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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果漬,想了想果斷地把手收了回去。 少年耷拉著頭,“師兄,我錯了?!?/br> 果然,他就不應逞一時之嘴快。 良久,他也沒聽到容硯的回應。他疑惑地抬起頭,還在想難道師兄轉性了?目光堪堪落在容硯胸前一大片水漬處,他指著那處訝然開口:“師兄,你衣服怎么蹂.躪成那樣了?” 還有,你的潔癖呢? 竹瀝到的時候正是看到綏晩后退逼問容硯之時,他并沒有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容硯聞言微微一頓,抬眸不經意地看了眼已然轉身的少女。竹瀝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綏晩發間系著的物什,驚呼出聲:“師兄,那不是……” 容硯的目光緩緩移向他,少年一愣,立即噤了聲。 綏晩并不知道方才容硯在她發間系了何物,容硯的手法很輕,她甚至都沒察覺到發間突然就多了一樣物什。 綏晩拭了拭眼角的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轉身,她若無其事地問道:“辭之,你何時離京?” “遞完辭呈之后?!?/br> “那我能來送你嗎?” 她希冀地看著他,容硯看著她滿是希冀的眼神,微微點頭。 “為何突然便要離京?”她緩緩垂頭,低聲問道。 她也沒想過能得到回應,容硯沒有說話,竹瀝倒是替他開了口,他扯了扯嘴角道:“如果不是你把雪榆的血蕊用了,師兄也不用再四處去尋新的藥?!?/br> “我?” 容硯聲音一沉,“阿瀝?!?/br> “我不說便是了?!敝駷r緩緩別開頭,小聲嘀咕,“本來就是?!?/br> 即便那株藥對雪榆真的用處不大,但容硯費了那么大功夫得來的藥不管給何人也不該給她,竹瀝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所以是因為她,辭之才不得不離開的? 綏晩不由得再次白了臉。 容硯看了竹瀝一眼,走到綏晩身前揉了揉她的發絲,緩聲說道:“雪榆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要離京去給他尋藥。那株血蕊本來就是給你的,和雪榆沒有關系。所以,不要多想?!?/br> 綏晩雖然聽話地點了點頭,但臉上分明就是不信的神情,顯然已經將竹瀝的話聽了進去。 容硯看了她一眼,知道再多說無益,也不再過多解釋。 綏晩走后,竹瀝立即跳著問他:“師兄,你怎么能把那枚玉佩給她?你明知那枚玉佩……” 方才他還一臉憤然不滿,轉瞬間,少年便換了臉色,他委屈地說道:“你都不愿意給我,若是我有了那枚玉佩,你可知我……” 他掰著指頭細細說著那枚玉佩的好處,容硯淡淡看著他,眼神有些冷。少年一個哆嗦,突然覺著周身有些冷,他抬頭一看,立即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說。師兄還是有點可怕的,他惹不起。 “寫完了?”容硯問他。 “沒有?!彼麚u頭。 眼見容硯表情愈發寒冷,他心中一驚,暗道此地不宜久留,果斷腳底抹油地急速離去。 “我立即回去寫?!?/br> 綏晩是回到宮中才發現發間之物的,她低頭看著手中那塊溫靈剔透的玉佩,緩緩摩挲著上面的繁冗花紋,蹙眉細細回想。 辭之究竟是何時將它放在她發間的?他為何要把它給她?這枚玉佩又有何用? 辭之他,到底意欲何為?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里應該就算一個轉折吧 ☆、第32章 容硯終究是沒有等到過完這個深冬,十一月底,他只身進宮請辭。他與景翕帝支開了所有宮女侍衛,在御書房內單獨密談了兩個時辰,沒有人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 那日密談后,容硯順遂地從景翕帝手里拿到了準辭的圣旨。不日,他便離開了京城。 綏晩知道他離去的消息時已然晩了一步,當她遵循約定的時候趕去容府時,他已經提前離京。 容府前停著一輛樸素低斂的馬車,車轅處坐了個銜著草的不羈青衣少年。少年見到她,伸了個懶腰,微微坐直了身子。 少年扔給她一個小綠瓶,她穩穩接過,問他:“這是?” “師兄讓我給你的?!彼荒蜔┑卣f道,“要不是師兄讓我在這等你,我早就和師兄一同離京了?!?/br> 綏晩低頭看著手中頗為眼熟的小綠瓶,拿開瓶口的木塞來看,果不其然,里面裝著滿滿的甚為眼熟的“糖”粒。她的臉色微微一僵,只不過剎那的工夫,竹瀝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不想要?”說著,他便要伸手來奪她手中的瓶子。 綏晩立即后退幾步,避開了他的動作。 她問:“辭之為何將它給我?它不是糖?” 少年緩緩將手收了回去,重新靠回了車壁處,不緊不慢地點頭:“是糖不假,但說糖卻也不是糖。這是師兄特地給雪榆制的藥,里面加入了少許果味,所以嘗起來才會有微甜的效果。這藥效果可大了,它……” 說到此,他話語一頓,瞥頭看她:“我為何要告訴你,你若真不想要給我便是了?!?/br> 他小聲嘀咕:“能從師兄手中送出的東西怎么會是一般尋常之物。這些年師兄特地為雪榆制了不少藥丸,卻也沒見師兄送我些什么,如今給你你倒還心生不滿,我想要師兄還不肯給呢?!?/br> 少年小聲嘀咕的話綏晩聽得十分清楚,她看了看手中的藥瓶,果斷地放入了懷中。當日容硯對這些“糖”粒表現得并不在意,她還以為這真的就是一些尋常的“糖”丸,原來是比較珍貴的藥啊。 竹瀝看到她的動作,挑眉:“不是不要的?” 她無辜地攤手道:“我可從來沒說過不要,既然是辭之給我的東西,我定是要收下的,怎可推卻辜負他一番良意?!?/br> 竹瀝聞言睨了她一眼。 “辭之可還有什么話留給我?” “沒有?!彼?,隨即拉起韁繩意趕車離去。 “慢些?!苯棔娡蝗幌肫鹨皇聠査?,“辭之為何眼睛會變成藍眸?” “你見過師兄的藍色瞳眸?”他訝然開口。 綏晩點頭,“那日他變成藍眸后,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事后也不記得此事了。你可知這是因何緣故?” 少年轉了轉眸子,想了想道:“日后你自會知曉,不過應該也沒有以后了?!?/br> 他揮動韁繩,趕著馬車走過她身旁,留給她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揚長離去。 “我從未見過你說的那般情況,師兄從來都只是師兄,即便他神智模糊,他也不會忘了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他的記憶力一直都很好?!?/br> 如此說來,辭之并非真的忘記崖底那晚之事,那日清晨他的那番言語只不過是對她的試探? 說到底,竹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