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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完全正確?!蔽髅傻募毙宰娱_始發作,“他的身份如果真是普通的奧地利人,留在這里沒關系,可是現在他的過去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連在巴黎的我們都聽到了風聲。你雖然是抵抗英雄,可是單憑這件事也能毀了你!”“我知道?!?/br>“你——”“西蒙!”我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這些我都想過了,是我要求他留下來的?!?/br>“為什么?”大個子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我回過頭,望著西蒙:“聽我說,朋友,他一定要留下來,因為這里已經是他的家了?!?/br>滿臉胡子的男人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我,然后又求助似的轉向拉豐。“這是什么意思,夏爾特?”拉豐問我,“不要打啞謎,我記得你們曾經還不共戴天呢!”“他……羅斯托克在德國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他救我,也救了我的朋友,他為我們失去了一切,難道不應該回報他嗎?”“可是……”“我知道你們為我擔心,不過我更希望你們幫我留下他,而不是讓他走?!?/br>拉豐皺著眉頭沉默片刻,終于嘆了口氣:“我盡量……”“謝謝?!蔽遗呐氖?,“我也已經聯系了英國那邊的朋友,皮埃爾告訴我他找到他們會給我電報……”壁爐里的火很輕柔地燃燒著,因為是兩個人靠在一起的關系,我覺得身體很暖和,也懶得去撥弄那堆火苗。西蒙和拉豐大概已經睡了,長途汽車很容易讓人疲倦。“怎么樣?”羅斯托克用修長的手指拂開我前額的頭發,“看來你的朋友并不愿意在這里看到我?!?/br>“他們只是很吃驚,沒有任何敵意?!?/br>“這我相信,可他們知道我對你來說是顆定時炸彈?!?/br>我忍不住笑了:“沒有那么嚴重,我已經算得上排彈專家了,你放心好了?!?/br>他握住我的手,輕輕地吻了吻:“我明白,他們也是想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但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的真正關系,就算是你也沒法反對他們了?!?/br>我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我當逃兵?”“我以為那是我的專長?!?/br>“羅斯托克,羅斯托克……”我把微涼的臉貼在他溫熱的胸口,“難道我真的那么難以讓你相信嗎?別忘了我說過不會放棄你,無論發生什么事……我知道法國人的仇恨很深,可是我知道也知道什么可以戰勝仇恨,我不會放棄你,永遠不會……”寬闊的大手把我往懷里帶了帶,我聽到他的心跳變得劇烈了。我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他低啞的聲音:“謝謝……”我是個懦弱而又固執的人,可我知道不能總是讓別人為我犧牲。我很想告訴羅斯托克,我不愿意讓瑪瑞莎的事情第二次發生,我要保護我所愛的人!如果法國呆不下去,我們可以去英國,去瑞士,去南美……去世界上任何一個接納他的地方……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涼了,我知道他已經回自己的房間。我忽然覺得這樣的動作可能是有些多余,如果早上可以在睜開眼的時候跟他說聲“早安”,或許能減少他的不安。就在拉豐和西蒙到達阿曼德莊園后的第三天,尊敬的戈蒂埃警長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默倫的地方檢察官和鄉紳們想做一個非正式的聽證會調查羅斯托克,如果他有罪他們就起訴他。我鎮定地表示了同意,并且邀請他們把地點定在我的莊園:把羅斯托克的去留提到臺面上是早晚的事情,而對我來說這是一場必須進行的戰斗,我早就有思想準備了。拉豐和西蒙答應幫助我,而皮埃爾也在倫敦找到了當年羅斯托克幫忙救下的三名飛行員之一,我相信剩下的事情就靠我自己了。或許是下定了決心,我的心情反而比平時更加寧靜,圣誕節的前十天我問過雅克,是不是把應該買的東西都備齊了,他回答我該有的全都列在了清單上。我告訴他可以替我安排那件瞞著羅斯托克的最重要的“禮物”了,所以12月20號他和加斯東都不用呆在莊園里。“有科羅拉德先生就足夠了,而且我和拉豐、西蒙他們得跟那些先生談很久,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擾?!?/br>花白頭發的老管家用灰色的眼珠看著我,然后躬身說到:“是,先生?!?/br>窗戶外面全是皚皚白雪,樹木和花草都藏得看不見了,我目送他們出了門,然后獨自升起大客廳的壁爐,安靜地在那里坐下來。拉豐和西蒙也很早就下樓了,他們穿著最正式的衣服,神色凝重,讓我感到有些好笑。“喂!”西蒙看著我的表情做出一副呲牙裂嘴的樣子,“我們這是在為你當說客啊,你那是感激的態度嗎?”我放下捂著嘴的手,輕輕攬住這兩個人的肩膀,低聲說:“謝謝……真的非常感謝……”拉豐的大手在我手臂上拍了拍,而我看到西蒙的耳朵后面泛淡淡地紅色。他很粗魯地把我推開,一掌打在我背上:“夏爾特,你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哈哈……”這掩飾味道極重的“親密動作”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苦笑著轉過頭,羅斯托克端著咖啡和酒在門口望著我。他的金發梳理得很整齊,露出平滑寬闊的額頭,藍眼睛像鏡子一樣印出了我的身影。我朝他伸出手,不自覺地浮現出毫無保留的微笑。尊貴的客人們來得不算晚,其中有地方檢察官克勒西亞先生,還有上屆和本屆的議員萊斯克先生和歐律斯先生,后者在巴黎有個規模不小的報社,此外就是我的“熟人”戈蒂埃警長。當他們表情嚴肅地在客廳里坐下來的時候,我非常有禮地為他們送上飲料,然后微笑著等他們開口。客人們的目光在羅斯托克身上停留得很久,但他們礙于我的身份和自己的地位并沒有先來一場暴風雨。“呃,伯爵大人……”最后先說話的是克勒西亞監察官,“我想警長他已經跟您說過我們今天會面的目的了?!?/br>“是的,閣下?!?/br>這個五十多歲的長者摸了摸他的胡須:“那么,我現在要問您:您的秘書科羅拉德先生是否是德國人?!?/br>我微微一笑:“不,他不是。他現在已經是奧地利人了?!?/br>檢察官把臉轉向羅斯托克:“您的回答呢,先生?”“閣下,”坐在我身邊的男人用鎮定的語氣說到,“我曾經是個德國人,原來姓馮·波特曼,但在我申請加入奧地利國籍以后改回了我母親的姓?!?/br>“在戰爭時期您曾在德國軍隊中服役嗎?”“是的?!?/br>這樣的回答讓客人們臉上浮現出很不舒服的神色,好象羅斯托克坦蕩的回答有點觸傷大家的情緒。“是什么部門?”這次是萊斯克議員提問。羅斯托克看了看我,輕聲說到:“黨衛隊……”我清楚地看到