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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驚醒。 須臾,她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頓時又起了一種蠢蠢欲動的心思。 “辭之?!彼p聲喚他。 無人回應。 “蘭師兄?!?/br> 依然沒有動靜。 她沒有劃動太大水聲,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她的身子緩緩前傾,兩人唇瓣微微貼合。她眨了眨眼睛,須臾便退離了開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淺嘗輒止。 她看著眼前如畫的男子,臉頰漸起一絲紅暈。她以前從未想過容硯的那張臉竟然會是假的,畢竟那張臉那么真實,只能說他的易容術太好,兩人在一起相處好幾個月她竟然都沒發現任何異樣。 較于容硯那張清新俊逸的相貌,他此時的面容則更顯精雕玉琢,襯得天地都恍若失了幾分顏色。 她看了看他仍然緊闔著雙眸的模樣,再摸了摸自己微紅的雙頰,胸腔內直“咚咚咚”跳個不停,她突然覺著不夠?怎么辦? 這副謫仙淡然模樣真的好想讓她再采擷一番,特別是他如今還完全沒有防備,若是他醒了她定然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此,她便又偷偷摸摸地向前傾了幾分。 這次她明顯大膽了些許,從他的額頭吻至他的眉眼、鼻子、臉頰,最后落在他的唇瓣之上,微微碾磨。 此時,暗處。 “主子不是向來有著很強的警覺性?怎么到宮姑娘這便連最基本的防備心都沒了。主子這一覺睡得真是及時,瞧這一睡過去,可真是收獲了不少東西?!?/br> 七星看得連連嘖嘖驚嘆:“主子再不醒過來,這便宜可都快被宮姑娘占盡了?!?/br> “葉七星!”一道冷冽的男聲在他背后驀地響起,略含警告。 他緩緩轉頭看向一旁早已自覺背過身去的男子,摸了摸鼻子道:“好了好了,我不看就是了?!?/br> 他心中實則不停腹誹,這怎么能怪他?誰讓他們總是把他安排在夜間值班,對于一個好奇心十分強盛的人,他哪忍得住像他們一樣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其實他也就偷看了那么一小會兒,他哪知宮姑娘會趁著主子睡著的這段工夫輕薄自家主子。 三七冷眼掃過。 七星立即認慫:“別別別,哥,你別和主子說,我去外面瞧瞧看看空青有沒有過來?!?/br> 說著立即閃了身影。 空青和崖香兩人才走到閣樓外,便見一條黑影閃了出來。 “主子呢?”空青問他。 “睡著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來?!?/br> 七星看著兩人成雙入對的模樣,再想到方才在里頭看到的畫面,整個臉都糾結到了一起,一大早便讓他看到如此恩愛的場景,他的肝虐得有點抽疼抽疼的。 “我哥在里頭等著和你交班,你進去的時候輕點,別吵醒了主子?!?/br> 其實他想說的是,不要去打擾那里頭的兩人,想了想還是算了,不是誰都和他一樣沒眼力勁兒,他哥不就很好地詮釋了何謂懂事聽話的下屬。 “宮姑娘如何了?”崖香問他。 他抽了抽嘴角,靜默了一瞬,說道:“她……你等主子醒了喚你再進去吧?!?/br> 因為此時,她稍微有點忙。 崖香點頭。 七星打了個哈欠,緩緩朝南院走去,邊走邊想,瞧他這個下屬多善解人意,給足了主子和宮姑娘獨處的時機。 空青進去的時候見三七面朝的方向很是奇怪,疑惑地問:“怎么了?” 三七看了他一眼,直接丟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飛身走了。 空青知道他向來脾性如此,倒也沒覺著怎么奇怪,他轉頭看向藥池處,嘀咕道:“怎么一個兩個都……” 視線甫一落下,他便立即轉過了身去,眼角微搐,他好像終于知道為什么了。 于是,又一個盡職的下屬自覺地屏蔽了室內的一切視覺聲源。 綏晩還不知這一幕早已落入了他人眼中,她仔細盯著蘭雪辭的面容,倏然他修眉微蹙,她一驚,立即離開了他的唇瓣。 她心虛地捂上臉,須臾,指尖別開幾條縫,白衣男子仍然緊闔著雙眸,這才知道他其實并沒有醒來。 她緩緩放下手,這會兒是真的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昨晚受了一夜的寒毒之苦,她其實也很累,只不過這份疲憊在見到他之時被沖散了不少。如今困意來襲,她確實也有些累了。 反正她也占夠了便宜,這事除了天知地知,她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雙手圈住他的腰際,一如醒來一般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 她似乎想到什么,輕輕地在池中一番摸索,終于摸到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她小心翼翼地將十指插入他的指縫,雙手緊握,和他十指相扣。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會掙脫之后,這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抱著他沉沉睡去。 即便疲乏不已,但向來準時的蘭雪辭也在卯時時分幽幽轉醒。 他緩緩睜開一雙清冷墨眸,視線下移至靠著她沉眠的少女,雙手甫一動作,他便蹙起了眉頭。 掌心處是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兩人十指緊扣,貼合得密不可分。 他一怔,她之前有醒來過? 他看了眼她沉靜的睡顏,靜默片刻,他松開她的雙手,動作輕緩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既然已醒自是不會久待,但又不能將熟睡中的綏晩獨自一人留在此,以免出了任何意外,他干脆就將人給直接抱出了霧氣氤氳的藥池。 他沒有走原先進來的那道門,而是走向了那擺著的寬大裝飾屏風處。他轉過屏風,開了另一扇暗門,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綏晩在他離開藥池之時便醒了,她清楚地看著他進了另一道門,然后來到了一間陌生房間。 和方才那間暖意融融的藥池之室相比,此屋擺設風格氣息盡顯清冷,像極了這人淡漠的性子,這是他的房間? 蘭雪辭也知曉她醒了,但因為她衣著單薄且衣衫盡濕,所以他并沒有看她。他將人放在了屋內的椅子上,淡聲道:“不要亂走,我讓人喚崖香進來?!?/br> 說著,他便沉步走了出去。 綏晩還記得上回一步一機關兩步一暗箭的客棧,她還仍心有余悸,哪還敢隨意亂走,于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崖香進來。 崖香給她拿了新的衣裙進來,她換好一身干爽衣物后,問道:“蘭師兄呢?” 崖香笑道:“少主說西院離此處太遠,而姑娘昨間受了苦,身子正是虛弱之際,不便長遠走動,于是將自己的屋子騰了出來留給姑娘暫歇片刻,少主則去了其他地方休息?!?/br> 原來這里真是他的居處。 她在屋內環顧一眼,視線倏地停在窗臺上的那盆盆栽處,她緩緩皺起眉頭,微微思索,她怎么覺著它好像有些眼熟? 崖香見她的目光在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