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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愣,須臾過后,他才說道:“前些時日采摘藥株時,一時不察失足滾落到了懸崖之下?!?/br> 竹瀝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他身上臟兮兮的衣袍道:“鉞大哥,前些時日的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你不至于一件衣服都來不及換吧?!?/br> 顯然后來還發生了一些事。 “一位姑娘在山下救了我,我本來打算打聽她的名姓住處便于上門答謝,結果她說不需要我報答,就和我分別了。后來我在入荊州之時又遇到了這位姑娘,這位姑娘以為我跟蹤她來的此處,就冷著臉把我打了一頓,敲暈了我?!闭f到后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竹瀝聞言哈哈大笑:“我看鉞大哥是你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吧,不然怎么可能還暴打了一頓?!?/br> 明眼一看,姬邗鉞身上的傷就沒手下留情,還特意挑的人身上的弱處揍的??磥?,這個姑娘還是個行家,同道中人啊。 “其實我真的只是想答謝她來著……” 竹瀝憋笑:“行了行了,我知道鉞大哥只是想答謝別人,真的沒對人家姑娘起別的心思。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身上的傷?!?/br> 姬邗鉞一愣,看了看馬車內的綏晩和書珃,微微紅著臉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傷,不用看了……” “那可不行,不看怎么知曉你傷得怎么樣?!敝駷r不贊同地道。 姬邗鉞看著馬車內兩個十分陌生的女子,微赧著臉不吭聲了。這里還有姑娘家,他怎么好意思當眾解衣。 書珃頓時懂了他的意思,倏地背過了身去,閉上了眼。 綏晩不認識這個男子,還微有些懵。后襟突然一緊,她被人拎著迅速轉了個身,一大片白出現在她視線之中。 頭頂倏地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閉眼?!?/br>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只大手緩緩覆上了她的眼睛。 ☆、第47章 綏晚只聽得男子冷漠的聲音響起,眼前突然就變得一片黑暗。眼上覆著一層冰涼之意,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在他寬大的手心處上下掃動,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蘭雪辭察覺到手掌處的異動,卻是緩緩收回了手。 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大片雪白之色,視線微微上移,優美弧形的下頜,再上移,便是淺淡如水的薄唇,挺直的鼻梁,幽冷的墨眸。 膚如凝脂賽雪,顏若謫仙入畫。 論容姿,容硯的五官遠及不上眼前之人的精雕玉琢。 容硯的容貌也屬上乘,但和他那獨特的氣質相較而言,就顯得不那么出色了。他周身流露的清冷幽淡氣息實在太過耀眼,反而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相貌。有著那樣氣質的一個人,即便他換上一副平平無奇的面孔,走到哪里也依然是無法忽視的存在,似乎有著怎樣的一張臉也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蘭雪辭不同,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容貌,只要驚鴻一面便會讓人念念不忘。且他的容貌和氣質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缺一不可,似乎少了其一都是人生憾事。 如果說容硯將他的冷漠收斂得極好,表面只是蘊含著一些淡然清冷之色,那蘭雪辭就是將他的冷漠展示得完全徹底。其實兩人都一樣,骨子里都是那種生性涼薄之人。 與其說蘭雪辭像容硯,倒不如說容硯像他。蘭雪辭的冷是真的,而容硯的冷卻是遮掩得極好。倘若不是昔日在崖底,她根本就不知曉原來真正的容硯是那樣的,薄情冷血。 那日的他以及偶爾流露出來的冷色像極了此刻的蘭雪辭,眼角料峭冰寒,冷眸漸凍得不含一絲溫度,面無表情的臉上散著深深寒意。 身后,姬邗鉞見綏晩和書珃二人都背過了身去,便利落地解下了衣袍。竹瀝看著他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嘖嘖搖頭:“這姑娘和你有仇吧,下這么狠的手,真是太慘了?!?/br> 他邊給姬邗鉞上藥邊感嘆:“鉞大哥,你這之前的傷口怎么也沒處理?!?/br> 姬邗鉞笑了笑:“先前急著趕回來給祖父祝壽,只能隨便處理了下?!?/br> 竹瀝狀似無意地問:“救你的那位姑娘沒給你包扎上藥?這些傷口有些都潰爛了?!?/br> “其實那個姑娘本來是在崖底的一棵樹上睡覺,是我滾落山崖之時撞到了那棵樹不小心吵醒了她?!?/br> 聞言,竹瀝給他上藥的手一頓,抬起頭扯著嘴角問他:“你別告訴我人家姑娘是這樣救了你的?!?/br> 他十分自然地點頭:“若不是那個姑娘好心叫醒了我,萬一夜里崖底有豺狼虎豹,我可就得尸骨無存了。那個姑娘確實對我有救命之恩?!?/br> 少年的眼角不停地抽搐,難怪別人不愿意接受你的恩惠,人家姑娘根本就沒出任何力何談救你。說不好叫你也只是因為你吵醒了別人的美夢,和你在崖底遇不遇著豺狼虎豹無何干系。 竹瀝突然好奇地問他:“她是如何叫醒你的?” 姬邗鉞搖頭:“不知,但我醒來時腰間青了一塊,很奇怪,我滾落崖間時好像沒有撞到那里?!?/br> 竹瀝看著他腰間還甚為明顯的一大片青紫,這明顯就是人為的,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是用腳踢的。那個姑娘根本就不是想救他,完全只是因為他吵醒了她而已。 竹瀝替姬邗鉞上完藥,給他包扎好傷口,打趣著他道:“鉞大哥,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姑娘?不然怎么追著人家要報恩呢?那姑娘長得很好看吧?” “我真的只是想報恩來著……” 姬邗鉞的腦海中驀地浮現那個白衣女子的清冷倩影,臉上微微聚起一絲赧意。 竹瀝見狀還要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打著報恩的名號想要追人家姑娘唄。他問:“那姑娘長什么樣???我幫你打聽打聽?!?/br> “一襲白衣,氣質清冷……” 竹瀝還在想這一聽便知是個清冷的氣質美人,他還想著聽聽后面的描述,就只見姬邗鉞皺了皺眉道:“那個姑娘的穿著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她雖一身男裝,頭上卻是女子裝束……” 竹瀝的眉心倏地一跳,他怎么覺著這個人聽起來如此眼熟,只見姬邗鉞看了蘭雪辭一眼道:“那個姑娘一襲雪衣,雪衣衣料卻和蘭少主身上的雪錦是同樣的?!?/br> 果然不出他所料,還真的是虞jiejie。虞jiejie性子清冷,過著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她平日里休憩之所也是隨行而為,走到哪便在哪隨意找個地方歇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睡不到的地方。 至于吵醒她睡覺之人……唔……他突然覺著只是踢醒了鉞大哥會不會處罰輕了些,畢竟打擾虞jiejie睡覺一事在他看來完全不可饒恕。天大地大,哪有虞jiejie睡覺一事之大。 竹瀝還想再確認一下,于是問道:“她的腰間是不是掛著一枚白色圓形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