來綏晩向書珃問起蘭雪辭之時,也只是問了些世人對他的一些評價,而沒有過多關注他的其他事跡。書珃當時是有著想說,但看她沒有一點要聽的意愿,才歇了這個心思。 蘭雪辭也的確沒想過要瞞她,當初竹瀝不經意間說漏了嘴,他以為她會早早知曉他的身份,可看她后面都無任何異常反應,便知她根本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不是神,他算不到后來的事情,也算不到她會來找他。畢竟,他也不確定自己何時才回隱谷。如若她要來找容硯定然是找不到的,但是要在郯城找蘭家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他離開潯月之前才送的是蘭家的玉佩,其實他也有在隱晦地提點她他的真實身份。即便她不找他,他也定然是要在中秋回谷的,兩人還是會在隱谷相見。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回郯城不久竟然就在那遇上了她。只是這個小姑娘顯然還沒發現玉佩之事,只當他是隱谷有過一面之緣的蘭雪辭,他便也順著她的意思而去了。 蘭雪辭雖然有刻意區分他和容硯兩人的不同之處,但其實對于綏晩說她是容硯之事他至始至終都不曾否認,甚至一直都秉承著默認態度。 只是綏晩雖然有在懷疑他的身份,但因為證據不足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后來更是因為種種原因再加上兩人的明顯差異,便也只得歇下了兩人是同一人的心思。 當初兩人對弈之后,蘭雪辭有給過她問話的機會。 只是她問的卻是他和容硯的關系,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后來又因為竹瀝的進來而終止了兩人對話,她也沒能有機會再問出后面想問的話。 倘若當時她能斬釘截鐵地問他是不是容硯一事,他定然會告訴她肯定答案。 可惜的是,她沒有,這才導致了后來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這便是間接承認了他就是容硯之事? 綏晩愣愣地看著他,須臾,她的臉上漸起一絲赧意,拍了拍微紅的臉,輕輕喚他:“辭之?!?/br> 聞言,蘭雪辭皺了皺眉,糾正她道:“喚我名字?!?/br> 以前不是還默許了她如此稱呼,怎么如今就不讓了?甫一想到他此時的身份,她便也漸漸釋懷。 于是,她立即改了口,甜甜笑道:“蘭師兄?!?/br> 蘭雪辭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綏晩很是好奇,問他:“蘭師兄,你怎么會成為隱谷少主?你和蘭前輩到底是什么關系?” 蘭雪辭沒有應聲。 而后,綏晩便眼睜睜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從自己身旁走了過去。 綏晩撇嘴,這又是不愿意說了? 還說什么沒想過瞞她,其實是因為她都已經發現了事實真相,他才不得不承認的吧。 綏晩立即追上前去,喚他:“蘭師兄?!?/br> 待看到他眉間凝著的深深乏意,她開口道:“蘭師兄,你怎么看起來很是困倦的樣子?你早間不是還……” 倏地想到什么,她震驚地看著他,“你沒睡覺?你不會從回來其實便一直沒休息過?” 蘭雪辭微微蹙起眉頭,自離開荊州之后,他確實好幾日不曾休憩,即便是回了谷中,因為一直在替她準備著藥療之事,更是沒工夫停下來休息。 今日早間實在累得乏了,他才在藥池中闔眼了一個時辰,這也是為何綏晩那么大動靜都沒將他驚醒的緣故,因為他那時已完全陷入了深眠。 即便再如何困乏,他也斷然沒有在日間睡覺的道理。所以從幽蘭閣出來后,他便徑直去了雪閣陪著雪榆,確實沒有時機休憩。 綏晩看他如此神情,便知被自己說中了。 “你這樣不好,你怎么能沒日沒夜的不休息呢!” 走回房間的一路上,她都在念念叨叨著不睡覺的壞處。直到蘭雪辭徑直進了門,綏晩本還想著跟進去,但卻被人攔在了門口。她看著一臉冷色的黑衣男子,撇撇嘴:“好吧!” 她不放心地朝著里頭喊道:“蘭師兄,你一定要記得休息??!” 她正欲轉身回房,余光瞥到一旁冰冷的黑衣男子,腦中倏地靈光一閃,她扭過頭來指著他道:“我好像記起來了,你……你是那個……是辭之身邊曾經出現過的那個暗衛,叫……叫三七是吧?” 三七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因為三七先前在容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