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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邗鉞摟著她的肩膀微微安撫。 綏晚慘白著柔弱的小臉,又往蘭雪辭懷中靠了幾公分,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個不停。綏晚低垂著腦袋,因此沒有看到蘭雪辭眸中一閃而過的湛藍寒光。 白青和竹瀝卻是沒有錯過那道藍光,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嗯,生氣了。 蘭雪辭緊蹙著眉,只見他身旁的黑衣男子身形微微一動,那黑衣男子便到了兩人跟前,雙手一捏便碎了二人的下頜骨。 綏晚聽到身后的異動便要轉頭,蘭雪辭手一伸便按住了她的腦袋,直直地撞入他冷硬的懷中。她立即知曉身后不是什么好看的場面,便也不再想著轉過頭去。 微淡清冷的藥香緩緩飄入她的鼻尖,她仔細地嗅了嗅,這回沒聞錯,果然和容硯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她抬起頭,打量著他光滑冷硬的下巴,視線緩緩下移,微微滾動的喉結,再下移,衣服遮住了看不見了。唔……露出的肌膚很是光潔白皙,完全沒有易過容的痕跡。 雖然她又聞到了容硯身上熟悉的藥香,但她這回沒再懷疑他就是容硯,因為不久前她和竹瀝、白青躲在那花叢后偷聽時,也曾在那兩人身上聞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當時她和竹瀝湊得近,聞到之后還奇怪地問他來著,竹瀝卻告訴她隱谷里大面積種植著一種藥草,隱谷之人都食用過它,所以身上都會帶著同樣的藥香。他還拉著一旁的白青給她聞了聞,果不其然兩人身上的藥香就是完全一樣的。 蘭雪辭和容硯身上的藥香相同,完全都是因為服用過那種藥草,所以并不足為奇。 她也早就對兩人會是同一人失去了興趣,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除了兩人性子確實完全不像之外,其實兩人的生活習慣也不大盡相同。 容硯喜歡閑暇的時候翻看醫書,這些書大部分講述的都是藥理,而蘭雪辭則是喜歡自己一人對弈。她甚少見著蘭雪辭會去翻看醫書,即便有也是些醫德書卷,她也委實覺得奇怪,對于一個救人還有著那樣四條怪異規矩甚至完全視人命于無物之人,竟然還會喜歡看醫德? 至于容硯,她便從來沒見過他下過棋了。在他的馬車內,她是沒見過他有帶過棋子的。他的書房內,好像是有放著一副普通的棋盤,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副棋盤雖然表面看起來干干凈凈,但一看便是知曉上了些年頭,絕對很久沒有人去碰過它了。 對于一個像蘭雪辭這般愛對弈之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碰它。蘭雪辭的棋子都是極其珍貴的白玉棋,而容硯書房的那副棋和京中尋常顯赫人家用得也并無不同。容硯不是蘭雪辭,他也許會下棋,但并不嗜棋。 她如今倒也不想去過多地猜測兩人的關系,就如那文元客棧掌柜所言,世間萬物皆有定時,該到那一日之時她自會知曉結果,她又何必去過分追究,自討苦吃。 姬霍對于蘭雪辭讓人直接廢了兩個小廝這一行為也沒有出手阻止,畢竟的確是自己山莊里的人先惹的事,他看著蜷縮在地上低低嗚咽的兩人,擺了擺手道:“拖下去?!?/br> 蘭雪辭將人從懷里拎了出來,小姑娘楚楚可憐地叫了聲:“蘭師兄?!?/br> 蘭雪辭哪看不出來她是在低伏扮弱,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冷著臉自行離去。 姬霍還想著要如何補償綏晚,便見著那個小姑娘和一旁的兩個少年湊在了一起,三人很是興奮和雀躍地討論著方才的事,哪還有一點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姬霍失笑,看來還是他把人家小姑娘想得太脆弱了。以前蘭雪辭身邊唯恐天下不亂的還只有竹瀝和白青兩人,如今倒是又多了個小姑娘,這三人聚在一起,日后蘭侄可得頭疼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轉身看向身后的姬妤亓,姬妤亓微微扯出一絲笑容,“爹,我沒事?!?/br> 姬霍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 “蘭師兄這是生氣了?生氣我們打了人?”綏晚看著獨自一人走在前邊的男子疑惑地問道。 “少主怎么可能會生我們的氣,你沒見著少主還……”白青突然想到她方才也沒見著那一場面,便頓了頓才道,“即便是生氣也不會生你的氣,應該是怪我和阿瀝不該帶著你一起動手打人?!?/br> 白青安慰她道:“宮姑娘,日后遇著這樣的事你只要站在一旁,揍人的事交給我和阿瀝便好?!?/br> 畢竟,他和竹瀝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蘭師兄不會罰我們吧?”綏晚問道。 因為那人的臉色真的非常難看,這絕對是她見過的他最難看的臉色,沒有之一。 聞言,白青毫不在意地擺手道:“少主才不會舍得罰我們呢?!?/br> 回溯蘭雪辭往日作風,他確實沒有對他們太過嚴苛,所以她很是容易地相信了白青的話。 熟不知,白青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那些去刑房受杖責什么的根本就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他和竹瀝二人經常不服管教,那些家常便飯的小懲小罰早已對二人不痛不癢了。 綏晚點頭,倏地想起什么問道:“方才蘭師兄身邊的那個黑衣人是誰?” 她覺著那張臉有些眼熟。 三人也都是有過“過命”交情的人了,白青也并不覺著這有什么不可說的,正想開口竹瀝便阻止了他,他不解地看向竹瀝,道:“阿瀝,怎么了?” 竹瀝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才對著綏晚說道:“他是七星的胞兄?!?/br> 聞言,綏晚終于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她說那張臉好像在哪見過,原來是容硯身邊那個下屬的兄弟啊。那個七星長了一張娃娃臉,永遠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頗有些隨性不羈,而方才的那個黑衣男子面容生硬,冷著一張和蘭雪辭一般的臉,這兩人如果不說是兄弟真的很難聯想到一起去。 所以,她意味深長地道:“兩人看起來有些不大像?!?/br> 竹瀝也當然知道除了那張臉有著相似之處外,兩人完全就是不同的性子,確實也不像同一個爹娘生的。 白青正想問她是怎么認識七星的,便見竹瀝稍稍捏了他一把,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立即噤了聲。 好在綏晚也沒有注意到兩人這邊的動靜,她還在想著另一事,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忽略了什么。其實她最初覺得那人眼熟并不是因為和七星面容之像,而是那人的眉眼她真的好像在哪見過。 可到底在哪呢? 碧云山莊門口,蘭雪辭和姬霍在說著話。 綏晚幾人都知曉蘭雪辭此時的心情不大好,不敢前去打擾,一個接一個小心翼翼地上了馬車。倒是姬霍的余光瞥到了幾人,對于綏晚,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他笑著說道:“小丫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