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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須臾,她磨了磨牙道:“蘭師兄是不是故意的,我住的廂房為何離他的住處這般遠?” 崖香輕輕笑道:“宮姑娘如今住在西廂房,隱谷建立之初客房便是位于谷邊最西處。而少主向來喜歡清靜,才挑了離客房最遠最為幽靜的東處建了自己的院落?!?/br> 綏晩嘴角微抽,他自己住在東邊的院落,卻把她安排在最西處的廂房,這難道還不是故意的? “姑娘住的那處廂房便是谷中最好的客房?!毖孪阋部闯隽怂?,于是笑著向她解釋。 綏晩已經認定了蘭雪辭就是故意的,即便崖香的解釋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他定然是特意將她安排至此,然后好讓她歇了時不時去煩他的心思。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 綏晩此時走得已經有些累了,抬頭一看便瞥見不遠處的竹林,她眼睛一亮,舒了口氣道:“可算終于到了?!?/br> 誰知崖香卻是搖了搖頭:“少主的住處并不在此?!?/br> 她的臉色驀地一僵,愣了片刻,才指著前面“玉竹軒”的牌匾道:“我記得上回過來隱谷時,我便是在此見到的蘭師兄,蘭師兄不住此嗎?” 崖香解釋道:“少主向來不喜歡讓外人踏進自己的居所,而這處院落又離少主的閣樓很是相近,所以少主一般都會在這個院落接待客人?!?/br> 所以,她還是得走咯?! “那蘭師兄住哪?” “少主住在幽蘭閣,就是姑娘曾經待過的那方藥池所在之處?!?/br> 綏晩終于恍然大悟。 只是明明上回來玉竹軒也沒覺著多遠,而且她后來從幽蘭閣回自己的廂房也并沒走多久,今日都走了大半個時辰竟然還沒走到地方。 崖香緩緩道:“西廂房離幽蘭閣本就不近,上回是因為谷內陣法縮短了時距,姑娘才覺得近。姑娘趕得正不湊巧,前些日谷內正好變換了新的陣法,在原本不短的距離上更是加長了不少時距,所以姑娘才會覺得遠了很多?!?/br> 難怪她每回過來時走的都是彎彎繞繞的道路,原來竟是陣法的緣故。 不過,陣法早不換晚不換,偏偏在她來之前換,她怎么覺著他此番舉動更是故意的了呢!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綏晩看著不遠處的幽靜院落,突然瞇了瞇眼,好奇地問道:“這里住的何人?” 雪閣? 能從蘭雪辭名中取其中一字命名的院落,相必這里住的定是身份不凡之人,或者說對蘭雪辭很是重要或者很是親近之人。 難道是翁垣前輩? 綏晩問她:“是翁垣前輩住這里嗎?” 崖香搖頭:“谷主住在最北處的清柏院?!?/br> 綏晩:“……” 原來這不是蘭雪辭一人奇怪,而是谷內的所有人都一樣奇怪。為什么每個人的住處都要選在最是偏遠的地方,距離這么遠。難道平日里要是想找人大家都是用飛的嗎? 其實綏晩真想的不錯,蘭雪辭若是有事需要找蘭翁垣,因為距離遠,他都是直接用輕功走過去的,而蘭翁垣也是這樣,其實谷內之人基本上都是如此。 隱谷的神秘之處,除了它真的避世隱居之外,還有便是隱谷之人身手的神秘,倒不是說他們身手有多好,而是他們的輕功。 隱谷實在太大,谷內的人平日里基本上都是以輕功代步,這便是他們輕功遠勝于自身武功的緣故。即便是谷中的掃地之人也許他沒有一身好武藝,但絕對有著一身好輕功。 這也是為何七星等人隨著蘭雪辭徒步從荊州走回隱谷的緣由,實在是輕功的用處早已遠遠地替代了馬行的速度。如果某日蘭雪辭突然舍了輕功而擇馬代步而行,他們也會覺得累贅。 因為一年前綏晩是不會任何武功的,而綏晩沒有內力,崖香便以為她如今也不會任何武功,于是只能帶著她徒步走到幽蘭閣。 不然以她的速度,早就到了幽蘭閣。 “這里是榆公子的住處?!?/br> 因為綏晩喚蘭雪辭師兄的緣故,兩人如今的關系不復往日。崖香便也沒再那么抗拒,于是輕笑著給她解釋。 “榆公子?”綏晩疑惑,似乎有什么在腦海一閃而過。 “少主前些年帶了個孩子回來,后來認他做了自己的幼弟,也算得上我們的小主子了?!?/br> “那便是幽蘭閣?!毖孪阒噶酥覆贿h處的亭臺樓閣,又指著身前的那處院落的牌匾道,“少主待榆公子很是歡喜,便將他安排在了離他最近的院落之處,甚至連這‘雪閣’二字都是少主親筆而提?!?/br> 蒼然飽滿,遒勁有力,游龍走蛇的字跡凝著錚錚冷冰寒意。 這果然是蘭雪辭的字。 不僅院落賦予自己名中一字,甚至院名都是親筆而提,看來這個所謂的“榆公子”對蘭雪辭真的是很重要的人了。 只不過一個帶回來的孩子,他尚能如此親近,難不成是他自己的所生之子? 綏晩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容硯,他待雪榆也是十分寬厚,不知道兩人關系的真的很容易認為二人就是父子。 似乎有什么答案在心中隱隱欲出,她突然就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那處院子。院中種植著大片梨樹,而院落中間,樹下的白衣少年正徐徐舞著手中的長劍,身形縹緲而暢然。 身頓,劍罷,少年緩緩轉過了身來。 ☆、第74章 少年早已褪卻當年初見的羞澀之意,模樣清俊,眉目秀然,幽和的面容之上一片淡然。甫一見著她,少年星眸微眨,眼里蓄著淡淡疑惑,微微攏起了眉頭。 拋開少年的長相不談,可這神情分明就是另一個縮小版的容硯。 “雪榆?!苯棔娪犎怀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到底還是個孩子,還是會有著自己的情緒,始終沒法完全做到像容硯那般淡然平和與波瀾不驚。 雪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解地說道:“我一直都住于此?!?/br> 綏晩一怔。 他不是應該和容硯生活在一起嗎?以那人對雪榆的在意程度,即便他成了家,也不該放任雪榆孤身一人在此。 想到崖香說雪榆是蘭雪辭帶回來的孩子,她突然問道:“你和容硯到底有何關系?” 難道你不應該是他的胞弟嗎?如何會成了蘭雪辭認的幼弟? 少年的面上浮現一絲迷茫,蹙著眉疑惑地問道:“容硯是誰?” 那神情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容硯此人。 “他不是你的哥哥嗎?”綏晩看著他一臉怔然的樣子,想起自己好像從來都不曾知曉他的姓氏,她脫口而出道,“你難道不是姓容?” 聞言,雪榆看她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奇怪了,他立即糾正她道:“我姓蘭,我叫蘭雪榆。我的哥哥是蘭雪辭,不是容硯?!?/br> 可你先前明明還和他如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