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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好好習武,也不會害你如今重傷難愈。這幾日痛定思痛,決心跟著書珃重新好好習武。辭之,你放心,等我習好武功之后,必不會再讓你陷入此等危險之地,不會再讓他人傷你一根毫發?!?/br> 容硯被她如此一番言語震得愣了愣,半晌都未回過神來。綏晩卻是以為他不信,急忙解釋:“你要信我,我真的能夠好好保護你?!?/br> 且不談她能否堅持下去,即便她真的學好武藝,對于能保護他這件事也還有待商榷。 容硯見她眸光希冀堅定,無奈地緩了眉眼,嘆道:“我信你便是?!?/br> 聞此,綏晩終于眉眼歡笑。 爾之安危,吾之牽掛;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 黃土白骨,換你百歲無憂。 ☆、第9章 一條腸曲密林小道旁,青衣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向城門口的方向,目光停頓良久,他自言自語道:“師兄背后的傷還沒好?!?/br> 周身一片寂靜,只偶有風聲呼過耳廓。 “我得醫好他?!?/br> 他才踏出一小步,細微的風聲刮過,衣袂翻飛,一把黑色的劍柄倏地橫輒而出,擋在他的身前。黑衣男子對他說道:“主子讓屬下送您去暗閣?!?/br> 少年好看的墨眉挑起,問道:“你要與我動手?”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遵從主子命令?!焙谝履凶硬粸樗鶆?,面無表情地說道。 竹瀝看著身前巋然不動的手臂,抿了抿唇,似乎終于認命地轉身,邊往前走邊嘀咕個不停。 那日,他被三七拎出房門,被關在暗房內罰抄了一夜醫書。他還以為師兄就此揭過此事,沒想幾日過去,師兄竟讓人親自送他去暗閣。 少年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腦袋,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 一個時辰后,一輛素凈的白色馬車平緩地駛出了郯城城門。 馬車內,矮桌中央的青瓷水爐燒得正旺。一只纖長白皙如玉的手拾起桌上的爐子,沸水于白玉瓷杯中guntang,三兩茶葉反復沉浮,車間瞬間漾起一陣清淺的茶香。 香味入鼻,神清思益。 綏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番行云流水的動作,容硯將白玉瓷杯朝她的方向推了推,道:“嘗嘗?!?/br> 綏晩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如何?” “好?!?/br> 豈是一個好字了得!啜咂之間,茶的余味于口中縈繞流連,慢慢在舌尖纏繞蔓延,唇齒之間皆是清冽的茶香。 “不過……” 綏晩眉頭輕蹙,目光擔憂地看向對面的男子,“你為何如此急著趕路,你背后的傷……” 容硯飲茶的動作未見半分遲緩,他斂眸輕抿,唇角微沾杯口,一觸即離。他放下瓷杯,指腹輕輕繞著杯口摩挲,緩緩道:“已過數月,并無大礙?!?/br> “可……” “昨日阿瀝與你說了何事?” 綏晩一怔,愣愣道:“他說,你背后傷口已然慢慢愈合,只要不大幅度動作,傷口必然不會裂開?!?/br> 容硯垂眸撫著杯沿,指尖于杯口細細流連,他道:“是以,你不必憂心。何況,我自己也是大夫?!?/br> 她沉吟片刻,緩而問道:“這便是你不讓大夫隨行的緣由?” “他太聒噪?!?/br> 綏晩默言。 此時,馬車的外壁被輕輕敲了兩下,外間傳來空青的聲音,“主子?!?/br> 空青掀開一角車簾,露出馬車旁跪著的黑衣暗衛。綏晩微微探身,向外望去,見此情形,她不解地問:“怎么了?” 容硯淡淡抬眸,道:“人跑了?” 他的聲音平靜淡然,似乎對于此事的結果毫不意外。 “屬下愧于主子所托,讓小公子半路逃跑了?!焙谝掳敌l道。 容硯低嘆一聲,道:“罷了?!?/br> 暗衛羞愧地低下頭去,“請主子責罰?!?/br> “下不為例,空青?!?/br> 空青接過容硯拋過來的藥瓶,轉手扔給了黑衣暗衛,黑衣暗衛一手接過,吞下瓶中的藥丸,朝容硯垂首道:“多謝主子賜藥?!?/br> 容硯微抬手,空青便放下了車簾??涨鄬χ怨蛑鴳曰诘陌敌l道:“自行去刑房領罰?!?/br> 暗衛因沒有完成任務心中愧疚難堪,聽到此話微微松了一口氣,道:“是?!?/br> 話畢,暗衛消失在馬車旁。 空青抬眼看了一眼落下的車簾,視線頓了頓,右手揮起馬鞭,喝道:“走!” 馬車內,綏晩問他:“發生了何事?” 容硯淡淡道:“我讓人送阿瀝回去,他給我下屬下了藥,自己半路逃了?!?/br> 綏晩皺眉,依然困惑,道:“為何要下藥逃跑?” “他素來如此桀驁,被師父慣壞了?!?/br> 她怎么覺得他說的和她見到的不是同一人?她見到的明明就是一個清冷孤僻的精致少年,那幽冷的氣質和容硯完全如出一轍,這和“桀驁不馴”此番形容完全截然不同。 她狐疑的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見他一番淡然自若模樣,她不禁自我懷疑,難道真是她想錯了?莫非真是因為兩人相處時長太短,不甚了解? 她自然不會想到,容硯的話并沒有說完整。他沒有說的是,他并不只是單純地讓人送竹瀝回去,而是押著人去暗閣歷練受苦。竹瀝可不想去那勞什子地方受罪,自然半程就想法設法地逃了。 可綏晩如何想得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從而陷入了自我的深深懷疑中。 容硯微微抬眸看著一旁還在糾結不已的少女,眸中劃過一抹不清不淺的笑意,悠然地緩緩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 “主子,前面就是桑陽城?!?/br> “直接進城?!?/br> 馬車內,睡眼惺忪的少女從軟榻上爬起,她揉了揉雙眼,迷糊不清地問:“可是到了?” “嗯?!?/br> 一旁靠著車壁闔眼的男子淡淡應聲,雙指微曲輕輕敲了敲馬車車壁,“空青,讓她進來?!?/br> “容公子,打擾了?!?/br> 書珃掀開車簾,彎腰進了車廂。她朝著容硯微頷首,側目看向她家主子。軟榻上的少女眸子半瞇,雙眼渙散無神,衣衫不整地半歪在馬車一角。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余光瞥過一旁一直不曾睜眼的男子,微微嘆氣,還好容公子正人君子,從她主子入睡后便也闔上了眼。若是讓他人瞧見馬車內這副情形,還不得大闊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即使容公子再不情愿,也恐怕真的是要娶了她家主子,或許,這也是她家主子樂見其成的。不然,她何時見過她家主子如此男女不大設防,當著外男的面就如此合衣安睡。 想著,她推了推綏晩,輕輕喚她:“主子?!?/br> “嗯?”綏晩睜眼,“書珃?” “屬下給主子梳妝?!?/br> “嗯?!苯棔婞c頭,順從地任她一番服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