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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她看到桌上的空盤,倏然想起里頭的松子酥不知不覺間竟然被她吃完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你去了好久,我拿著拿著便吃完了。辭之,你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嗎?” 他仿佛沒有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神,毫不猶豫地打破她的旖想,淡淡說道:“不是?!?/br> “……” “方才雪榆……”他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 綏晩卻是突然懂了,原來這并不是他特意給她準備的。想必之前在桑陽,那包松子酥也不是為她買的,只不過她喜歡的口味恰好和雪榆一樣而已。 所以,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 是她自作多情了。 ☆、第27章 少年雙目緊盯著爐火上的罐子,一臉忿忿不平。他毫無形象地蹲坐于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手中的扇子。 以前還沒有雪榆之時,他在師兄的心里便是最重要的。自從有了雪榆,雪榆便取代了他在師兄心目中的地位。雪榆第一,他第二。而今,他在師兄心中的分量似乎又少了些許,難道一個不甚相熟的少女也將取代他的地位? 少年的臉色瞬間就十分難看,他在師兄心中的地位真是愈發沒有存在感了。 須臾,他停了扇子,滿臉憤懣地盯著火上的藥罐。 一想到這個藥要給別人用,而且還是經他手親自熬制的,他便越想越憤然。他正欲扔掉手中的扇子,突然想到若是師兄知道此事……不會讓三七親自送他去暗閣吧? 眼前驀地浮現三七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伸出去的手也不由得縮了回來。 他邊扇著爐子邊自我安慰道:“我才不是怕……我只是不想糟蹋了師兄的心血?!?/br> “對,就是這樣?!彼晕铱隙ǖ攸c頭。 他才這般想著,周身驀地刮起一陣冷風。少年身子一抖,一臉驚恐地看著倏然出現的黑衣男子。 “你……” 三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冰冰地說道:“主子讓我問你,藥可是好了?” 竹瀝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道:“你從哪冒出來的?” 三七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竹瀝盯了他半晌,仍見他沒有任何表情,垂著頭對他擺手道:“就快好了,等會我給師兄送過去,你……” 話音未落,他一抬頭,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人怎么神出鬼沒的……” …… 天空灰蒙陰沉,驀地響起一聲驚雷,雨追著風漸漸連成了線,霎時間便如潮水泛濫般狂傾而下。 大雨滂沱,雨水沿著屋檐“滴滴答答”急速墜落,一聲一聲,緩緩在地面濺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水花。 窗外的雨聲蒙蔽了嘈雜的人聲,隔得遠了屋內的人更是聽得不太清晰。 綏晩隱約聽到外頭的聲音,她抬起頭看正向走進屋內的書珃,問她:“外頭為何這般吵鬧?可是出什么事了?” 書珃將手中端著的熱水擱于木架上,道:“聽說容御醫方才從宮中回來,淋了一身雨水,眼下府中之人都趕去前廳了?!?/br> “我們也去看看?!苯棔姺畔滤幫?,正欲起身。 書珃拉住她,勸道:“主子,您可別說風就是雨。外頭雨下得這般大,如何出得去,您別人沒看著自己卻受涼了。我方才過來時遇見了容公子,他說主子待在屋內便可,外頭天色昏暗,莫要摔了才是?!?/br> “好吧?!苯棔娭坏米讼聛?。 午時過后,綏晩二人本欲回宮,卻不料突然降了一場大雨,阻隔了二人回宮之事。這雨一下便是好幾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晩,這雨也沒有停的趨勢。 眼見外頭狂風肆虐,天色昏沉,出行也不甚方便,容硯便讓二人在容府擇了一處院子暫住一晚,且待明日再行回宮。 容硯早早便讓人往宮里送了個信,景翕帝大手一揮點頭應下,只是讓她在別人府邸好生待著,莫要造次。 綏晩聽到這番話時不滿地撇了撇嘴,她難道在父皇眼中就是這般不明事理之人?怎么著,她也會在別人面前收斂著自己,最多只在辭之面前偶爾放肆。 她喝完藥凈了臉,在榻上躺了片刻,睜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床頂的床幔,說道:“書珃?!?/br> “主子,怎么了?” “我有點餓了?!彼嗣亲?,嘆了口氣道,“什么時候才能用膳?” “外頭雨大,想必晚膳也延遲了罷,屬下去后廚找找可有能吃的東西?!?/br> 書珃甫一起身,綏晩便叫住她:“等等,我和你一同去?!?/br>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跳下了床,方才將鞋襪穿好,便聽到門口響起了幾聲極輕的敲門聲。 書珃打開門,看著門口墨發微濕的青衣少年道:“瀝大夫?” 少年冷著臉道:“師兄讓我來給你們送膳?!?/br> 說著,他身子微側,讓出身后的兩個小廝來。 “快點?!彼荒蜔┑卮叽?。 兩小廝趕緊將手中的膳食端入房中,退出了房門。見此,少年的眉頭微緩,轉頭便走。 綏晩叫住他:“等等?!?/br> “還有什么事?”少年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好,甚至都懶得多施給她一個眼神。 好在,綏晩也不在意,只是問他:“辭之呢?” “在屋內?!彼f道。 繼而補充:“和你一樣,用膳?!?/br> 綏晩還想在問什么,竹瀝立即打斷了她:“還有其他事沒?沒有我就走了?!?/br> 也不等她回應,他身形一動,撐著傘邁著大步急速消失在雨幕中。 綏晩愣怔地看著他離去,轉頭問書珃:“我說錯什么了嗎?” 為什么她覺得他對她有股莫名的敵意,而且此情此感還十分強烈得無法忽略。 書珃搖頭:“可能瀝大夫原本性子便是如此,應該是主子的錯覺?!?/br> 錯覺嗎?不像。 綏晩覺得,她可能真的不經意間得罪了他,可到底是哪里呢? 綏晩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 “你怎么又過來了?” “我說了很多次,容府不歡迎你?!?/br> “我不喜歡你,師兄也不喜歡你,你以后別過來了?!?/br> …… 每隔幾日,綏晩就能從竹瀝口中聽到這幾句話,一遍,甚至有時多遍。 綏晩也實在想不出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讓他這么排斥她。通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她終于發現了端倪,他之所以如此擠兌她大概只是因為她搶了他的師兄? 她從未見過這般矛盾的一個人,明明就十分害怕容硯,卻無時無刻不想著黏著他,甚至和雪榆也能夠爭風吃醋。 這段時日,他算是打破了她以往對他的認知。眼前這個上跳下躥的人實在和當初那個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