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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官子弟也至少有幾個通房暖床丫頭。容公子已到弱冠之年,仍未娶親,主子就沒想過這是何緣由?” “因為他專情,心里只有那個女子?!?/br> “那容公子何不將人娶了回來?!?/br> 綏晩唇角緊抿,仍想替他解釋:“可能她還不到成親的年紀,或者他們……” 說到此,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言辭甚是荒唐。是呀,既然那么喜歡,為何兩人還未成親。難道是那個女子不愿?他這般好,若是真心待一人,普天之下哪個女子不會動心。她苦笑著搖頭,這個理由荒謬得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倘若如主子所言,他早晚也是要娶了她的。若不是因此,容屬下斗膽猜測,是否那個女子早已不在世間?以容公子的性子,若心里真的有了一人,必是不死不忘,主子可否有信心取代?還是日后主子和容公子之間永遠存了那樣一人,主子是否甘心?即便假設那個女子從未存在,主子議親之事至少也得明年及笄過后方可,可容公子已到弱冠年紀,娶妻議親也不過這兩年光景,這一年之內可否讓容公子心里留下主子?即便容公子生了歡喜之心,是否會生其他變數?” 書珃看著她,輕聲道:“清風霽月如容公子,即便再好,也未必是主子的良人?!?/br> ☆、第13章 書珃從后廚那舀了盆清水端進了屋內,她將水盆置于木架,從架子上取了帕子擰了把水,待帕子全部浸濕方才作罷。她拿著濕帕走到床邊,彎腰拍了拍床上的一堆不明之物,輕輕喚道:“主子?!?/br> 雪白的被褥如蠶繭般在床上胡亂裹作一團,被子四周緊貼床榻不留一絲縫隙,將里頭的人捂了個嚴實,聽到外邊的聲音里面才傳來窸窣輕響。 片晌,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露出被角。綏晩兩手緊緊攥著被子,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少女眨了眨眼睛,眸內帶澀,欲語還休。 “主子,您別攥著被子?!?/br> 書珃輕輕拉下被子,漸漸露出少女的全貌。綏晩臉色緋紅任她打量,昨間夜里,她趁著書珃睡著蒙著被子偷偷哭了半晚,此刻,她微睜著雙眸,眼周泛著紫紅,浮腫不堪。 書珃微微嘆氣,她昨夜又如何睡得好。主子一聲不吭地抱著被子上了床,她躺在軟榻上透過月色分明看到了床榻間微微顫動,傳來一陣隱隱啜泣之聲。她一夜未曾闔眼,直到五更鑼響榻上的聲音方漸消熄。 辰時,綏晩睜開雙眼便覺疼痛不已。書珃見她兩眼浮腫,即刻去了樓下打了盆冷水上來。 書珃拿著濕帕敷上,一番折騰,才讓她的眼周微微消腫。書珃看著她仍然明顯紅腫的雙眼,問:“可否要讓容公子過來看一看?” 綏晩立即搖頭:“我此時這般模樣不想見他?!?/br> 書珃點頭,“也罷?!?/br> 午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宮姑娘?!?/br> 眼上覆著素色巾帕的綏晩躺在軟榻上,朝著書珃吩咐道:“你轉告空青說我此刻不餓,晚一些時候再用膳,讓辭之不用等我?!?/br> 書珃走向門外,對著空青說道幾句??涨辔⑽Ⅻc頭,不疑有他,轉身離去。 “主子難道打算今日就不出門了?” 綏晩幽幽嘆氣:“暫待明日,眼睛應該便能消腫了?!?/br> 話音剛落,門口再次響起一陣敲門聲。 “空青如何又折回來了?”綏晩疑惑地問道。 “屬下去看看?!?/br> 書珃打開門,便看到門口長身如玉的藍衣男子。她愣了愣,道:“容公子?!?/br> 容硯緩緩點頭,問:“攸寧呢?” 聞言,書珃低頭緘默不語,她總不能告知他主子因為他哭了整夜。主子寧她也要瞞著,她就更加不能出賣主子了。 容硯淡淡看她一眼,繞過她進了房間。書珃沒有隨他進去,看著他的背影暗嘆,主子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涨嘁矝]有跟著容硯進去,作為一名稱職的護衛盡職盡忠地守在門口。 綏晩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以為是書珃回來了,便問:“可是空青折回來了?” 容硯并沒有走到軟榻之處,只是在桌子旁尋了張圓凳坐下。 綏晩未聽到回應之聲,正想詢問,倏一怔然,她已經猜到來人是誰。瞬息之間,她朝里翻了個身,捂緊了眼上的巾帕。 容硯清淡的目光于軟榻之上幽幽落下,微頓一瞬,便移開了眼。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茶,飲了一口便擱置一旁,指尖沿著杯壁不輕不緩地叩著。 良久,綏晩也不曾聽到房內的動靜。她呼吸加重,漸漸有些沉不住氣,可倏然想到昨間之事,霎時涼了心,逼迫著自己沒有主動開口。 炎陽似火當空,軟榻上傳來漸趨平穩的呼吸聲。綏晩等得實在乏了,抵耐不住睡意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容硯起身,步伐輕緩地來到軟榻旁。他在軟榻邊坐下,微微探身取下了她臉上遮著的帕子。他輕嘆一聲,右手微抬,些許內力凝聚掌心覆上了她腫怔的雙眼。 睡夢中的少女似乎察覺到眼上傳來的溫熱氣息,眼皮動了動,但終究是沒有醒來。須臾過后,他挪開手掌,少女先前腫態的雙眼只余下些微紅印記。側身而臥的少女沉睡的容顏安然,容硯笑了笑:“終究還是個小姑娘?!?/br> “待她醒后,晚些時辰再端些溫熱的吃食上來?!比莩幊鴷z吩咐道。 書珃輕輕點頭。 容硯主仆二人前后離去。 兩人走至隔壁廂房門口停下,空青問道:“主子可要用膳?” 容硯推門的手一頓,道:“過去再用罷?!?/br> —— 榻上的少女睫毛微顫,徐徐轉醒。綏晩睜開雙眸,緩緩從床上坐起,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怎么睡著了?” “申時才過,主子睡了這么久,可要吃點東西?” 綏晩兩眼惺忪困頓,正想揉眼的手微一抬起便停了下來,她翻著手掌手心反復來回瞧了幾遍,右手觸上眼角,不可置信地道:“我怎么覺著我眼睛沒那么疼了?仿佛好了?” “屬下進來的時候主子便是這般了,大抵是容公子給主子治好了罷?!睍z在一旁笑道。 思至此,她微微皺眉,她分明看到主子眼周有內力消散的痕跡??伤浀弥髯诱f過容公子武功全失,莫非是她當時眼花了? 書珃稍稍抬眼看了一眼綏晩,欲言又止。 綏晩見她如此神情,不解地問:“怎么了?” “主子可曾記得自己說過容公子功力盡失的事?”書珃沉吟片刻,還是把自己內心的疑惑講了出來,道,“屬下在容公子出去后便回了房間,回來時便看到主子眼周的紅腫已然消失不見,是……內力所為?!?/br> 綏晩默然抿唇,頓了頓,才道:“所以,我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