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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地想。 容硯好半晌都沒吭聲。 良久,綏晩從他懷里抬起腦袋,看到他一臉冷淡之色,他的唇張了張,似乎欲言又止。她將腦袋湊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的唇道:“喏,你親吧,我絕不反抗?!?/br> 她十分利索地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容硯微微冷嗤一聲,也是被她這一番厚顏無恥給氣笑了。他推開她的腦袋,以手抵上額頭,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對,是頭疼。他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會這般胡攪蠻纏,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潑皮無賴。 這和他二十多年溫雅守禮的生活完全大相庭徑。 偏偏她還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也不知這些年游前輩究竟教會了她些什么,如今這般樣子,倒是把那些禮儀廉恥都拋到了腦后。 綏晩睜開眼便看到他一臉無奈地擰著眉心,笑嘻嘻道:“辭之,你不親我便睡了?!?/br> 她打著哈欠捂著嘴自言自語道:“離天亮還有好些時候,好像是有點困了?!?/br> 她兀自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闔眼躺下。 容硯也不知她是真睡還是假睡,若是忽略她那顫得極為厲害的睫毛,似乎倒也像睡著了那么回事。 他看了她一會,緩緩拾起掉落于地的衣袍,撣了撣灰塵再給她蓋上,倒是沒有拆穿她。 綏晩閉著眼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有另外的動作,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袍,終于安心地沉沉睡去。 —— 山間的清晨,幾聲清脆的鳥鳴于叢林間縱橫驚起。 三七甩掉眾人,率先找到了容硯兩人所在的溪流岸邊。一身黑袍早已被清晨的凝露打濕,冷漠沉靜的面容之上甚至還沾染著少許山間的濕氣,他一到達河邊,便看到了一副極為和諧恬靜的畫面。 地上坐著的錦衣男子緊闔雙眸,眉目淡然如畫,一身清然沉靜如水。他的懷中,覆著的藍衣錦袍之下躺著的是面容恬靜的粉衣少女。 三七看到如此場景,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愕然,他愣了愣,這是主子? 如果只是容硯一人出現在這幅優美畫卷中,三七會覺得再正常不過。倘若是容硯和另外一人出現在此場景,而那另外一人還是名女子,且還如此毫不避諱地躺在他的懷里,三七就會覺得有些詭異了。 他略微懷疑地暗忖,主子這是轉性了?這畫面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且不談主子那極度的潔癖之事,就主子多年來潔身自好得不近女色,唯女子避而遠之之事也是人人皆知。 怎么才兩日過去,主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三七方才落地,容硯便察覺到了。他倏地睜開了眼,便看到三七一臉糾結的表情。他微微挑眉,看著他緩緩不語。 三七見他醒來,迅速斂好自己的情緒,眨眼間便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冷漠著一張臉朝著容硯頷首:“主子?!?/br> “雪榆可是安頓好了?”容硯問他。 “現在畢陽城內?!比叩?。 “嗯?!?/br> 容硯點頭,看了眼懷中依然沉睡著的少女,對他擺了擺手。三七見此背過身去,守于一旁替二人觀察著周邊的動靜。 不多時,空青帶著人也找到了此處。 “主……” 書珃方一啟唇出聲,容硯便抬手制止了她。綏晩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即便是這么多人一陣窸窣聲響也沒將她吵醒。 書珃愣了愣,倏而緩緩垂下了頭。 空青在見到此等場景時,早已自覺地背過身去,緩緩走到了三七身側。 裴回的目光在容硯淡然的臉上略微停頓了一秒,便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轉身,他也緩緩轉過了身去。 大批黑衣禁衛軍背對而立,圍成了一圈又一個圈,將容硯兩人牢牢地護在了最中心處。 時間緩緩流淌,清晨的微風漸漸逝去,大片斑駁的陽光沿著頭頂傾瀉而下。少女嚶嚀一聲,緩緩睜眼,暖意氣息撲面而來,微微奪目的陽光讓她不禁瞇了瞇眼。 容硯緩緩睜開眸子,看著她淡淡道:“醒了?” 綏晩因為初醒還有些混沌之意,尚未弄清此刻的情形,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反手便抱著他笑道:“辭之,你的懷里真舒服,我一夜好眠?!?/br> “咳……”四周霎時響起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綏晩疑惑地轉頭,便看到書珃一臉揶揄地對她眨了眨眼,顯然那聲咳嗽便是她發出的。 綏晩驚得猛然坐了起來,終于看到了四周背對他們二人站著的黑衣衛。怎么她一覺醒來身邊就多了這么多人,她一臉懵地看向容硯。 裴回轉過身來,對著她單膝叩地,抱拳道:“臣率眾禁衛軍恭迎公主回宮?!?/br> 眾禁衛軍聞言也對著她紛紛跪下。 綏晩愣了片刻,此刻終于完全清醒了過來。她對著裴回擺手,道:“裴統領不必多禮?!?/br> 綏晩將手中的錦衣還給容硯,緩緩從地上站起。她向前走了幾步,見身后沒有任何動靜,她疑惑地轉頭,便見他仍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變動半分。 “辭之?” 容硯淡淡看了她一眼,緩緩垂眸,仍然沒有起身。 綏晩走到他身旁蹲下,疑惑地看著他問道:“辭之,你怎么不走?” 容硯沒有說話。 綏晩打量他片刻,看著他略微僵硬的姿勢,終于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不是腿麻了?” 昨夜她在他懷里躺了一晚,他整夜都不曾換過姿勢,血液阻流不通,腿不酸麻才是奇怪。 綏晩伸手似乎想替他捏一捏雙腿,容硯抬手便阻止了她,他握著她的手腕,目光在她的手上微微一頓。 綏晩也終于想到了不妥之處,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良久,容硯站起身來,繞過她滿身清華地向前走去。綏晩見此也趕緊跟了上去,道:“誒,辭之,你等等我?!?/br> ☆、第24章 景翕帝聽完稟報,合上批注好的奏折放于一旁,抬頭看向案臺下跪著的人。 “若不是公主安然回宮,你這顆腦袋怕是保不住了?!?/br> 裴回垂著頭道:“臣自知罪過,特來請罪?!?/br> 景翕帝冷哼一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去領一百杖責?!?/br> “是?!?/br> “起來罷?!本棒獾塾址_了一本奏折,他拿著毫筆的手一頓,問他,“你方才說容硯身邊有很多身手不凡的暗衛?” 裴回仔細描述當日發生的情形,容硯身邊驀地出現大量暗衛,甚至將他是如何走火入魔,而后一人將幾十名殺手盡數屠盡之事也毫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景翕帝垂眸,沉思片刻,說道:“容御醫是宮里的老御醫了?!?/br>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于容硯,即便他身上存在太多疑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