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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東西,自然我是得要回來的?!?/br> 蘭雪辭面無表情地道:“玉佩不是我要回來的?!?/br> 意思就是說這是她自己還回去的。 可綏晩哪知臉皮為何物,她面不改色地道:“我只是讓你暫時保管一陣,你保管得好,最后自然還是得還給我的?!?/br> 說來說去那塊玉佩無論如何也得給她。 蘭雪辭擰著眉,也是沒想到她能歪曲事實如此程度。綏晩完全無視他臉上的冷色,攤著手道:“蘭師兄,你不能出爾反爾?!?/br> “沒有?!彼渎暤?。 沒有?沒有什么?沒有出爾反爾?還有沒有玉佩? 她見他還想在執起酒壺,立即手疾眼快地將他手邊的酒壺移開了去,還振振有詞道:“喝酒對身體不好,你不給我我便不讓你喝了?!?/br> 蘭雪辭本意也不是要喝酒,他本就不嗜酒。這幾日沒好好休息,而今日他暫時也還沒有那等閑暇工夫休憩,小飲幾口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提提神而已。 “宮綏晩?!彼粣偟?。 綏晩其實也看到了他眉宇間的疲色,哪會不心疼,就更加不想讓他去碰這等能麻痹人的東西了,于是又將酒壺放遠了些。 “別鬧?!?/br> 蘭雪辭以為她還想著那塊玉佩的事,按了按眉心道:“玉佩不在我身上?!?/br> 因為先前淺酌了一杯,他也不想著去拿酒了,便直接起身緩緩朝門外走去。 “蘭師兄?!?/br> 綏晩還以為他生氣了,于是立即小跑著追了上去。 …… 是夜。 幽蘭閣外,滿身清華的白衣男子依欄負手而立,他微仰著頭,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夜空中被云層遮掩的小半輪明月。 他已經在此看了好長工夫,眼看著明月一點一點地露出云角。袖袍下的指尖微掐,還有半個時辰便會完全變成月圓。 身后緊閉的門倏然被人推開,崖香輕輕走到他身后,恭敬地喚道:“少主?!?/br> 他問:“沒喝?” 崖香搖頭:“姑娘說藥太苦,咽不下?!?/br> 綏晩這回倒真的不是在鬧小性子,她也不想讓蘭雪辭為她過多勞心,所以她最初是真有想著要認真喝藥的。 只不過她嘗了一口,便被那苦不堪言的藥味給嚇的將碗立即放了回去。明明上回也沒這么苦,今日的藥像是特意被人添了好幾斤黃連,不,黃連也這么苦。 世間哪有這么苦的藥,綏晩完全覺著蘭雪辭這是在整她。 蘭雪辭一進來,便看到她盤腿坐在池邊的梨花矮榻上,一臉仇大苦深地盯著眼前的那碗藥。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立即看向來人。 “蘭師兄?!?/br> “為何不肯喝藥?”他皺著眉道。 因為才藥浴完不久,少女肩頭披散的青絲微顯凌亂,垂順的發尾甚至還沾著兩分濕意。少女只著了一件雪白中衣,她微仰著頭,眨著一雙濕漉漉的墨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要是這么容易就會心軟,那他就不是蘭雪辭了。蘭雪辭直接無視她可憐巴巴的目光,將藥碗推至了她的手邊。 “苦?!鄙倥驼拼蟮男∧樁及櫝闪艘粓F。 蘭雪辭將那碗蜜餞也放到了她的身前,不是說苦嗎?那就多嘗點蜜餞,自然而然就不苦了。 她道:“還是很苦?!?/br> 他冷著臉道:“良藥苦口,沒得商量。喝藥!不要讓我說第二回?!?/br> 因為她身體情況的不同,用到的藥方也不盡相同。蘭雪辭便改了方子,他是往里頭多添了幾味苦性的藥材,他自己開的藥自己自然是知曉的,可能有些苦味但絕對也沒她說的那般苦。 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又兇我了?!?/br> 蘭雪辭寒著臉看她。 “真的很苦?!彼龑⑺?,立即端了藥遞到他的唇邊,“喏,不信你嘗嘗?!?/br> ☆、第76章 蘭雪辭后仰幾分別開了頭,冷眸掃她,“胡鬧什么?” “你嘗嘗便知我有沒有說假了?!彼謱⑺幫胪竭呥f了幾分。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如若不是擔心他生氣的話,就可能直接將藥給他喂下去了。 濃重的藥味不斷地傳入他的鼻間,蘭雪辭緩緩蹙起眉,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藥碗。綏晩以為他要嘗一下,誰知他看都沒看一眼便放到了矮桌上。 須臾,一只修長大手出現在她視線中,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緩緩垂落,他道:“玉佩可以給你,聽話,喝藥?!?/br> 綏晩一愣,他這是在哄她? 而且他不是說玉佩不在他身上,那這玉佩哪來的? 蘭雪辭確實沒有騙她,玉佩當時放在了自己屋里,的確沒有在他身上,只是兩人對那句話理解的意思不一樣罷了。 綏晩趕緊拿過他手中的玉佩,那模樣就像生怕他再反悔收回去一般。她反復翻動著玉佩仔細琢磨,上面的繁復紋路的確和之前一樣,只不過左下角的那個“蘭”字又消失不見了。 上回她是怎么看到“蘭”字的,好像是她的手緊攥著玉佩,而那時她的手心溢出了血跡。她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這玉佩莫不是見血才能現字? 蘭雪辭見她一直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不由得沉了聲音,“宮綏晩?!?/br> 聞言,綏晩立即收起玉佩,看他一眼,默默地伸手探向那碗藥汁。她將藥碗遞至唇邊,一股巨大的苦澀藥味撲面而來,她試圖再掙扎一下,她道:“蘭師兄,我能不喝嗎?” 蘭雪辭冷冷看她。 “太苦了,我喝不下去,你喂我?!彼龑⑺幫刖従徦椭了难矍?,甫一遞出去,她又收了回來。 “算了,我還是自己喝?!?/br> 她險些就忘了他什么性子,與其讓這人喂藥還不如讓他灌藥來得實在。 她可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她沒喝藥寒毒發作之時,模模糊糊看到有個人掐著她的下巴強灌下了整碗藥,動作十分粗暴,毫無憐香惜玉之意,若不出其外那個灌藥的人定然就是他。 不管是蘭雪辭還是容硯,憐香惜玉這個詞在他們的人生中根本就不存在的。 她宛如赴死一般地閉上了雙眼,端著碗猛然灌下了一大口。 唔……果然真的好苦! 眼看著她眉頭漸漸深擰,整張小臉都痛苦得皺到了一起,仿若她喝下的不是救命良藥而是毒.藥一般。蘭雪辭的神色仍然沒有半分波動,面無表情地看她一點一點喝完碗中的藥汁。 他看著她越來越痛苦的神色,冷眉微蹙,不禁懷疑這藥真有這么苦,竟會讓她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 因為藥對他向來只有好壞之分,沒有辛甜苦辣可言,所以無論多苦的藥,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但這不表示所有人都能如此,他是不覺得苦,倒忘了別人的味覺大概和他是不一樣的。 綏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