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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尋辭之,卻看到辭之似乎坐在寒潭旁療傷,他一臉冰冷地看著她讓她回去,然后……然后她好像便寒癥發作不省人事了…… 綏晩緩緩從地上坐起,她看著洞內熟悉的景象,疑惑地皺眉,她是怎么回來的?辭之呢? 她微微側身思忖打量周邊,地面上的手微移,觸著了一旁一個冰冷的物什。她轉頭看向右手邊,手邊是一只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大手,她順著手的視線上移,便看到倒于一旁緊闔著雙眼面容失了血色的容硯。 “辭之!” 綏晩驚呼出聲,手方一觸及他的兩肩,便見他眉頭皺了皺,他撥下她的手,道:“我無礙?!?/br> 容硯緩緩睜開眼,一雙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少了幾分焦距,他慢慢看著她道:“方才你體內的寒癥險些發作,不要亂跑?!?/br> 說著,他緩緩閉上眼睛,道:“我歇息片刻?!?/br> 見他聲音微啞難耐,疲憊無力,綏晩也不敢再鬧他,讓他安靜地休息。 她知曉壓制她體內的寒毒得需要用到大量內力,每次師父給她壓制完寒毒都會好長一段時日閉關不出。先前她寒癥雖未完全發作,但想要壓制下去也必少不了頗費一番工夫。 她既是懊悔又是自責,他本就提醒過她讓她不要過去,她卻任性地跑去寒潭,引發了體內的寒癥。他昨間本就受了內傷臉色不太好看,此刻他的面容比起昨日更又蒼白了幾分。 綏晩靜坐一旁,雙眼滿是擔憂地看著他。她放在心上的男子,她想要保護的人,她不僅護不了他,還讓他總是陷于危機,為了她多次深受重傷。 也許,有些事她真的強求不來。 此次回宮,她便讓父皇撤回他的太傅之職。他不想束縛于此,她便放他離去。既然她不是他心間上的那個人,不管他是否離京,日后與誰鶼鰈情深,似乎和她都沒多大關系了。 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容硯并不知曉,他闔眼休憩的這段工夫,身旁的少女做了一個關乎她生命里很重要的決定。 暮色西沉,靜謐的洞中驀地響起一道不太和諧的細微聲音。 綏晩臉色微赧,她整日沒有進食,此刻似乎真的有些餓了。她看著仍閉著眼沒有意識的容硯,幽幽地嘆了口氣,辭之沒醒她也不敢貿然離開,還是等辭之醒后再作打算。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它能再爭點氣多撐一會罷。 一旁的男子卻是緩緩睜開了眼,幾個時辰的休憩讓他的神色已然恢復了不少,先前躁動不安的內息也漸漸得到了平復。雖然他內傷難愈,但倒也不至于像先前那般,連簡單的站立他都支撐不了。 容硯顯然也聽到了那突兀的聲音,他微微蹙眉,問道:“餓了?” 綏晩聽到他的聲音,立即轉頭看他:“辭之,你醒了?!?/br> “沒吃東西?”容硯問她。 她搖頭:“我擔心我走后你會有危險,而且你醒來后找不到我會擔心我,便一直沒有離開?!?/br> “是我考慮不周?!比莩幊了计?,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率先起身,道:“走罷?!?/br> “去哪?”綏晩困惑。 他走到洞口,淡淡道:“趁還未天黑,尋些能食之物?!?/br> 夜色之下,一條幽長靜謐的河岸邊,微風冉拂,堆火輕起。 綏晩看著一旁清冷淡然的男子,明亮的火光映在他的面容之上,蓄著點點欣然暖意。 她一直以為,像他這般清風雋逸的男子,必是遠離人間煙火氣。而今,他卻旁若無物地坐于堆火前烤魚,這讓她漸漸有了幾分不真實感。即使這般畫面再過美好,也讓她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絲淡淡的罪惡感,感覺褻瀆了這般美好的男子。 清逸淡然的辭之應是坐于一旁靜等美食,而不是陷于這等煙火之氣之中烤魚,這莫不是對他的一種玷辱。這般想著,她也這般做了。她從他手中奪過烤了一半的魚,說道:“我來烤?!?/br> 容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過多反對。 搶過魚的一剎那,綏晩覺著好像又回到了在堯谷的時光。堯谷內也有這樣一條溪流,里面有著師父花了不少心思喂養的上好錦鯉。時常她和師兄兩人趁著師父出谷,便去小溪里偷捉幾條錦鯉來嘗嘗鮮。 師兄說小姑娘身體弱,既不讓她下水也不讓她烤魚,捉魚烤魚的事便由師兄一人承了。哪有師兄一人做事師妹就坐享其成的,她有時也會搶過師兄手中還未烤好的魚來烤,次數多了,師兄便一臉無奈地看著她由著她去了。 綏晩收回神思,看了他片晌,十分疑惑地問他:“你把你的劍放哪了?” 他手中的那把劍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方才捉魚的時候,那把劍就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刺完魚之后那把劍便又不見了。 容硯緩緩垂眸,看著身前燃著的木火,沒有應聲。 綏晩對著他上下一番打量,她實在是好奇,那么長一把劍他能將它藏在哪里。容硯坦然無視她的目光,只是淡淡說道:“魚糊了?!?/br> 綏晩聞言一看,趕緊把魚翻了個邊。她看著魚背脊上燒黑了的一塊rou,眉頭一皺,她怎么就把它烤糊了呢? 明明以前和師兄一起時也沒出現過這個意外,難道是辭之在她身旁對她的影響太大? 她認真地低頭沉思片刻,終于了然大悟。她微微側身瞥了眼一旁清明俊逸的男子,再想起離她很遠的師兄,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大概是,美色誤人。 身處風瀾某個地方的錦衣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一旁的侍從見此立即緊張地問他:“主子,您沒事吧?” 錦衣男子擺手示意他無礙,只是暗自思忖,這莫約是誰又在念叨他了。 容硯見她又是笑又是點頭,不知她意欲何為,清冷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巡視。 綏晩甫一抬頭,便見著他如此探究的表情,搖頭失口否認道:“我真的沒有覬覦你的美色?!?/br> 氣氛霎時凝結。 綏晩即刻反應過來,慌張地解釋:“不是……我不是說辭之你美……不是說你不美,你很好看……不是……” 她愈解釋愈亂,似乎怎么說都不對,見他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一頓,終于垂著頭自我放逐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在覬覦辭之你的美色?!?/br> ☆、第22章 綏晩低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再去看頭頂那道凜冽目光的主人。雖然她沒有看到容硯的臉色,但她也不難想象此刻他的臉色必是不會太好。 霎時,一陣詭異的寂靜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良久,綏晩只覺著脖頸處都垂得酸痛,只聽得頭頂上方緩緩響起清冷的男聲,提醒她道:“糊了?!?/br> “嗯?” 綏晩聞言立即抬頭去看手中的魚,果不其然,魚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